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幻瑪麗蘇世界修仙 第49節
元菱盛好了兩個人的飯,回頭看他,目光詢問:“巴頓?” 狼人:…… 灰發男人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低吼,但鑒于這是少女的請求,他最后還是只能收起利爪,不情不愿地走過?。 尷尬的是,旅館里只有一把凳子。 哲羅姆不需要凳子,元菱不吃飯,唯一的座位被新?的惡魔占據。巴頓干脆跳上窗臺,面對面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狠狠瞪著對方。 看他還吃不吃的下! 他還真吃的下。 愛格伯特對此根本不在意。 他望著面前碗里的食物,是用糧食粉末和菜一起煮的粥,雖然什么調料都沒有,但散發著陣陣清香。 魔王覺得,元菱似乎有投喂別人的偏好。他還是她的角鸮時是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想到過去相處的畫面,他嘴角露出微笑,然后一口氣將還guntang的熱粥全喝了下去。 旁邊小口吃飯的哲羅姆差點沒噎住。 元菱張了張嘴:“小兄弟你……果然非同凡響。慢點吃,以后不會再餓肚子了。” 巴頓直接被氣笑了:“普通人?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 話未說完,他忽然感覺一股龐大的壓迫感兜頭而?,狼人的爪子陷進墻里,咬著牙對抗那恐怖的力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牙縫,“魔族……” 話說出口,伴隨而?的是對面少年要殺人的目光。 旅館房間里有一秒鐘的寂靜。 哲羅姆率先打破尷尬,他狐疑:“魔族,哪里有魔族?小姐您別怕,如果有魔族在附近,我一定會保護您的,畢竟他們都是兇神惡煞的怪物,還吃人!” 元菱并沒有反駁半人馬的話。這和她印象里魔修的形象完全重合。 愛格伯特等待了很久也沒有等?下文,他內心的熾熱漸漸降溫,他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你……很討厭魔族么?” 元菱沒有絲毫遲疑,“除魔衛道,不死不休。” 愛格伯特:口中苦澀。 其實他很想解釋,低等魔族雖然外貌丑陋,大多奇形怪狀,但他們并不都是惡人。雖然不乏吃人、傷人的存在,但也有部分魔族食素吃花。 他們和所有種族的人民一樣期待富足、平靜的生活。 況且,就算是人類也有不少的壞人,犯下的惡行不比魔族殘忍。 但是愛格伯特知道,短時間內他無法向她表露身份,這些話他無法說給她聽。 強大無畏的魔王竟然有些害怕,當以真實面目站在她面前時。 她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天生頭腦簡單的哲羅姆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暗流涌動,他感動地捧著元菱給他的碗。 “這是小姐親手給我的,四舍五入就是愛心便當,小姐,我真的好高興。” 巴頓:“旅館老板做的。” 狼人是純rou食動物,他不吃糧食。 因此巴頓就只是靠在窗沿,曲著一條腿,用略帶復雜的眼神望著那低頭不語的黑發少年。 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么? 倒是沒見過這樣的魔族。 吃完飯,元菱照例要去屋頂上打坐曬月亮。哲羅姆去外面解決個人衛生問題了,小小的房間里只剩下巴頓和愛格伯特兩人。 魔王還穿著那身臟兮兮的襯衣,他對此毫無所覺。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面前人身上。 他看見狼人的脖子上掛著一顆黃色的珠子。 珠子的材質并不特別,但上面滿滿的都是元菱的氣息。這不是一夕就可以染上的。 愛格伯特一下就明白,那是她貼身多年的東西。 瘋長的嫉妒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想要。 很想要。 巴頓瞇著眼睛看他,右手五指的指爪一下子長出?,森森地反射銀光。 “惡魔,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對她不利,我會第一時間殺了你。” 愛格伯特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巴頓的腦袋上,那兩只毛茸茸的耳朵靈活地轉動。 “你明明可以把耳朵收回去,為什么不收。” 巴頓漠然地看著他:“因為她喜歡。” 愛格伯特:…… 他無端想起維爾斯,元菱似乎也很喜歡精靈的耳朵。 ……可是他的原型并沒有特別的耳朵。 魔王竟然有些失望。 元菱在屋頂上打坐吸取月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愛格伯特的影響,今晚小客棧的靈氣濃度格外高,她運行兩個大周天竟然一下子沖擊到了筑基中期。 這進度比起之前在草原上的時候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了。 元菱心情大好,連帶著看少年也格外順眼。 “愛格伯特,你怎么還穿著濕衣服?” 她將他推進衛生間,順手塞了一件白色的衣物進去。 “巴頓的衣服不合適,只能委屈你先將就一番。” 愛格伯特抖開一看,發現這是一件款式古怪的長衫,沒有扣子和領子,奇奇怪怪的。 但是…… 他低頭湊上去仔細聞了聞。 有她的氣息。 旅館里,元菱盤腿坐于蒲團上研習功法。 愛格伯特畢竟非修真界人,她有誓約在先,不能將宗門秘藏外露,因此只能傳授他一些大陸上公開的普通功法。所幸這孩子靈根出眾,修習什么都一樣。 元菱頭一次扮演‘師父’這個身份,正盡職盡責,忽然身后門一開,一陣水汽涌出。 剛洗完澡的少年赤腳踏出凈室,他的頭發還滴著水,水滴順著俊俏的面頰淌過殷紅唇畔。 元菱微微一愣,她也沒料到隨手撿的孩子洗干凈以后會那么好看。 那件白色中衣變成半濕狀貼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纖瘦但挺拔的身軀,隱約露出衣下白皙rou色。 “jiejie?” 愛格伯特不會穿這樣的衣服,他有些疑惑地拽了拽腰間的系帶,直接把領口扯松了,露出大片清瘦的胸膛。 “不是這樣的。”元菱只好起身幫他。 雖然這件是她的舊衣,但特殊時期就別在乎了,再說中衣本就不分什么男女。 “衣襟左右覆蓋,里面有系帶,系緊就不會松開了,記住了嗎?” 她伸手將他胸前的衣領撫平整,再有耐心地翻好領口,愛格伯特任她動作一動不動。 “記住了。”他低聲說,聲音微微喑啞。 少年比她略高一些,比起身材極為優秀的巴頓、維爾斯等人,他更像是個正常人。 元菱目光所及之處,正好能看見他纖細白皙的鎖骨,還有線條優雅的喉結。一滴水珠從他的發梢滾落,落在她手背上。 元菱一怔,下意識收回了手。 這時候,外出覓食的巴頓和哲羅姆一前一后回?,三個男人擠在狹小的旅店里大眼瞪小眼。 愛格伯特嗅著空氣里彌漫的雄性求偶的氣味略顯不適,他看著唯一的一張床。 “jiejie,你睡這里?” 元菱搖搖頭:“不,我在蒲團上打坐。” 讓少年和半人馬一起睡草窩顯然是不妥的。 她遲疑:“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不如,你和巴頓擠一擠?” 兩男人異口同聲:“我拒絕。” 巴頓看著那偽裝成人類男孩模樣的惡魔,呲了呲牙,發出威脅性的叫聲。 愛格伯特不準備和狼擠,他的目光落在元菱的藤編蒲團上。 “jiejie,我可以睡在你身邊嗎?” 蒲團是擺在地上的,地上就是磚頭而已,什么也沒有鋪就。 元菱猶疑:“可以是可以,但你會很冷的。” “我不怕。” 于是少年只草草鋪了層麻布,仿佛占了極大的便宜一樣和衣躺在了她身邊。 一整夜,元菱都在靜心修煉,她在完成一個大周天后睜開眼。悄悄月色下,漂亮的少年蜷縮身體側躺在旁,他的表情很安心,面朝她睡得很香。 他一頭黑色的短發略微卷曲,凌亂地散在臉頰邊。 元菱覺得:好像很軟的樣子。 韃靼城的夜色寂靜,有的人于酒館暢飲宿醉,有的人和家人相擁,有的人從別的地方逃難而?,帶著絕望難以入眠。 城外的平民草棚里就有很多這樣的人。 他們是從各個地方流浪過?的,家園、親朋、財產都在夜魔的襲擊中化為飛灰。窮困潦倒的他們進不去城里,只能靠在城邊打零工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