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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件事,唐嬋晚上睡不著,她和沈昱珩算是吵了一架。 第二天醒來,唐嬋還在犯困,唐媽笑盈盈地叫她起床,“寶寶,生日快樂。” 唐媽把手上的平安扣給唐嬋掛在脖子上,她希望她的姑娘一生平安順?biāo)臁?/br> 唐嬋坐起來,唐媽拿起梳子,“好多年沒給你梳過頭發(fā)了,今天mama給你梳一次。” 乖巧地蹲在唐媽面前,唐嬋愧疚道:“我總是不在家。” “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唐媽感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長這么大了。” 手掌拂過她的長發(fā),唐媽溫聲說道:“你原來才這么大一點,現(xiàn)在都在給國家爭光了。” 親親她的發(fā)頂,唐媽說道:“mama為你驕傲。冬奧壓力大,輸贏都沒關(guān)系,不用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語。” 唐嬋認(rèn)真地點頭。 她低頭看一眼手機(jī),昨天一直靜音,沈昱珩回了無數(shù)個電話她也沒接到,只收到一條零點發(fā)來的消息:生日快樂。 想了想,唐嬋放下手機(jī),就算接到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扎高一點還是低一點。”唐媽問道。 唐嬋回神,“高一點。” 她側(cè)頭,不經(jīng)意間看到唐媽正準(zhǔn)備給她扎的發(fā)圈,怔住,“mama,這個發(fā)圈是哪來的?” 唐媽隨口說道:“前幾天你杜姨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出來的,好像是你小時候用的吧,一個塑料盒,樣式還挺好看,現(xiàn)在也能戴。” “我的?”唐嬋喃喃道:“我一點也不記得。” 唐媽笑道:“那時候你才十一二歲,忙著呢,哪能記住。” 她給唐嬋把頭發(fā)扎好,“說起這個,我前一段時間還收到一個相冊,讓我看完就寄回去,不知道是誰,里面的照片咱們家都沒有,我讓快遞員等幾天再寄,留著打印下來。” 唐媽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相冊,“你看看。” 唐嬋接過相冊,眼睛微睜,里面存滿了她的照片。 只有比賽領(lǐng)獎的是正面照,其他都是背影和側(cè)面。 忽然想到什么,唐嬋把照片抽出來,背面果然有字。 “2011.11.12卡國嬋” “2013.12.18米國嬋” “2014.03.01挪國嬋” …… 她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都被記錄下來,上面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了。 唐嬋想起以前沈昱珩說:“只在電視上看過你的比賽,沒去過現(xiàn)場。” 快速翻動相冊,唐嬋的指尖微顫,分明是都去過的,每一次都去過,怪不得他知道她的每一處傷口。 她猛得站起來,跟mama打了聲招呼就去找唐琳。 唐嬋是在唐琳的大學(xué)里找到她的。 唐家已經(jīng)徹底破產(chǎn)了,唐琳憔悴不少,她向來愛美,今天卻連妝都沒化。 唐嬋戴著口罩,約她去咖啡廳談,“你能和我說一下那天沒說清楚的話嗎?” “沈三嗎?”唐琳瘦了不少,兩側(cè)臉頰都有些凹陷,性格也變化大,全然沒有以前那股嬌縱勁兒。 她的嘴唇微微干裂,聲音也有些沙啞,“你不記得了?” “你小時候不是被混混在肩膀上砍了一次嗎?因為幫他,進(jìn)醫(yī)院了你不記得?” “后來他就天天跟著你,被大伯和凌昌的總裁發(fā)現(xiàn),還跟著,不知道要做什么。” 唐琳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我也是在奶奶家不小心聽到的。” “大伯他們找人治他,有一次我看到了,他……他像個瘋子,被打得渾身是血還敢跟著你,所以大伯之后的寒暑假才不讓你回宜臨。” “沈昱珩大家不知道,沈三卻在新河巷子那片貧民區(qū)出了名。” “你沒聽說過嗎?惹他的人都沒好下場。連他那個醉鬼家暴的親爸都在打他的時候被他弄死。” “還有凌昌的總裁,他也參與了,最后被沈三搶了生意,家破人亡,自己也落了個癱瘓。” “我懷疑……懷疑大伯去阿爾山的雪崩也和他有關(guān)系。” 唐琳咬唇,“他就是個變態(tài)!可我爸爸又沒有招惹他,他為什么突然撤資?” 后面離譜揣測的話唐嬋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 她見過最黑暗的一幕,衣衫襤褸又單薄的少年在將近零下三十度的冬夜里被拳打腳踢,嘴里塞滿了雪,差點凍死。 記得那次在家里,他摟著她說:“我也可以喜歡雪。” 他創(chuàng)立品牌,贊助了她所有滑過的比賽;他從事的行業(yè)都和雪有關(guān);他送了她雪做的高跟鞋陪她一起滑雪。 其實他應(yīng)該最討厭雪。 唐嬋的眼眶酸脹,和唐琳打了聲招呼就失魂落魄地離開。 外面下著大雪,唐嬋的眼睫和頭發(fā)上都落滿了雪花。 往回走的路上,唐嬋撥通沈昱珩的電話,對面很快就接起來了。 聲音哽住,唐嬋險些說不出話,勉強(qiáng)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聲線,問道:“你在哪兒?” “在等你。”沈昱珩低哄道:“不氣了?還以為真的一個月都不理我了。” 唐嬋的睫毛上都淚珠結(jié)成冰,“你在哪里等我?” 剛問完,她就在公寓樓底下看到沈昱珩。 他提著一個蛋糕盒站在樓門口,身上落滿了雪,看起來像是等了很久。 唐嬋愣了一下,邁腿跑過去,撲進(jìn)他懷里,“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