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零年代結婚有娃了 第27節
一百分的試卷,江柳考到了九十八分。 不錯,非常不錯。 要不是劉老師非要扣最后一題的兩分,江柳原本可以得滿分的。 江柳的基礎很扎實。 劉老師非常滿意。 他指著那些練習冊對江柳說,“你meimei說你要這些東西有用,都拿去吧。”給了。 江柳扭頭看了一眼江嬌。 江嬌竟然是來騙練習冊的,她都沒想到這一層,以前那些練習冊有的是自己留著,有的老師收走了,她還以為老師教完學習之后賣給收廢品的了。 沒想到還留著。 “姐,你身子不方便,我幫你拿吧。”江嬌臉皮很厚,走過來就想幫江柳拿一摞練習冊。 “不用了,”江柳伸手按住練習冊,“你臉怎么受傷了?怎么不去衛生院看看啊,以后會不會留疤吧。” 她把練習冊抱到自己懷里。 “姐,你懷孕了,這練習冊挺重的,我來吧。”江嬌伸手去搶。 她不信江柳在外人面前跟她翻臉。 在外頭丟自家人的臉,那多難看啊。 林克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輕松的把那一摞練習冊拿在手里,“我來吧。”不給江嬌拿走的機會。 江嬌的手懸在了半空,不上不下,尷尬得很。 該怎么辦呢? 江嬌暗暗告訴自己鎮定,可是她怎么也鎮定不下來。眼看著江柳一步步拿到重要的身份證明,真叫江柳拿著這些東西去了學校,要奪走她的一切,她惶恐極了。 這兩年的高考試卷她試著自己做過,但是每門都沒有及格過。 她不用憑著這樣的分考上大學。 所以江嬌想改變命運,只能靠別的辦法。 原本她想得好好的,得到江柳的大學名額,順利大學畢業,然后等畢業分配到電視臺工作,一步步當新聞主播,又有身份又有面子。 北京廣播學院就是以后的中國傳媒大學,好多優秀的電視從業人員都是從這里畢業的,其中就包括國家臺的新聞主持,還有后世春晚的導演,進了這個學校,半只腳進了電視圈,電視圈以后會有多賺錢江嬌是知道的。 現在各個電視臺都開始發展了,嚴重缺人,這是江嬌的機會。 江嬌舍不得這個大學。 “姐,你知道你生我的氣,”江嬌當著劉老師夫妻的面,竟然哭了起來,她一邊抹淚一邊說,“媽不肯借你錢,我去幫你借好不好?你別毀我的前程,好不好?” 江嬌又在做戲了。 一副受了江柳欺負的受氣包形像。 江柳看著江嬌,內心毫無波動,她甚至在想這兩年江嬌是不是就是這樣在江家人面前做戲的。她腦子里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她跟家里人借錢難道都是江嬌經手的? 江嬌非常入戲,哭得都快暈過去了。 江柳無動于衷,甚至陷入沉思。 劉老師跟師娘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江柳這個meimei怎么跟到這哭起來了? 這,江柳家里的事怎么拿到他家來說了? 這不合適吧。 兩人都不是多事的人,可江嬌哭得太慘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劉老師說,“江柳,要不你帶你meimei先回家?”挺吵的,他等會還要批改學生的作業呢。 江嬌一怔,哭咽聲都停了片刻。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這老師一家人不是該問問是什么情況嗎,然后在她說明‘真相’好,跟她一起譴責江柳嗎?最好能幫她做主。 江柳回了神,這才跟劉老師說道:“老師,她是我小姨家的女兒,只是表妹。她頂了我的身份上大學,我現在想重新回到校園,想把自己的戶口拿回來,她不愿意,這兩天在家里使勁折騰。” 劉老師是她恩師,在劉老師面前,她不想隱瞞。 省得下次江嬌再頂著她meimei的身份過來搞事情,她要絕了江嬌這個機會。 劉老師看江嬌的眼神就不對了。 他最不喜歡這種冒名頂替的事了,高考這是改變人生的機會,要自己奮斗,多努力,哪有撿現在便宜的道理。 江嬌仿佛大受打擊,“姐,我們可是親姐妹,當初在一個戶口本上呢,你就因為三十塊錢,就這樣污蔑我?” 江柳不想陪她演戲,直接說:“你的戶口大哥遷出來了,給你另立了一個戶。不管是你想上小姨家的戶口,還是想自己一個戶頭,都跟我沒關系。你要是真想上大學,那就正正經經的去考,你在大學混了兩年,怎么樣也學了不少新知識吧。” 難道這樣還考不上? 江柳態度非常明確:“我是一定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跟戶口的。”她下半輩子不想頂著別的人名字生活。 江嬌演不下去了,也哭不出來了,她咬著牙盯著江柳,一字一句的問:“你為什么要逼我?陳愛雪逼我,你也要逼我,你是不是非要看我過得窮困潦倒才舒服!” 就那么看不得她上進嗎! 為什么要毀她前程! 江嬌說完就后悔了。 她不該情緒失控的,拿到練習冊偽裝是自己的字跡是行不通了,她再另想辦法。 江嬌奪門而出。 江柳不明白的話,江嬌要上進要過好日子,可以靠江嬌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江嬌為什么要把前程寄托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身上。 她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江嬌走了,劉老師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老師,當初我們班的畢業照片您這有嗎?”江柳詢問劉老師。 “有的,我給你拿。” 劉老師已經知道了江柳的打算,他把相冊拿出來了,把當初的畢業照片拿出來給了江柳,“用完記得拿回來。”他是支持江柳繼續深造的。 成績那么好的一個學生,要是不繼續學太可惜了。 “嗯!”江柳點頭。 江柳走時,劉老師提醒她,“你那個meimei,性子有些偏激,你自己多注意一些,這樣的人容易走極端。”一般不是傷人就是傷己。 江柳記下了。 林克軍還請劉老師寫了個身份證明信,到時候去了學校可以拿給大學的老師看,又多了一重保障。 離開劉老師家之后,林克軍找了個小旅店,兩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買了回長林縣城的車票。到了長林縣,林克軍帶著江柳去了當初結婚的民政局,跟民政局的同志說戶口弄丟了,請民政局的同志幫忙開一個身份證明。 還說懷了孕,要是戶口補辦不了孩子的出生證就不好辦。 很快就給開了證明蓋了章,又去了公安局,這次麻煩些,還是林克軍找了老戰友才順利辦下的。 江柳站在火車站的站臺前時,人還都有些懵,這就辦好了? 好幾張身份證明信,還有她高中的練習冊,高中畢業的大合照,還有戶口補辦說明書,這才兩天啊,就全辦好了。 林克軍甚至都沒回上平村,在戰友的幫助下開了出差到北京辦事的證明信后,他帶著江柳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去首都的車票。 這就去學校了? 坐在火車上的時候,江柳感覺有些不真實,她望著窗外飛閃而過的樹,腦子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她離開家鄉了,要去首都了。 她要去首都了! 江柳整個人都歡喜起來,首都有故宮,□□,還有鼎鼎大名的長城,她這次去是不是可以見識一下。 聽說那邊還有專門給人拍照的呢,可以拍照留念吧。 好像要錢。 糟糕。 江柳這又轉到賺錢的事上來了。 說到錢,江兒問林克軍,“你錢花了多少,還有剩嗎?”去了首都能吃上飯嗎,要是沒錢吃飯,餓兩天也行,她就是怕去的那些地方要門票,到時候被攔在門外可就太可惜了。 江柳嘀咕著,“咱們是不是該去借點錢,晚點坐火車的?”她說完有些恍惚,怎么老是想著借錢呢。 是不是她借習慣了啊。 她心里虛得慌。 好像這借錢就不用還似的,她怎么會產生這種想法呢? 那句‘借錢的是大爺’一直在腦海里盤旋。 這樣錯誤的話她怎么記得那樣牢。 江柳有些困惑。 綠皮火車上的味很重,江柳坐在窗邊一直開著窗戶,風從外頭往里吹,她看著外頭的風景,看了兩天都還沒看膩。 林克軍坐在她旁邊,他手里拿著上火車時買的報紙,都看了兩遍了還在看,上面的新聞時事他讀得很仔細。 首都正在舉行第四屆運動會,還發行了郵票,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進場館觀看。 坐林克軍對面的那位大叔跟林克軍借了報紙,兩人聊起了運動會的事。 隔著走道的另一邊,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的嬸子剝了個熟雞蛋,遞到孫子的嘴里,孫子不愿意吃,說雞蛋壞了,有味。 那位嬸子看孩子不吃,就自己吃了,是有股怪味,可這是雞蛋啊,好東西,硬著頭發也得吃下去。 沒過一會,這位嬸子就捂著肚子叫了起來,疼。 火車里鬧哄哄的。 到下一站的時候,林克軍還幫著列車員把這位嬸子抬下了車,救護車在站臺著了,林克軍看到有賣玉米的,就買了兩個煮熟的嫩玉米給江柳吃。 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