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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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算計 老夫人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下了禁口令,命人悄無聲息地將死魚撈起,尋了偏僻的地方掩埋了。 沈謠蹲在攬月湖邊看了許久,隨手折下一枝細柳,嘆了口氣道:“我曾聽聞有一味無色無味的毒藥溶于水后,可讓人飲下后不出一刻鐘便窒息而亡。” 青竹道:“姑娘是說這湖水里被人下了藥嗎?” “不,并不是所有的魚都死了,你看這里!”順著沈謠手指的地方,青竹看到了碧波下一尾淺黑色的草魚。 “難不成只有咱們紫藤院院子里的魚都死了?” 沈謠的目光有些晦澀,“并不是?!?/br> 攬月湖往東流經(jīng)海棠苑、紫藤院以及安姨娘的丁香院。 海棠苑是三姑娘沈媺的居所,并未有大批魚死亡,而紫藤院、丁香院的魚全都死光了。 桃安居。 周氏同樣有些心驚rou跳,憂心忡忡道:“我險些就忘了,這些鬼神之事若被御史得知,借此彈劾國公爺為官不正、德行有虧那便糟了,早知道就……” 林錦瑟此刻也是忐忑不寧,生怕姨母因此事責(zé)怪自己,忙跪地不起,小聲抽泣道:“都是錦瑟的錯,是我考慮不周險些釀下大禍?!?/br> 她哭得抽抽搭搭,周氏也有些心煩,府中的徐姨娘最喜歡扮這副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討國公爺歡心,因而周氏對這一款的女子很是厭惡。是以林錦瑟哭了半晌,她也沒有叫她起來的意思,倒是她身邊的朱嬤嬤瞧出了幾分端倪,她有心為林錦瑟幫一幫,畢竟平時里這丫頭出手也闊綽,她得了不少好處。 朱嬤嬤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小丫頭一眼,小丫頭會意,沒一會兒沈諺便歡歡喜喜地跑進了屋子,見到跪地哭泣的林錦瑟,小臉一皺,對著周氏便道:“娘,是不是你欺負大表姐了,你不能欺負她,大表姐以后要給我當媳婦的!” 沈諺這一開口,朱嬤嬤便知要壞事兒。 “胡說什么呢!”周氏將沈諺拉到跟前,滿臉嚴肅地說道:“這話是誰教你的?” 周氏鮮少對沈諺疾言厲色,是以沈諺被嚇到了,他猛地推開周,氏躲到身后奶娘的懷里,指著周氏道:“你兇我,你是壞人,你不是我娘!” 奶娘嚇得連忙跪地,拉著沈諺小聲急道:“七少爺您可不能亂說,夫人就是你娘啊?!?/br> 周氏氣得眉心一跳一跳 ,厲喝一聲,將伺候沈諺的一眾丫鬟婆子全都叫了來。 林錦瑟見周氏再沒了方才教訓(xùn)自己的心思,心下稍稍松了口氣,出了主屋碰到了院中站著的沈謠。 瞧見對方像是剛剛來的樣子,林錦瑟才稍安了心。 沈謠確實是剛剛進門,只是見到主屋外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知道自己此刻來的不是時候,正欲離去卻碰到了從屋子里出來的林錦瑟。 這林氏姐妹皆生得好顏色,尤其林錦瑟是個難得的美人,便是在沈家姐妹的映襯下也不見遜色。 只是這美人心思有點多。 在沈謠看來這表姑娘成天的在府里上竄下跳,不就是想得沈翀的眼,嫁入國公府。她想不明白的是對方明知沈翀無意,卻仍舊初心不改,這是有多缺心眼! 這么想著,她便對青竹道:“回頭多給大表姐送些核桃露?!毖a補腦。 林錦瑟自是不知自己苦心孤詣的康莊大道,在別人眼里是多么缺心眼的行為。 她揚起一張笑臉,與沈謠客套了幾句,便匆匆離去了。只是心中有事,臉上的笑便多了幾分敷衍。 青畫道:“表姑娘似乎有心事呢?!?/br> 青竹倒是有幾分猜到林錦瑟的心思,“聽說林二姑娘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了,兩位姑娘的母親過幾日便要來了,怕是要看看這未來的女婿。不過,表姑娘怕是在這國公府住不了多久便要隨母親回鄉(xiāng)了。” 夜里,沈謠吃過藥正要躺下休息。 守夜的青畫慌里慌張地進來說是世子那里出了事兒要她過去一趟。 秋娘并不放心,執(zhí)意要跟著去。 以沈翀的為人必不會入夜與六姑娘見面,更遑論直接叫人將六姑娘請去他自個兒的院子。 秋娘見了來報信的丫鬟,仔細詢問了幾句。 “奴婢也不清楚是何事,奴婢平日里只負責(zé)茶水,是世子的貼身小廝沈墨命奴婢來請六姑娘的。” 沈謠見她神色如常,不似撒謊作為,點了點頭便跟著她去了沈翀的院子。 還未入院門,沈謠便看到了面色焦急的沈墨,不由便加快了腳步。 沈墨匆忙行了禮,卻并未多說,將她領(lǐng)著徑直去了主屋。 秋娘覺察此事不妥,正欲勸說,沈謠卻停了腳步,立在門前深深嗅了嗅,隨即面色一凜,她的目光掠過四周。 沈墨會意,低聲道:“院子里不相干的人都清干凈了,事發(fā)突然,藥發(fā)時世子命奴才去請您過來,奴才也不知主子究竟是怎么了?” “是媚藥,方才有誰來過?”沈謠一邊詢問一邊吩咐青畫將她的藥箱帶來。 沈墨一愣,目露狠厲之色,“是林大姑娘?!?/br> 此時屋內(nèi)傳出重物跌倒的聲音,以及男子壓抑的喘息聲。 不用看,沈謠也能猜出里面的光景。 秋娘到底是見多識廣,見沈謠推門便要進去,連忙快步將她擋在身后,又叫了沈墨沈書在旁。 中了媚藥的男子豈有理智在,見了姑娘還不都餓狼撲食般急不可耐。 事實上沈翀的情況比想象得好上許多。 平日里驕矜貴氣的公子哥,衣衫凌亂,發(fā)冠歪斜,雙目腥紅中透著一股子媚態(tài)。 察覺到屋中多出了幾個人,多情的桃花目眨了眨,緩慢地看了過來,迷迷蒙蒙嫣然流轉(zhuǎn),那一眼便似春睡海棠,彼岸銷魂。 許是媚藥的作用,他的動作比往日里遲鈍了許多,可那一舉手一投足的慵懶靡麗之氣卻被放大了許多倍,便是沈墨沈書見此也不由紅了臉。 “世子您受傷了?”觸及到沈翀大腿上的血痕,沈墨驚呼道。 在沈謠進門的剎那便嗅到了血腥味,是以見到沈翀大腿上插著的金鉤時不由瞇了瞇眼。 沈翀眼珠緩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沈謠時有一瞬的光亮,隨即又被更深沉的欲望吞噬,幾乎是下意識地向沈謠靠近。 少女的體香仿若黑夜中的指明燈,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于是他朝著她撲了過來。 馨香入懷,他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行者,驟然接觸到甘泉,渾身上下都在叫喧著渴望。 第30章 風(fēng)波 “打暈他!”在沈翀的手快要抓住她肩膀時,沈墨眼疾手快地在沈翀的后脖頸落下一記手刀。 沈翀雙眼一翻倒在了沈墨的懷里,他將沈翀抱到床上并小心地包扎了沈翀腿上的傷口。 沈謠全程在側(cè),未有絲毫要避諱的樣子。 不多時青畫便將藥箱拿來了,沈謠已確定了沈翀中的是何種媚藥,好在這媚藥雖然厲害,也并非無解。 喂沈翀吃下藥,她取出銀針在他身上幾處xue位又扎了幾針,確認無礙之后方才收拾了東西離去,臨去時又仔細詢問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很顯然林錦瑟的投懷送抱并未如愿,沈翀之所以能成為半個京城少女的春閨夢里人,正是因為他的潔身自好。 林錦瑟低估了沈翀的定力,以為自己會是那個近水樓臺的唯一,只是可惜啊,大夢一場終成空。 不過沈翀的舉動還是令沈謠有些驚訝,即便在暴怒之時,這個純良的少年人也并沒有揭穿林錦瑟不堪入目的齷齪心思,他甚至不曾喚府醫(yī),只將自己的meimei喚來。 既是照顧了國公夫人的臉面,亦保全了國公府女眷的名聲。 顯然秋娘也猜到了沈翀的心思,不由嘆氣:“想不到世子爺心如赤子,不染塵埃。” 可是世事污濁,這樣的赤子之心又能存留多久呢? 黑夜中一聲尖叫劃破寂靜,沈謠從中聽出了巨大的驚恐,很快她便辯出了聲音的方向——桃安居。 這聲音離她很近,沈謠成了第一批趕到的人。 實在是這幾日府上不太平,大家睡得都不太好,尤其是聽到這叫聲,個個都睡不踏實了,紛紛請來問詢。 沈謠在紛亂的驚恐聲中來到了桃安居,安姨娘遺腹子沈九公子的房間,迎面便是一雙在夜風(fēng)中搖晃的繡鞋,再往上是一張蒼白的臉,舌頭吐得很長,乍一看很是駭人。 “嗚哇哇——”沈謠此時才發(fā)覺,沈小九還躺在嬰兒車里閉著雙眼,手腳亂蹬,而他的正對面便是掛在梁上慘白著臉的死人。 “還不將小少爺抱起來!”沈謠一聲落下,丫鬟婆子各個瑟縮著卻沒人上前。 秋娘見不得孩子受罪,連忙將大哭的嬰兒抱進懷里,剛抱進懷中嬰兒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猩紅的眼睛駭?shù)盟l(fā)出一聲驚呼,手不由松開,若不是青竹眼疾手快此刻嬰兒便要摔在了地上。 沈謠連忙湊近看了看孩子的眼睛,不僅如此,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眼角,紅色的淚水落在指尖,她湊到鼻端嗅了嗅,復(fù)又放入口中嘗了嘗。 “姑娘!”秋娘回過神時正好看到沈謠將沾著紅色眼淚的手指放入口中。 正說著,沈翕及周氏匆匆而來,從兩人的衣服發(fā)飾看來,應(yīng)是剛剛就寢被人喚了起來。 沈翕見到沈謠也是一愣,待見到懸梁自盡的女人時,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叫人將人放下來,復(fù)又審問起院子里的管事嬤嬤。 死去的女子是伺候小公子的丫鬟秋紋,原先正是伺候安姨娘的貼身丫鬟,安姨娘死后小公子被抱到夫人這里養(yǎng),秋紋便也跟了來,負責(zé)貼身照顧小公子。 沈謠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了不久前自己聽到的對話。 ——安姨娘院子里的那丫頭還是盡快處理得好,雖然她手上沒有咱們的把柄,但參湯作假一事畢竟過了她的手,便是說認錯了老參,也騙不過老太太。 秋紋會不會就是周氏口中的‘那丫頭’? “實非奴婢們懈怠,只是這小公子邪性得很,屋子里鬧鬼!”奶娘哆哆嗦嗦地說出一番話,眼睛四下里亂瞄,似乎有什么極為可怖的東西潛藏在暗處。 沈翕怒道:“胡說什么?來人,掌嘴!” “沒有沒有!奴婢沒有胡說,她們、她們都聽到了,夜里嬰兒的笑聲,老頭的咳嗽聲……還有、還有小公子的血瞳……”奶娘指了指院子里的人,被指的人都驚恐的縮了縮身子,一個個縮著腦袋不住顫抖。 周氏接話:“她說的可是真的?”她隨手指了一人,身邊的下人立即將跪在后面的一女子拖到近前。 “是真的,很多次半夜奴婢都聽到了小公子的笑聲,還有老頭的咳嗽聲!” 她身后的幾名下人也紛紛點頭稱是,眾人不由聯(lián)想起前幾日湖中魚群溺死之狀,直覺是鬼怪作祟,上天示警!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棺材子,不詳!” 沈翕厲喝:“掌嘴!” 片刻后院子里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張嘴聲及抽泣聲。 “將孩子抱來我看看?!钡降资亲约旱挠H生兒子,沈翕并未因下人們的恐怖言論而害怕。 此時沈謠又瞥了一眼沈小九發(fā)覺他的瞳色已恢復(fù)正常,亮晶晶的眼珠子格外天真可愛。 秋娘將孩子抱到沈翕跟前,沈翕湊近瞧了瞧,見嬰兒一切皆如常,與普通嬰孩并無二致,可下人們又言之鑿鑿不似說謊,沈翕也覺出其中的蹊蹺,早先便叫人去請府醫(y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