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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再吃,可累壞我了。”海灣賴在他身上不肯動,扁著嘴巴跟他抱怨,“今天的客戶太難纏了,承辦個活動像大爺一樣,哼!” 遲歸摸摸他頭發,原本冷冷淡淡冰雕似的人,竟也露出了笑容:“我們灣灣賺錢養家,辛苦了。” “那不獎勵我呀?”海藍藍不在屋里,海灣仗著沒人,趴在遲歸腿上仰著頭撒嬌。 “要什么獎勵?”遲歸顛顛他,目光難得一見的溫柔,“嗯?” 海灣聳肩一笑,舉起食指,道:“我要一個親親。” “越發賴皮了。”話雖如此說,遲歸還是低下頭,在他側臉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海灣卻笑彎了眼睛,捂著耳朵嚷“好癢”。遲歸指指身后島臺上的玻璃罐,吩咐他:“去拿耳勺來,我看看。” 海灣依言起身,脫了外套、摘掉領帶,拿來挖耳勺給他,熟門熟路地趴在他膝上。遲歸對著午后晴好的陽光,一手扶著他腦袋,一手幫他掏耳朵。兩個人安安靜靜,誰都沒言語,氣氛異常的甜膩。 尋聿明收回視線,碗里的牛rou粉忽然索然無味,嚼蠟般吃了兩口,說:“我們走吧。” “吃好了?”莊奕只顧著看手機,設置好日程安排,又發消息讓陳霖霖把方不渝帶到咨詢室,也沒留神外面。尋聿明頷首說飽了,他便拿上外套和鑰匙,準備離開。 二人轉過屏風,海灣立刻發現了他們,坐起身問:“你們倆也在啊?” “就要走了。”尋聿明笑說,“還得上班呢。” “那我送你!”海灣蹦起身,掏完耳朵也不累了,渾身光彩熠熠,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臨走時不忘和尋聿明說悄悄話:“尋大夫,我有事想求你呢。” “什么事?”尋聿明側頭問。 “我想讓你幫我看看遲歸的片子,行不行?”遲歸有偏頭痛的舊疾,以前也看過大夫,倒沒什么大問題,但海灣放心不下,總想求一個心安。 尋聿明一口答應,和他約好時間,告辭而去。 路上莊奕旁敲側擊,問他和海灣有什么秘密,聽說之后,嘆道:“別看海灣有點孩子氣,遇到這種事,也沒法不cao心。” 喜歡一個人,大概便是如此吧。 連海灣灣這等活潑開朗的人,遇上愛人無足輕重的小疾恙尚且如此懸心,遑論責任那么重、心思那么深的莊奕。如果告訴他,自己將來也會得亨廷頓舞蹈癥,尋聿明想想都不忍。 他扯扯唇角,靠上窗戶,視線漫不經心地望著外面,嘴里仿佛咬了一口青檸,又苦又酸。 莊奕見他默不作聲,也沒再開口,將他送回醫院,便去了咨詢室。下午尋聿明有手術,待在消毒室里很安全,倒也用不著人陪。 自從給小病人做過喚醒手術之后,現在醫院的人幾乎都對尋聿明敬若神明,即便有情緒也都不敢更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甚至是上次被他當眾趕出手術室的孫卓,而今也像斷翅的鳥,撲騰不動了。 岑寂對此相當滿意,遞給尋聿明剪刀,隔著層口罩說:“人善被人欺,太好說話,別人就會怠慢你。” “劉大夫有沒有再問薛珈言的事?”尋聿明邊剪硬腦膜,邊問。 方不渝私下將薛珈言的主治醫生從劉洪祥換成了他,醫院里都傳是他搶走劉大夫的病人做研究,影響著實不好。 “他能說什么呀。”岑寂嗤了一聲,“劉大夫是個水靜流深的性格,他平時不爭不搶的,有那心思也不會放在嘴上抱怨。” “沒意見就好,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地道。” 搶病例其實很常見,尋聿明當住院醫生時也干過,最后往往弄得劍拔弩張。如今他的競爭對手換代升級,從醫院同事變成了全世界的一流研究者,無謂再為這種小事得罪人。 說白了,一個人成長的標志,往往是競爭者的水平。對手之所以能成為對手,是因為勢均力敵、旗鼓相當。以尋聿明今時今日的層次,很多東西不是淡泊名利假清高,而是根本不屑去爭。 譬如那頂人人削尖腦袋、擠破頭想戴的科室主任的帽子。 下班后,莊奕將方不渝帶回了家,照舊安置在之前楊璐住過的房間里。他精神狀態不太好,下午的談話中數度恍惚,語言前后顛倒,毫無邏輯。 據他說,他和薛珈言有個小家,但出事后薛珈言的家人將他趕出門,他白天在醫院待著,晚上無處可去,只好就近住旅館。他畢業后一直用薛珈言的副卡,現在也被凍結,手頭積蓄所剩無幾,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莊奕暫且想不出好辦法,同尋聿明一商量,索性讓他先去自己那住段時間。方不渝臉皮薄,寄人籬下的事做起來頗不好意思,路上一直拽著袖子發抖。 到家后,尋聿明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給他,讓他先去一樓的浴室洗澡,然后出來吃晚飯。 等外賣的功夫,莊奕抖抖煙盒,問他:“可以嗎?” “嗯?”尋聿明坐到吧臺邊,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莊奕抽出支煙,勾著一側嘴角問:“我可以抽嗎?” 他這樣笑時帶著幾分邪氣,魅力隨著年齡與日俱增,當真讓人招架不住。尋聿明的眼睛晃了晃,反應過來,訕笑道:“抽吧,問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