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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荔枝,秋天的山芋,外公做的紅燒rou,尋聿明鐘愛的口味莊奕無不清楚;喬叟的詩歌,大仲馬的小說,還有紀伯倫那句“長河一樣的淚流”,尋聿明中意的章句莊奕無不記誦。 愛是興趣,是信仰,是他歷久彌新改不掉的習慣。 “要我換一個嗎?”莊奕像哄小孩一樣,撫摸著他的腦袋,“給你講一個小明的故事怎么樣?” “你要捉弄我。”警惕的口吻,卻用調侃的語氣說出,尋聿明兩只手交疊在枕邊,等著他的下文。 莊奕溫聲道:“小明在路上碰見走丟的小熊貓在哭,便自告奮勇帶他去找mama。他們走了很遠的路,終于跋山涉水,來到了熊公館。 灰熊管家看到小熊貓,說:‘對不起,他是熊貓,mama不可能在這里。’ 小熊貓馬上道:‘我爸爸mama是熊,他們就住在熊公館。 管家道:’可你長得不像熊生的呀。’ 小熊貓急了,拍著小胸膛說:‘明明是熊孩子哦!’” “我就知道!”尋聿明反應過來,又好笑又好氣,黑暗中推他一把,“你故意捉弄我。” 莊奕順勢跌倒在地,裝腔作勢道:“哎喲,我可摔著了。” “活該,誰叫你編排我。”尋聿明扒著床緣,伸手說:“起不起來?” “使勁兒。”莊奕握住他的手,腳一蹬,趴到了他身邊。 今晚殘月如鉤,亮得出奇,照耀著莊奕的表情。他眼里熠熠生輝,表情有點無賴,語氣有點撒嬌,戲謔中還帶著試探:“我起不來了,怎么辦?” “瞎說……”尋聿明心化了一半,另一半也再硬不起來,“快起來吧。” 莊奕目光溫和帶笑,一瞬不錯地望著他,右手悄悄移動,游走到他攤開的掌心,食指在上面撓了撓,“別趕我走,好不好?” “……” 他近一米九的人,渾身肌rou飽含力量,壓得人動彈不得,偏偏說起話來,又是這樣叫人手足無措,真拿他半點辦法沒有。 莊奕見尋聿明不拒絕也不反抗,愈發得寸進尺,不停向里挪蹭。他躺的位置太窄,旁邊沒有緩沖空間,剛一動,整個人又翻了下去。 “哎——!” 尋聿明忙伸手去拉,碰到他胳膊,忽然被他用力一拽,兩個人瞬間換過來,他倒順順當當躺進大床,自己卻跌在了他身上。“你又使壞,這么jian詐!”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莊奕按著他不許掙扎,笑說:“我是跟你學的。” 小騙子。 尋聿明嗤他一聲,使勁掙開他手臂:“我去樓下睡了!” “樓下沙發太硬,你當心落枕,明天就沒法低頭做手術了。”莊奕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快乖一點,就這樣湊和一晚吧。你再鬧騰,一會兒壞人來了。” 尋聿明坐起身,扭開臺燈說:“盡胡說,哪有壞人。” 話音剛落,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短促的門鈴聲。 莊奕皺了皺眉,翻下床到窗邊一看,只見柵欄門后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一下一下按著鈴。 尋聿明走到他身后,見狀問道:“這么晚了,誰找你?” “不知道,去看看。”莊奕與他一同下樓,卻不讓他出去,只讓他待在客廳,自己到院子里開門。 尋聿明只好隔著窗戶向外窺,莊奕走到柵欄后,和那女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么,按開鎖將她帶了進來。他怕自己住在這里不方便,待會兒見面要招惹嫌疑,想上樓躲一躲。 “明明。”莊奕卻叫住他,儼然一派男主人吩咐妻室的架勢,“去拿藥箱來,給她看看。” “好。”尋聿明轉身進屋,去書房架子上取來藥箱,道:“要我處理嗎?” 那女人裹著一件灰色長風衣,里面一件白T恤,穿著睡褲和拖鞋,顯然是披上外套便出門了。她的臉都被一頭半卷不卷的長發遮著,左手捂在眼下,似乎不想被人看見。 “這個是我朋友。”莊奕指指尋聿明,問她:“讓他幫你看一下,行不行?” 那女人瑟縮了一下,聲若蚊蚋地哼了哼。尋聿明知道她不肯,便站在一旁沒動。 “我去倒杯水,你等等。”莊奕嘆了口氣,借著去廚房的動作,瞥了一眼尋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