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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嬋也轉過身子看他,垂至腰際的黑發(fā)柔順地散在后面,只有一縷從側臉蜿蜒到手腕,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解,“為什么要摘星星月亮?” 說完這句話,她看見沈昱珩扯了扯嘴角,游刃有余的表情龜裂,有點像她之前的樣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方說的話。 看這表情唐嬋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平時生活很單調,沒什么娛樂活動,又不愛上網,經常跟不上趟,很多時候都聽不懂其他人說的流行用語,之前就在隊里鬧過幾次笑話。 當時有人還說她像個苦行僧,除了訓練什么也不顧。 暗自懊惱幾秒鐘,唐嬋又緊張了,盡力彌補剛才說錯的話,尷尬地說道:“嗯……別人結婚的時候也要摘星星月亮嗎?” 這回沈昱珩笑出聲,“也不是?!?/br> 他的模樣和以前笑她的隊友差不多,唐嬋覺得丟臉,默默垂下頭,小聲說道:“其實不用準備什么,我沒有想要的。” 揭過這個話題,沈昱珩問道:“現在住哪里?” 她家的房子都抵給銀行,唐嬋出院以后就沒回去過,她也不愿意去二叔家住。 猶豫一下,她還是說道:“酒店?!?/br> 唐嬋也算公眾人物,住校是不可能的了,會影響其他同學,她自己也不太習慣和好幾個人住一起,最后只能自己找個酒店住。 其實酒店也不方便,世錦賽之后有幾家媒體一直想采訪她,想方設法地找她,她出入很不方便。 沈昱珩沉默一會兒才說道:“一會兒就搬進來吧?!?/br> 他言簡意賅地說道:“婚房?!?/br> 遲早要結婚,兩人也已經談好了,唐嬋倒是沒想太多,剛好自己也有這方面的麻煩,就點頭同意了。 * 整場宴會沈昱珩都沒出現,唐晉鵬和唐琳在外面也沒等到唐嬋。 此時,宴會廳內金碧輝煌,燈火璀璨,嘉賓們端著紅酒香檳互相攀談,而沈昱珩已經帶著唐嬋來到悅景公館。 這里一共三層,進門順著鵝卵石到正門口,晚上看不清院子里的綠植,推門進去,繁復華麗的水晶燈吊在最中央,墻壁上掛著幾張名畫,鋪在地上的黑色大理石光澤明亮。 唐嬋抱著她老婆站在門口,側頭看沈昱珩,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你家?!鄙蜿喷耥樖痔徇^她的雪板,“隨意一點?!?/br> 他把雪板放在一邊,彎腰替唐嬋取出一雙拖鞋,然后又拾起雪板,“你……嗯……老婆放哪兒?” 印證他剛才說過的話一般,他好像把她當房間的主人一樣問。 唐嬋換上拖鞋,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我一般習慣把它立在床頭?!?/br> 之后沈昱珩還有一個視頻會議,把她帶到她的房間就去書房忙了。 房間里的東西一應俱全,唐嬋驚奇地發(fā)現床上的床單和她以前家里的床單一樣。 她打量完這里,進浴室洗了個澡就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唐嬋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不是因為換環(huán)境不適應,不是因為認床,也不是因為發(fā)生太多的事情睡不著,而是這三個月以來睡不著已經成為常態(tài)。 以前唐嬋經常出國比賽訓練,頻繁換地方,但她覺多,屬于一挨枕頭就能睡著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世錦賽之后,她就開始頻繁失眠,明明發(fā)生那么多事,她睡不著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想,腦袋里一片空白,快到凌晨的時候才似睡非睡地休息幾小時。 輾轉反側,唐嬋胸口發(fā)悶,額頭也有些冒汗,她起身打開房門,想去樓下找點涼水喝。 已經凌晨一點,唐嬋怕吵到隔壁的沈昱珩,沒開燈,拿手機照明,一路摸索到客廳。 她動作輕盈,幾乎沒發(fā)出什么響動,找到玻璃杯,接了一杯涼水坐在沙發(fā)上喝。 一到深夜她的腦袋就遲鈍,仿佛什么事情都想不了,她小口小口抿著涼水,胸悶的感覺才有所緩解。 樓梯口傳來一陣響動,但燈沒開,房子里只有他們倆,唐嬋試探地問道:“沈先生?” “嗯,怎么還不睡?”沈昱珩的聲音有些低啞。 他邊說邊往沙發(fā)這邊走,借著手機的燈光,唐嬋看他像是剛洗過澡的樣子,身上披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頭發(fā)也沒干,水珠沿著碎發(fā)往下滴水。 “我有點睡不著。”唐嬋和他說話,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胸膛。 灰黑色的睡袍被隨意系上,露出精壯的胸膛,他看起來瘦,但身上的肌rou一點也不少。 見唐嬋盯著他,沈昱珩配合地坐到她身邊,像是要讓她看得更清楚一樣。 流光的桃花眼藏著笑意,他裝作沒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問道:“換地方睡失眠了?” “你等一等。”唐嬋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她有點難受。 她看到沈昱珩好像在笑,也就是說心情不錯,確定這個之后,她才問道:“我可以做一件事嗎?” 揚起眉頭,沈昱珩輕笑一聲,張開手臂,任取任奪,慵懶的聲線里有點別的意味,“隨便,你做什么都可以?!?/br> “那我做了。”唐嬋小心翼翼地說道。 再次得到沈昱珩的同意,唐嬋才朝他靠近,細嫩的手指攥住他睡袍的領子。 這個距離,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她卷翹的睫毛快要碰到他的臉,下面是粉色的唇,沈昱珩的喉結滾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