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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奕一為之喜,一為之憂。 喜的是他如此令人驕傲,憂的是他頭上那頂王冠,愈發重了。新技術誕生與否,莊奕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尋聿明承受的壓力,和遭受的貶謗。 他迫切地希望尋聿明成功,因為失敗小耳朵會難過,世人也會看他笑話。他又害怕尋聿明成功,因為勝利會招致妒忌,高處不勝寒。 似乎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注定要擔心的。莊奕眉宇間層層漣漪,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勾,既來之則安之,管他洪水滔天,只要尋聿明高興,自有他來遮風擋雨。 “準備縫合。”尋聿明放置完最后一個支架,眾人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他招招手,示意蘑菇頭上前,隔著口罩給她一個看不見的笑容:“你手巧心細,來縫合吧。” “我靠,她也太幸運了吧!”有實習生的聲音順著視聽系統傳進手術室,尋聿明向外看了看,眾人低低笑起來。 莊奕恰好望著他,眼神溫柔深邃,眉尖輕輕動了一下,無聲對他說:“Youarethebest!” 尋聿明立刻會意,清冷淡然的眼睛里多了一層笑意,默默道:“Ofcourse!” 蘑菇頭生怕毀掉尋聿明的完美作品,平時做過千百次的縫合,今天卻小心翼翼,緊張不已。護士不停給她擦著汗,她還是忍不住手抖。 “加油啊。”岑寂笑著朝她喊了一句。 孫卓輕輕“嗤”了一聲,但礙著尋聿明上次給他的教訓,沒敢太過分。觀摩室里也有人在竊竊私語,質疑她的心理素質和水平,大約都想取代她的位置。 “要不,”蘑菇頭咬咬嘴唇,問尋聿明:“還是您來吧?” “上次你連腫瘤都切了,這次只是最簡單的縫合,還不行嗎?”尋聿明看看她,順著她的視線又看看玻璃后一張張質疑的臉,在她耳邊悄聲說:“現在這兩間屋子里,站著幾十個人,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是男性,而你,卻是唯一一個站在主刀位的女性。你確定要把這個機會,讓給那些平時看低你的男人嗎?難道你比他們差嗎?” 蘑菇頭用力望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回頭道:“蛋白線!” 尋聿明笑笑,越過器械護士,親自給她遞了一次縫合線。 手術結束后,薛珈言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觀摩室和手術室里風流云散,眾人一一離去,只剩下莊奕和尋聿明,兩人之間隔著一面寬大的玻璃。 視聽系統上的小綠燈亮著,尋聿明摘掉塑膠手套,掌心貼著玻璃,與莊奕重疊在一起,聲音透過話筒潺潺傳了過去:“我表現得怎么樣?” “好極了。”莊奕與他額頭抵著額頭,低低道:“你在發光。” 而這束光芒,注定是他的私人專屬,囊中之物了。 “謝謝你陪我。”尋聿明莞爾一笑,睫毛隨著眼皮輕輕顫了顫,“帶我回家吧。” 莊奕點點頭,轉身欲走,想想又走回來,貼著玻璃朝他一吻,留下了一個唇印。尋聿明的手指沿著那抹白色的痕跡緩緩描摹,低著頭笑起來,他臉頰貼著玻璃翻過身,手心里滿是愛意。 一時保潔進來打掃衛生,尋聿明才回過神,忙清清嗓子,起身走了出去。 蘑菇頭正在通道門口等他,見他步履輕快地出來,迎上去道:“尋老師!” “怎么了?”尋聿明正給莊奕編輯消息,剛寫完“你的小耳朵今晚想吃水煮魚”,點擊發送,抬頭問:“什么事?” “我……”蘑菇頭抿抿嘴角,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心里感謝尋聿明,更被尋聿明的鼓勵所觸動,仿佛打了一針強心劑,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但千言萬語卻吐不出一個字,只好說:“謝謝您。” “不用謝。” “你真的給我很大鼓勵。”醫生這個行業向來是男多女少,外科醫生尤其如此,一個女性站在醫院大廳里,多數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這是個護士。 留在西灣醫院不容易,張可妍是最優秀的學生,工作后卻也步履維艱,“你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表面上不說,但根深蒂固的印象和成見,確實會帶來一些困擾。” 她無疑是幸運的,遇見一個氛圍不錯的工作環境,加入了一個頂尖的團隊,周圍同事從尋聿明到岑寂,都對她格外照顧,也從未看低過她。 但這種不自信,始終如影隨形。 尋聿明笑了笑,道:“別讓這個世界定義你,你來定義這個世界。” 拍拍蘑菇頭的肩膀,他拿出手機,又給莊奕回條消息,徑自去了更衣室。 莊奕去看了看方不渝,剛才護士沒讓他進去,他只好守在ICU門口,探著腦袋向里窺探。 陳霖霖和咨詢室的小徐剛好過來探望,莊奕和他們交代幾句工作的事,便提前走了。他去停車場取了車,直接開到病房樓門口,尋聿明穿戴整齊,乳白色羊毛衫和淺灰色大衣,看起來高級又冷淡。 他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道:“我今晚不想在家睡了。” “為什么?”莊奕駛過醫院門前的欄桿,右打方向開進車流,夜色伴著霓虹緩緩覆蓋上來,車廂里溫暖安靜。“剛才不還讓我帶你回家?” “我想了想不放心。”尋聿明憂心忡忡,“還是想親自守著薛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