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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后悔入v,感覺會沒人看了QAQ,但是不慌,大綱是不可能砍的,后續(xù)故事還多著哪~) 第33章 表明心跡 柳清弦一看到他那般模樣, 渾身都顫抖起來, 這時哪里還記得之前的難過,連忙抬起衣袖去為那盞心燈擋住風(fēng)雨。 他兩步上前, 急急跪在殷玄弋跟前,以真氣護住心燈往他胸懷送去:你瘋了么!心燈也是能拿來兒戲的?! 方才生殷玄弋氣時,他好歹還能抑制住情緒, 現(xiàn)在卻是再忍不住,眼淚頓時淌了下來。 你你這個瘋子! 他小心翼翼地將心燈融回對方體內(nèi), 越想越是后怕。心燈沒有了真氣防護,就跟普通的燭火一樣脆弱,要是他剛才沒有回頭, 心燈在雨里會不會漸漸熄滅? 那可是修士最重要的生命之本。熄滅則身死,摧毀則神滅。 結(jié)果殷玄弋就僅僅是為了向他道歉,就做出這樣不要命的舉動! 柳清弦都說不出來自己是更生氣還是更心疼了,抬手想給這出格的混小子一巴掌, 可看著對方蒼白憔悴的面容, 又終究是舍不得, 最后只能死死捂住眼睛,咬牙不讓哭腔泄露出來。 你這個瘋子!我?guī)讜r說過要你為我生,為我死?你以為你死了我會好過嗎?! 殷玄弋現(xiàn)下卻是平靜下來, 抬手去撫柳清弦的臉頰:師尊, 不要哭,是玄弋的錯。 柳清弦被他一碰就哽咽起來:你就是你就是仗著我心疼你。 明明方才抽取心燈時,覺得為了獲得對方原諒, 就算是掏心掏肺丟掉性命,都在所不惜。但如今見自己師尊這般焦急難過,殷玄弋卻有些后悔了。 他只認(rèn)為自己在做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瑓s不曾想過對方看到他做出如此動作會有何感想。自說自話的一味付出,真的就是師尊所希望看到的嗎? 心燈在他體內(nèi)恢復(fù)熾烈火光,殷玄弋緩了過來,抬手將柳清弦松松擁抱進(jìn)懷里。 他軟聲道:是我錯啦,師尊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柳清弦顫著呼吸埋在他肩膀,隔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又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站了起來。 殷玄弋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他:師尊 柳清弦輕咳一聲,繃著臉道:兩個人跪在這泥水里像什么樣子,起來,跟我回客棧把話說清楚了。 這就是不計較方才兩人爭吵的意思了。 殷玄弋暗自放下心來,試圖站起身,卻因為之前取心燈的過激舉動而脫力,差點又直接跪回去。 柳清弦手疾眼快地扶他一把,將他拉起來。 殷玄弋忙笑道:謝謝師尊。 少死乞白賴的。柳清弦皺著眉不看他,我還沒跟你算賬算完。 現(xiàn)在殷玄弋倒是乖巧得不得了,連忙點頭:好。 算賬算不完,就拉扯在一起慢慢算,最好是一輩子都算不完。 剛才柳清弦被氣得狠了,如今也是元氣大傷,走著走著就不得勁,最后兩個人互相攙扶著,也說不清是誰靠著誰,狼狽地朝著客棧走去。 老板娘還在門口處抽煙斗,遠(yuǎn)遠(yuǎn)便見兩個淋成落湯雞的人跌跌撞撞走來,忍不住笑道:喲,這是在里邊遭了什么罪?好好的人去了,這般潦倒地回來? 柳清弦抬頭沖她短促一笑:這小子在路上跟我鬧別扭呢,結(jié)果搞成這樣。 老板娘瞧了瞧他,又放下煙斗去瞧旁邊的殷玄弋,在見到對方一藍(lán)一黑異色瞳后,稀奇地驚呼一聲,結(jié)果被殷玄弋不客氣地冷冷瞪了回來。 老板娘見多識廣,也不介意,只道:這刺頭小子真是你徒弟?我怎感覺你倆像是歷了什么生離死別,如今才和好的模樣?跟演話本兒似的。 柳清弦聽她戲謔尚有些赧然,但思及之前殷玄弋的誤會,他暗自下定決心,最后清晰篤定道:他是我徒弟,也是我此生唯一心悅之人。 師尊?!殷玄弋萬萬沒想到竟聽到這樣的回答,睜大眼睛朝他看來,一雙眼睛頃刻變得濕漉漉的,又抖著身子側(cè)過頭去。 在他轉(zhuǎn)頭的一瞬,柳清弦敏銳地見著了他眼角的淚,也不戳穿,只笑了笑便又和老板娘搭話:他年紀(jì)小,老板娘別跟他計較。 老板娘一雙眼睛骨碌碌打轉(zhuǎn),饒有興趣地笑道:哎呀,你們小兩口的事,我這外人自是不插嘴的。只是呀,這鏡玉山林向來兇險不祥,能促成你們這等好事,倒是讓我這小店也有點喜氣了。 現(xiàn)下把人給找回來了,柳清弦也不慌不急,玩笑道:既是如此,您可得把住宿費算得便宜點才好。 老板娘大笑起來,爽快撫掌:公子既然開口了,妾身怎能不答應(yīng)?這宿的費用減半如何? 柳清弦忙點頭道謝。能講價就講價,不省白不省。 他拉著殷玄弋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客棧,卻又被老板娘叫住。 我之前跟公子說什么來著?成功細(xì)中取,你現(xiàn)在帶他這般進(jìn)去了,妖族和魔族的哥哥們可都還在的哪。 柳清弦頓時醒悟,趕緊拿了條絲帶替殷玄弋的雙眼蒙上。 殷玄弋本還在平復(fù)心情,不料眼前突然一黑,搞得措手不及: 多謝老板娘提點。柳清弦再度鞠禮,這才拉著兩眼一抹黑的殷玄弋往里去了。 兩人剛走進(jìn)客棧,便見所有桌上的人都又是驀地一靜,轉(zhuǎn)頭齊齊朝他們看來。 柳清弦一對上那些淬冰一樣的目光,就覺得心臟不太好,暗道這客棧里的人著實古怪,之后還是盡量避人耳目,低調(diào)行動才是。 那群注視過來的人中,就正好有在涿龍秘境里碰見過的那群妖族。 殷玄弋如今系上絲帶作遮掩還算好,柳清弦只好埋著頭,遮遮掩掩地往樓上走去,生怕被對方認(rèn)了出來。 可等他剛好走過妖族的桌子邊時,就聽見那桌邊的木箱里突然發(fā)出一聲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邊活動時撞了一下。 柳清弦悚然一驚,下意識就朝那木箱望去。 妖族感官靈敏得很,見他看來,其中臉上帶疤的青年妖族厲聲喝道:看什么看?要滾就快點滾! 殷玄弋聽見師尊被人呵斥,頓時嘴角一凝,就是要怒。柳清弦哪能不知自家徒弟護短,忙扯扯他衣袖,笑著朝對方賠著不是離開。 他緊張得心臟狂跳,頗擔(dān)心自己方才轉(zhuǎn)頭讓那群人認(rèn)出面目,不料這時卻聽那桌人冷冷抱怨起來。 這些個人族怎的都一個氣味,長得也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叫我們何時才能找到當(dāng)初帶走少主的人? 柳清弦: 原來妖族辨認(rèn)人族,就跟西方人辨認(rèn)東方人一樣,看不出五官差異的么 他稍稍放下心來,牽著殷玄弋上樓,走進(jìn)房內(nèi)關(guān)好門窗,這才松了口氣。 好了,現(xiàn)在安全了。 殷玄弋聽他一說,立即將絲帶取下,微微低頭,含笑看過來。 他一直黏在柳清弦身側(cè),而柳清弦只當(dāng)是他視線不明失去安全感,就沒有去管。 如今兩人距離極近,殷玄弋一雙爪子還好死不死地搭在他腰上,整個姿態(tài)看上去就像是他被殷玄弋?dāng)堉鼡г趹牙镆粯印?/br> 那雙深邃的眼眸再度現(xiàn)出來,驀地就將柳清弦看得心中慌亂,連忙推開他,自顧自走到桌邊坐下。 他回想起之前兩人傻透了的爭執(zhí),又覺得不爽了,撈起個茶杯在桌上敲得哐哐響:你給我過來坐下! 殷玄弋乖乖坐下了,還懂事地去抽出他手中杯子,替他斟水。 柳清弦沉吟片刻,拿定了主意,道:現(xiàn)在,我們要把之前所有未講明的話,都毫無隱瞞地說出來。這樣,我們依次問問題,一問一答,不準(zhǔn)遲疑。 殷玄弋早就被他對老板娘說的那句話給安撫透徹了,自然無異議,又乖乖點頭:師尊說什么便是什么。 這時系統(tǒng)冒出來提醒道:宿主,雖說你打算對殷玄弋坦白,但我還是要警告你,關(guān)于主神給的任務(wù),務(wù)必是不能講出半分半毫的。 柳清弦當(dāng)然清楚,便提議道:這樣,如果他詢問的問題涉及任務(wù)機密,那便由你判斷,是否要給我禁言。 見柳清弦如此配合地把主權(quán)交予自己,系統(tǒng)格外滿意,立即答應(yīng)下來。 各方都交代妥帖了,于是柳清弦開口道:我先來。首先,你是怎么知道來鏡玉山林找梨花明月玦的? 殷玄弋馬上答:在復(fù)城那日,我同師尊分別后,遇見了當(dāng)初在秘境中埋伏我們的妖族。當(dāng)時徒兒心生警惕,便用妖族感官去探聽了他們的對話,才知他們竟然也在尋找這配方中的材料,于是得知了梨花明月玦的下落。 柳清弦暗忖怎么哪兒都能碰見這群人。隨后他又心生疑惑,這配方可是他吃夠苦頭找系統(tǒng)換來的機密,那群妖族是如何得知的? 但不等他細(xì)想,殷玄弋也開口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輪到徒兒問師尊了? 柳清弦回神,打算之后再細(xì)細(xì)考慮,便回道:你盡管問。 殷玄弋眼中露出一絲猶疑,卻還是下定決心道:這個疑問在徒兒心中存留許久,如今才得了機會問清真相。敢問,師尊到底是為何總對凜霜峰首席那般關(guān)注? 柳清弦驀地有點想笑。他這徒弟甚至不想提刑衍燭的名字,只小心眼以凜霜峰首席代替,想來是醋得憋屈了。 但思及系統(tǒng)和任務(wù)機密,柳清弦斟酌片刻,謹(jǐn)慎回答:我對凜霜峰首席并無其他感情,只是,他天資卓越,又得了卻邪這命中注定之劍,因此算得上是肩負(fù)神州安危之責(zé),為師想助他一臂之力罷了。 殷玄弋不太樂意地嘀咕:徒兒也天資卓越,難道濟蒼穹就不能保衛(wèi)神州了么。 柳清弦被問住,絞盡腦汁想了半晌,含糊道:這算得上是一個預(yù)言說刑衍燭他定會成就大機緣,因此為師順應(yīng)天道而為罷了。 系統(tǒng)這時滴滴兩聲,當(dāng)做是對柳清弦這回答即將觸及底線的警告。 殷玄弋又道:那刑衍燭 他說 柳清弦瞪他:依次來,該我問了。 殷玄弋只好堪堪收住話題,等他審問。 你手上的清音鈴哪里來的? 殷玄弋如實道:我同刀師叔告別時,提起要去幫師尊尋梨花明月玦,不料被路過的刑衍燭聽見,他便說愿意為了師尊助我一臂之力。 他本想繼續(xù)坦白說,刑衍燭其實跟他一起來了這鏡玉山林,還讓他看見了鏡玉里柳清弦悉心照料刑衍燭的畫面,這才令他覺得嫉妒難當(dāng),朝柳清弦發(fā)了脾氣。 可是現(xiàn)在冷靜后想起來,跟他來到鏡玉山林的那人格外古怪,明明是刑衍燭的模樣,身上氣息卻十分陌生,看上去陰冷又危險,仿若入魔。那人到底是誰,他現(xiàn)在又有些拿不準(zhǔn)了。 這是你我的競爭,若是你告知師尊,那可就算是作弊了。那人將清音鈴遞給他時,這般說道。 于是他思來想去,還是只概括一說,讓柳清弦明白其中緣由便可。 柳清弦聽后不做他想,只點點頭。他在秘境中好歹算是救了刑衍燭,因此對方想要報恩,也算說得過去。 殷玄弋又迫不及待開口:該我了。刑衍燭曾說,要想消滅天魔,世間唯他能行,因此師尊絕對會以他的安危為先,心系于他,若是我體內(nèi)天魔失控而出,師尊也定當(dāng)助他來殺我正道,這可是真? 柳清弦都驚了。他只有在一周目對刑衍燭說過這話,這二周目那家伙是怎么自由發(fā)揮出這個理論的?而且現(xiàn)在他的計劃是煉化殷玄弋體內(nèi)天魔,就算是完成終極任務(wù)了,怎還會去幫刑衍燭消滅天魔。 無稽之談! 他正要急切反駁,卻聽系統(tǒng)緊張道:天魔涉及任務(wù)機密,不得泄露,禁言設(shè)定啟動! 柳清弦: 殷玄弋片刻沒聽到回答,疑惑地看向柳清弦,卻見對方緊抿著唇指了指自己喉嚨。 系統(tǒng):感覺自己上了當(dāng)。 殷玄弋聰穎過人,又同他心意相通,立即猜道:常聽聞預(yù)言有關(guān)天道機密,不得擅自泄露,師尊可是遇到這種情況? 柳清弦想要點頭,卻被警惕異常的系統(tǒng)僵直了身體。 宿主不要投機取巧,點頭也不行! 柳清弦心中一急,便眼珠上下一動,做了個點頭般的動作。 系統(tǒng):我想打死你。 殷玄弋會意,點點頭道:玄弋明白了。所以說,刑衍燭說的話是不是做不得真? 柳清弦眼珠又是上下一動。系統(tǒng)徹底沒轍,反正這的確也算不上是泄露機密了,都是殷玄弋自己在猜測,它心累,不想管了。 那徒兒就放心啦。殷玄弋得了回答,暖暖地笑起來,師尊果然還是將我看得最重的。 那可不是。這輩子的任務(wù)都是圍著你轉(zhuǎn)的。柳清弦翻了個白眼,察覺到身上禁制消除,這才松弛下來道:你問了兩個問題,該我了。 在鏡玉山林中,你到底為什么那么生氣?還說那些讓我傷心的話。 殷玄弋眼中又帶上愧疚,連忙坦白:我之前在復(fù)城,遙遙見著師尊和刑衍燭在燈市相擁,便以為師尊是真心向著他的,我又是心冷又是嫉妒,這才遷怒于師尊,實在罪該萬死。 柳清弦聽他說死字就頭疼:不準(zhǔn)說那個字,你給我好好活著! 殷玄弋笑著應(yīng)下。 但誤會是務(wù)必得早早解開的。于是柳清弦也坦白回答:我只是在鬧市中偶遇到他,身邊雜物掉下,被他拉了一把而已,哪是什么擁抱!你這想法甚是不單純! 是是是,是徒兒的錯。 殷玄弋便又道:那徒兒就只剩最后一個問題了。 他這次猶疑的時間很長,最后耳朵微紅,垂下眼輕聲道:徒兒想問,師尊方才說的那句話,可是真心? 那句話,還能是哪句話。 柳清弦和緩了神色,拉過殷玄弋的手腕,不逃不避地注視著他:自然是真。一旦明確心意,那我是絕不會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