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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入侵可是大事,要是不引起重視,整個人界都會毀于一旦,因此季霄重火速寄來書信也不奇怪。 掌門囑托,重如泰山。于是眾人不再遲疑,各自迅速行動起來。 溫錦鸞和裴寧韞匆匆向他們告別,御劍疾疾而歸,刀笑我應該是同掌門說明過情況,又眉頭深鎖地往風無晏自我封閉之處走去。 如今就剩下刑衍燭,與他們師徒二人。 殷玄弋對刑衍燭格外敵視,就算身體狀況不佳,也擋在柳清弦前面,妖族本能使他低低發出咆哮聲。 但刑衍燭卻視他如無物,只注視著柳清弦,露出一個古怪笑容。 那是柳清弦從未見過的笑容,他仿佛突然不認識這個結識兩世的主角了,只下意識有種想要逃避的沖動。 刑衍燭勢在必得,悠然喚他:師叔,我們該啟程了。 作者有話要說:即將再次進入鴉骨嶺副本! 不行,我一定要爬上來加一句!我居然寫20萬字了! 20萬!我的天哪! 我從來沒寫到過這個字數過!(瞳孔地震)長進了長進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君東籬 10瓶;慧文今天吃藥了嗎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鴉骨蛇骨 殷玄弋現在狀況不穩, 因此在三人準備啟程時, 柳清弦便帶著他一同御劍。 刑衍燭穩穩地站在卻邪劍上,見到此情此景, 輕飄飄地拋下句:沒用。 殷玄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柳清弦自然知道這話會對自家徒弟造成什么影響,可要是不小心又把心魔觸發,那就麻煩了。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反駁回去:你懂什么, 這叫情趣。 刑衍燭估計沒預料到他會這么沒臉沒皮地秀得理所當然,臉色立馬變得比殷玄弋的還難看, 反倒是殷玄弋聽了忍不住笑起來,干脆順水推舟,軟綿綿地靠在柳清弦身上。 師尊, 我不太舒服。 柳清弦心里憋笑,面上卻跟著演戲,作了心疼焦急的模樣去扶住他:那師尊御劍慢一點,你有什么事要給我說嗷。 聽得刑衍燭在他們身邊翻了個白眼。 玩笑歸玩笑, 畢竟如今時間緊迫, 三人迅速調整好狀態, 朝著北方天際行去。柳清弦在高空回頭看了眼復城,整座城池被高聳墻壁包圍其間,如今俯視望去, 就像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他至今有種不真實感。一周目時他是親眼見到了凜蒼派的慘狀, 但這次卻是毫無征兆地看到魔族過境的結局到底是怎樣的種族,才能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呢? 他想起記憶中那個帶著面具的魔族少主,難不成這次造成災難的人, 也會是他嗎? 師尊。殷玄弋如今離他很近,做出虛弱的模樣靠在他肩上,輕輕喚了他一聲。 是還不舒服嗎?柳清弦伸手探去,觸到了殷玄弋額上的guntang溫度。 但下一秒,殷玄弋卻湊近他耳邊,用極低的氣聲道:師尊,你看看,魔族是從什么方向離開的? 柳青線一怔,下意識又去看復城,驀地意識到不對勁。整座城池現在被城墻封閉起來,幾處大門都干干凈凈,不像是有軍|隊出入的樣子。對啊,既然是一支魔族隊伍屠城,那他們是怎么離開的呢? 魔族的修煉依靠血統,只有高階魔族才能做到御劍飛行,總不可能這是一支全是高階魔族的隊伍吧? 他皺起眉,御劍的速度放慢了些,但殷玄弋卻垂著眼,依舊用氣聲道:別回頭。 別讓他看出來。 他?柳清弦反應過來,難不成殷玄弋如此謹慎地提點他,是在提防刑衍燭? 可這又是為什么?殷玄弋現在看上去簡直像是在忌憚了,仿佛他們身邊那人一言不合就會反戈相對一般。 柳清弦心中疑慮更盛,不由得抬眼看向前方,就見刑衍燭也正回頭望著他們,眼神探究。 師叔,你們在說什么? 柳清弦心中一凜,許久不和主角打交道,他差點忘了這人疑心值百分百的設定,要是被他發覺不妙,還真有可能就在這里六親不認,直接一劍刺來。 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殷玄弋會這么小心了。現在因為天魔影響,殷玄弋的實力大打折扣,要是刑衍燭突然發難,他們還真沒辦法抵擋。 系統提醒:宿主,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是在把主角當做敵人看待。 柳清弦想都沒想,直接反駁:廢話,我都跟反派狼狽為jian了,那不就是要提防主角了? 系統笑了聲,莫名其妙說了句:好歹給我點面子啊,這不爭氣的家伙。 ?柳清弦沒聽明白,正準備去問,卻看到刑衍燭直接轉向,朝他們這邊逼近過來。 柳清弦條件反射地緊繃身體,而他身后的殷玄弋則用手臂將他往懷里一攬,臉上虛弱神色消失,振作精神與刑衍燭直直對視。 如今柳清弦和他靠得很緊,任何一個人見了,都能看出兩人之間密不可分的關系。刑衍燭自然也看出來了,只覺得十分刺眼,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陰鷙。 師叔,你還沒回我話,你們是在說什么呢?為何不讓我也聽聽? 殷玄弋作勢就要叱回去,卻被柳清弦拖長了聲線打斷:衍燭啊,你是不是跟你裴師叔待久了,總是喜歡打聽點小道八卦? 刑衍燭笑瞇瞇地看他,周身氣息卻十分危險:也請師叔體諒下我吧,看到你們關系如此親近,衍燭也會心生嫉妒的。 柳清弦摸不著頭腦,他嫉妒什么,當初選擇師尊,是他自己選的,掌門待他又不薄,而且門派內多的是愛他的師姐師妹,著實沒什么可嫉妒的。但聽對方語氣,似乎并不是在懷疑他們,因此柳清弦也不再關心這個話題。 他沒有回話,只轉而說道:還是先繼續趕路吧,前邊就是鴉骨嶺了。 但刑衍燭并未動作,好整以暇道:正是因為前方便是鴉骨嶺,才不能繼續趕路了。 柳清弦疑惑回頭,不知道他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 鴉骨嶺存在大范圍的禁制,為的就是防止魔族人族逾越深淵,進攻對方領土。刑衍燭一邊說著,一邊往下降去,在他踏足到地面時,他抬臂舉劍,以刃尖朝外緩緩刺去,只見劍尖處忽然現出一道淺金色的符文,儼然正是禁制的模樣。 柳清弦也跟隨著下降,但隨著高度降低,他很清晰地聽見身后殷玄弋的喘息變得更重。 鴉骨嶺已經靠近魔界邊緣,從深淵中溢上來的魔氣會為天魔提供極佳的修復來源,導致殷玄弋對天魔的壓制更為艱難。 柳清弦安撫地拍拍他,低聲道:反正已經到目的地了,我們先稍作休息,再去采集月神蠶絲也不遲。 他領著殷玄弋來到一塊巖石邊,將他扶著坐下后,才看向刑衍燭:天色不早,不如我們先以此地為營,休息一晚再說? 刑衍燭正在檢查四周,聽到這句后不可置否:總歸有我在,無甚危險。 哦,知道你是主角了不起了。柳清弦默默吐槽,但好脾氣地不跟他計較。 他提議道:既然如此,我們去尋點柴火回來取暖吧,山中陰涼,總不能只靠真 氣光源作為支撐。 殷玄弋聽罷,捂著心燈處就要站起身來:師尊,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柳清弦一口回絕,強硬地按著他坐下,之后才是困難重重,你現在狀態不佳,更是要好好休息。 那邊刑衍燭又是一聲嗤笑,顯然對殷玄弋現在幫不上忙的模樣格外不屑。 柳清弦不理他,依舊注視著殷玄弋:事有輕重緩急,如今為師尚有余力自救,不必擔心。 殷玄弋就算現在對刑衍燭十分懷疑,但畢竟一切都還只是他直覺上的推敲,就算說出口也沒有證據,因此只能按捺下心中焦慮,乖乖點了頭。 柳清弦安撫好他,這才轉過身來,皮笑rou不笑地望著刑衍燭:刑師侄,我們走吧? 刑衍燭也同樣笑著看他,說得恭敬:好的,柳師叔。 兩個人相對而立,都望不進對方眼瞳,皆是各懷心思的姿態。 柳清弦不太放心,又在巖石處設下結界,這才同刑衍燭一起往山林中走去。他知道殷玄弋一直在背后注視著他,要是現在回頭,估計還能看到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要真是那樣,他估計就又要心軟舍不得走了。 可如今他卻是有著別的計劃。 在走出很遠后,柳清弦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刑衍燭,裝作無意地拾起柴火,道:刑師侄對鴉骨嶺如此熟悉,可是曾經來過? 刑衍燭手中動作一頓,直起身來望向他:并非熟悉,而是衍燭自覺實力足夠,不懼未知罷了。 這的確像是那個自信過人的主角會說的話,柳清弦一次試探沒得出結果,也不便打草驚蛇,笑了笑就作罷了。 系統有點疑惑: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呢? 柳清弦挪動眼珠,以余光觀察著身邊的那人:我懷疑他是重生的。 系統一愣:你不會是疑心過重了吧,哪兒能有這么多重生? 但是很奇怪啊,你和主神說他身上有特殊規則,而且他現在真的很不對勁。柳清弦想到對方瞧他時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總覺得他不打算放過我。 系統聽他這樣說了,也緊張起來:你是說他可能是重生回來追殺你的? 柳清弦回想起一周目結局,忍不住就慫了:靠,我也沒做什么啊,他就不能放過我? 系統沉思片刻,才道:我看不像,刑衍燭他對你沒有惡意的樣子啊,反倒是一直在回護你,對殷玄弋頗為敵視,就像是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身側草叢傳來簌簌聲響,柳清弦一驚,忙起身祭出光源,看到那半人高的草叢里像是有什么東西跑過,帶動著草尖不住搖晃。 那是什么? 柳清弦不敢松懈,徑直抽出重明劍防備。 可這里實在荒涼,有草叢和灌木遮擋,他根本無法探測周圍的情況。就算是展開靈識,也只能得知周圍沒有心燈痕跡,但就像涿龍秘境遇到魔族一般,非人生物出沒的話,光靠靈識卻是無法探測的。 系統聲音又開始顫抖,強憋住不叫出聲來:宿主,敵暗我明,你要不去找幫手 他還沒提議完,卻見草叢劇烈涌動起來,隨后白剌剌一片朝著柳清弦直直攻來,半空中硬物碰撞的脆響不住響起,聽上去格外滲人。 驚雀陣!柳清弦片刻不敢耽誤,立馬作陣,銀白色羽刃朝著那群未知生物抵擋而去,碰撞在一起刮出刺耳的噪音,聽上去與指甲刮在黑板上的聲響無二。 柳清弦被吵得牙酸,但還是用足真氣使得光源大盛,看清了那草叢上方的情況。 原來竟是一群只剩骷髏的鳥雀骨節,正在不住同他的羽刃撕咬搏斗,尖喙刮在刀片上發出了陣陣裂響。 柳清弦都驚了:那是什么!一周目的鴉骨嶺沒遇到過啊! 結果這還不是結束,他驀地感覺腰側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隨后劇痛立馬傳來,他俯身一看,就見自己的腰間白衣迅速洇染出一大塊血色,像是被什么利器給劃傷。 他咬牙抬劍,一道真氣如勁風掠過,將草叢分割成兩半,露出了地面上不斷爬行的生物。 柳清弦在看清全貌后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原是那裸露出來的土壤上,竟然布滿了不住游走的蛇骨!白色的蛇骨骷髏蠕動爬行,明明沒有血rou,卻硬是讓人看出了一股惡心的黏膩感。 靠!柳清弦被嚇得不輕,爆出粗口來,一周目沒這些東西啊! 仿佛知曉身形暴露,那群蛇骨驀地全部直立起來,七寸處骨節嗑嗒響過,齊齊朝著柳清弦望來,頭顱上原本是眼睛的兩個黑色空洞顯得極為可怖。 宿主,你受傷了!要不要兌換積分! 柳清弦心中一沉,知道這里著實危險,忙不迭就要御劍而起,但那群蛇骨哪里給他機會,霎時宛如千萬LV鬼魅發絲般朝他裹來! 隨后天地間一聲泠響,耀眼金光閃過,那些直直攻來的蛇骨皆在光芒中寸寸斷裂,無力地掉落到地上。 柳清弦驚魂未定,喘著粗氣轉頭望去,便看到刑衍燭微笑著站在不遠處,手中持劍,面容沉靜,端的是一副正派主角光風霽月的模樣。 師叔,怎么能在鴉骨嶺這種危險之地如此松懈?刑衍燭眼中似乎有著什么優越的情緒,難不成,是以前被保護得太好了? 柳清弦這才回想起來,他之所以不記得鴉骨嶺有這些怪物,是因為當初一周目時,他只能跟在主角隊的末梢,前方的危險早就被刑衍燭清除個干凈。 柳清弦忍不住嗤笑一聲。他當初,可真是被刑衍燭徹底養成個沒心沒肺的廢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麻雀聽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慧文今天吃藥了嗎 5瓶;安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妖獸現形 刑衍燭又是一劍斬過, 只見他身后形成恢恢劍網, 徑直朝著漫天鴉骨蓋去,轉眼之間, 白色骨節如冰雹墜下,打在草叢中發出聲聲悶響。 他寥寥兩招,就將柳清弦從被圍困的苦境中解脫了出來。 仿佛是被他的劍意鎮住, 周遭的怪物不敢再貿然上前,只停駐在兩人三尺遠, 密密麻麻圍成一圈,骨節嗑嗒作響,黑洞洞的空眼齊齊盯著兩人。 刑衍燭渾不在意, 甚至好整以暇地收了劍,笑著朝柳清弦踱過來。 他在看見柳清弦腰上的血跡后挑了挑眉,道:每次見到師叔落單,你總是遍體鱗傷, 想必是為了殷師弟cao心苦多。 柳清弦緊緊捂住傷口, 努力減緩血流速度, 疼痛讓他不住輕聲嘶氣,被刑衍燭察覺后,刑衍燭作勢就要來扶住他。 柳清弦退后躲了一下, 只以劍拄地, 疏淡道:不勞師侄費心了,總歸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