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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降維 第32節

    喬晝面對飛來的小桌不閃不避,手腕一抖,手杖中的細劍豁然出鞘,一泓冷光撕扯開尖利蜂鳴,自上而下當中將小桌斜劈兩半,遮擋視線的木料一消失,身形飄忽的蘭因就無聲無息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喬晝眼神一厲,細劍反手橫刺,鋒銳劍身毫無阻滯地穿透了蘭因的胸口,對方卻神情自若,還彎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

    ……無實體,鬼?靈魂?

    喬晝當機立斷拔劍后退數米,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蘭因背后。

    這下是誰也奈何不得誰了,喬晝能cao控空間,閃避一流,蘭因逮不到他;但蘭因這個鬼似的狀態,喬晝就是能捅他無數下也無法造成實際傷害。

    沒有法術傷害的刺客和沒有位移技能的怨靈,場面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第一下失手喬晝就預料到了接下來情況不會太好,沒想到真的僵持住了,現在除非他能想辦法對蘭因造成實傷,否則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

    想到這里,他將長劍垂下指著地面,輕巧地躍上墻角一個大瓦缸,護住背后,大大方方地從袖子里摸出那幾張折起的紙,夾在指尖晃了晃:蘭,說好了坦誠的,你怎么又騙我?”

    蘭因的視線落在那幾張紙上,神色里微微疑惑,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笑著問:“我騙你什么了?”

    喬晝將幾張紙抖得窸窸窣窣響,口吻溫柔:“你沒告訴我,你已經是死人了呀?”

    蘭因的笑容凝固了。

    被蘭因的到來打斷的最后一張紙上,也只有單薄的一句話,喬晝下了鐘樓后才想起來看,這一看就愣了一下。

    ——“蒼天不憐,莫我肯顧,我子蘭因,往生九幽。”

    在蘭因父親的筆下,他的兒子已經亡故了。

    那現在站在那里的那個蘭因到底是誰?

    喬晝松開手指,讓那三張紙悠悠地墜地,很快被地上的草露打濕,蘭因垂下眼皮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跡,若無其事地抬頭:“這件事很重要嗎?”

    喬晝反問:“你覺得呢?”

    其實蘭因是死是活對他而言都沒什么區別,他只想搞到那盞問陰燈——咦,或許他可以搶了燈就跑?

    喬晝的思路又開始沖向一條不可言說的道路,蘭因卻料中了他的所思所想般,先一步開口道:“蘭家的這盞問陰燈是文帝于貞觀十年賜給蘭家先祖的,那年文德皇后逝世,蘭氏帶文帝走了趟陰司與文德皇后話別,之后蘭家便受李唐皇室供奉,鎮守皇陵宗廟,這盞問陰燈也隨之代代相傳。”

    “別的也沒什么好說的,最多就是件稀罕古物,能驅引幽鬼、行走黃泉,也不過是這點燈芯的功效。”

    “祖父五十三歲逝世,將燈給父親,這盞燈在父親手里只點了兩年就再也不亮了;父親三十三歲逝世,將燈給我,它可以再亮至少十年。洛林,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喬晝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蘭因被他看著,十分高興的樣子,很大方地和盤托出:“問陰燈燒的是蘭家人的壽命,每一代拿著問陰燈的蘭家人多是自盡而亡,陰司城隍生死簿上多余的壽命都收攏在燈芯里供下一代使用。”

    “蘭家人天生受陰鬼窺伺,代代子嗣單薄,沒有問陰燈傍身很容易被惡鬼吞噬,貪戀紅塵的留給后人的蠟燭就短小,愛惜子嗣的留給孩子的蠟燭就能庇佑他多年……”

    蘭因豎起一根手指:“父親給我留了幾十年的火,這火只能被血脈相通的我使用,沒有我,你就算拿了燈也點不亮。”

    喬晝暗自腹誹,這可不一定,大不了把你扒個干凈披上你的皮,這燈難道還不會為“蘭因”亮起來嗎?

    “但是我不一樣,我七歲死在那場大旱中,父親從陰司偷回我的魂魄強行與尸體勾連,用黃泉之下的黑蛟為我收殮裝裹,此后每年黑蛟蛻皮,已死的rou身也隨之變化成長,讓我與旁人無異,而我的生死簿上足足剩余六十多年壽命——”

    蘭因刻意放慢了聲音,一字一頓道:“洛林,我可以把它們都給你,你要不要?”

    說真的,喬晝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沒聽明白蘭因到底在講什么。

    經受了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蘭因這些話有點過于挑戰喬晝的世界觀,不過很快喬晝就反應過來這只是個游戲,游戲背景嘛……怎么設置都是合理的。

    所以蘭因是條蛇,這也沒什么不好接受的。

    喬晝這么一想,就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再看向蘭因時,已恢復了平心靜氣:“那你想要什么?”

    蘭因緩緩翹起嘴唇,清俊矜貴的臉上裂開一個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纏綿笑容:“我要你拿著我的燈,從生到死,都跟我在一起。”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詭異,瞳孔變幻成爬行類的豎瞳,琉璃似的玻璃體中是冷翠金黃等極致艷麗的色澤,這些顏色互相交錯又不相融,比世上最昂貴的彩寶還要美麗動人,卻泛著獨屬蛇類的狡詐詭秘。

    極致的美麗,極致的危險,他明明長著一副脫俗仙尊的樣貌,卻活脫脫像是巨蟒毒蛇成了人,正將獵物一圈圈盤繞在尾巴里,貪婪專注地死死盯著自己的所有物。

    喬晝對逼近的危機恍若未覺,伸手抹去細劍上一點灰塵,輕快地點頭:“好。”

    他答應得這么快,連蘭因都愣了一下,冷森艷麗的豎瞳里閃過一絲狐疑,喬晝還好脾氣地再次重復了一遍:“我說我答應了,好的。還有什么要求嗎?”

    蘭因這回沉默了片刻,沒想到哪里有問題,見他不回答,喬晝抖了抖細劍:“我從來不輕易毀約,也不在沒必要的事情上騙人。既然沒有別的要求了,那我們可以開始履行約定了。”

    與話音同時到達蘭因耳邊的,是突兀消失又出現在他背后的喬晝,瘋醫生雪白的牙齒咬著暗紅的嘴唇,笑容瘋狂快活,細劍翻飛如驟雨,就算知道自己不會受傷,蘭因也下意識往后躲避了一段距離。

    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會忽然暴起試圖殺人,他剛才已經說明白了如果自己死掉那盞問陰燈將毫無用處,洛林為什么要——

    這個疑問在下一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他的面前,銀灰發色身形消瘦的瘋醫生,正緩緩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這個人的模樣蘭因熟悉得很,他每天都會在鏡子里看見。

    風姿高徹,出塵高絕——

    只要殺了你,我們就是從生到死都在一起。

    喬晝透過蘭因的瞳孔看見了自己此刻的面容,朝他含蓄靦腆地笑了一下:“你看,我怎么會騙你呢?”

    身為瘋醫生時穿透了蘭因胸口也無法造成傷害的細劍,此刻在同為“蘭因”的人手里也擁有了非實體的屬性,細長劍身橫貫蘭因胸腔,扎穿了里面跳動的器官。

    兩個面容一模一樣的男人幾乎以相互擁抱的距離站在一起,血順著細劍滴滴答答地滑下來,喬晝慢慢翻轉手里的劍柄,徹底攪碎了蘭因的心臟,遭受重創的蘭因悶哼一聲,下意識伸手攥住了鋒利的劍身。

    第43章 幽都夜行(二十二)

    一劍得手, 喬晝就飛速后退,下一秒他的身形就飄忽閃爍了一下,旋即恢復成文森特的樣貌。

    雖然獲得了蘭因的生平經歷, 但他身上并沒有屬于蘭因的重要物品,口頭上承諾的問陰燈顯然不在木偶發揮功用的范圍內, 唯一能扯上點關系的就是他穿著的這件蘭因的衣服, 能戳中蘭因一劍已經是意外之喜,喬晝并沒有戀戰的想法。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很正確。

    被攪碎了心臟的蘭因捂著傷口呆呆地站在庭院中,一雙豎瞳收縮成鋒利的線,冷森艷麗如碎裂琉璃的瞳孔被暴怒占據,耳后光潔皮膚上浮現了一層黑色的薄鱗,鱗如帶骨翅翼, 一路蔓延進領口, 烏黑短發隨之瘋狂生長,短短數息內, 就似春生枝蔓一樣落到了腳踝。

    下一秒, 一條龐大粗壯的蛇尾代替了雙腳,從蘭因衣擺下翻卷出來,足夠一人環抱的蛇尾曼妙地盤桓成圓, 烏黑幽深的鱗片緊密扣合,發出金玉碰撞的輕響,光線折射下, 暗沉的鱗片邊緣泛著玉石般流轉不定的淺金深紫薄光。

    ……人身蛇尾,在世伏羲?

    喬晝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來這句話。

    長發曳地的蘭因眼里一片混沌,像是失去了神智, 瞳孔里只剩下了遭受重創后的暴怒和想要發泄痛楚毀滅一切的欲望, 蛇尾舒張翻滾, 橫空一掃,直接拍碎了鋪陳的石子路面,飛濺開的碎石子像子彈一樣迸開。

    喬晝不打算與他糾纏。

    有那么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很煩躁很不高興,探索游戲規則的愉悅短暫地消失無蹤,一個小小的情緒黑洞吞吃掉了那些愉悅。

    喬晝瞥了那條美人蛇一眼,移到院子門口,抬手摘下懸在屋檐下的問陰燈。

    流水般豐沛飽滿的力量呼嘯著灌輸進他的身體,整個世界在他面前都有了另一個模樣,房屋高低錯落,仿佛接錯了信號的電視屏幕一閃一閃,燒去陰司地府的紙屋紙人紙馬排著隊伍從街上走過,沒入無邊無際的霧氣里。

    到處都是生死交匯,陰陽兩隔在蘭因的眼里仿若不存在。

    既能見生,又能望死。

    天生的入殮師。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早就死了的緣故。

    喬晝沒來得及想更多,暴力碾碎了一切能觸及到的東西的蛇尾已經盯上了他,兜頭朝他砸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蘭因模樣的喬晝躲避不及,被蛇尾攔腰拍出去,又在將砸到墻上時被卷住腰身往回一拉。

    喬晝很快想明白用蘭因的普通形態不適合和這個暴走版限定蘭因交手,他果斷把問陰燈往一邊草叢里一甩,恢復瘋醫生的樣貌,抽出杖劍,順著蛇尾的力道撲向混沌之下的蘭因。

    院子里飛沙走石,一人一蛇打得風生水起,院墻被細劍劈成幾半又被蛇尾碾碎成齏粉,擺放在院里的各色紙扎被波及,全部化成了細細的紙沫,像是憑空下了一場無盡頭的大雪。

    銀灰色長發的瘋醫生含著笑容輾轉騰挪,修長靈活的身軀踩著蛇尾翻上屋頂,旋即在下一秒出現在人身蛇尾的非人身后,劍如蛇信,動似雷霆,朝他的要害刺去。

    蛇尾擋下了這致命的一劍,劍鋒撩起紙沫,轉起漩渦似的氣流,帶動紙雪旋舞出好看的形狀,攔腰切斷了蘭因一半及地的長發。

    烏黑長發飄飄忽忽地落地,有幾縷搭在細劍上,瘋醫生一震手腕,抖掉柔軟的長發,沒有絲毫猶豫,閃身再次疾攻。

    院子里卷起了白色的暴雪,院墻坍塌,問陰燈失去主人的控制早已熄滅,怪物們被這里的動靜吸引,從四面八方涌來,又天女散花似的被蛇尾一圈圈拍飛。

    這場搏殺持續了不到十分鐘,終結于喬晝藏在左手中的一柄手術刀。

    他用右手的長劍將蛇尾釘在了地面上,然后用手術刀扎穿了蘭因的喉嚨。

    混沌暴戾的蛇瞳緩緩恢復了清明,蘭因張開嘴,大口大口的血涌出來,漂亮曼妙的蛇尾上滿是坑坑洼洼的劍傷,被釘在地面上無力地顫動著,碎裂琉璃般的眼睛低垂,注視著面前給了他致命一擊的人,動了動嘴唇。

    未盡的紙屑漫天飄灑,紛紛揚揚宛如狂雪,頃刻之間就落滿了頭發,細碎紙屑沾在蘭因的睫毛上,被不知何來的水汽打濕。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茫然地望著喬晝,眼神清明無辜如稚子,帶著委屈的濕意,有這么一瞬間,他看起來和第一次見到喬晝時一樣純然靦腆。

    喬晝松開了手,那柄手術刀貫穿了蘭因的喉嚨,細細血線淌入衣領,喬晝伸手輕輕替他抹去,又往上去擦他嘴角的血,猩紅的液體沾了他一手,蘭因慢慢拉下他的手,手指小心翼翼地穿過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喬晝很順從地任他牽,蘭因于是微微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抬起另一只手。

    他手上異化的細密蛇鱗還沒有褪去,手指都是冰冷沒有溫度的,指甲鋒利修長,像是獸類的指爪,輕輕一碰就能割開皮膚。

    蘭因也知道自己的手鋒銳如刀,他很慢很輕地動了動手指,在喬晝睫毛上碰了碰,嘴唇翕動,在刀鋒的切割中費力調動聲帶,發出沙啞破碎的氣音:“雪……”

    蛇類的體溫第一次與瘋醫生冰冷的體溫融合了,兩個早就不應該存在于世間的怪物牽著手,站在茫茫無際的白雪里。

    ——也算此生共白頭。

    蘭因瞇起眼睛,對自己說。

    可惜他喜歡的人是個沒有心的騙子,希望他余生都這樣冷酷傲慢,不通情愛,不要嘗到他此刻滋味才好。

    在視線昏暗下去的那一刻,蘭因用力握緊了喬晝的手,慌張用力得手指都在發顫,喃喃道:“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別……忘了我……”

    喬晝張開懷抱接住倒下來的人,用衣袖擦干凈他臉上的污血,愛憐溫柔地合攏那雙琉璃一樣的眼睛,貼著他的耳朵細細呢喃:“好的,我不會忘記你,以后你將與我永生共存。”

    滿院子的紙屑飄灑盡了,將蘭因的身軀掩蓋了一半,那條巨大的蛇尾在他死后就恢復了原狀,喬晝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房屋,將蘭因的尸體抱進臥室放在床上,用被子蓋住。

    十分鐘后,霧氣盤繞的柳子巷巷口,一個人影由遠及近,他提著一盞做工精致古典的八角宮燈,燈籠里亮著淡藍燭光,素色長衫下擺繡滿了深紅淺粉色澤瑰麗的海棠,隨著他的腳步翻出綺紅的霧靄,明暗交錯的光暈中,露出一張冷峻高雅仙氣飄飄的臉。

    魔都最優秀的入殮師,鬼神辟易的問陰者蘭因,出現在了混亂一片的街頭。

    年輕冷漠的入殮師提著燈,穿行在一鍋沸水似的街道上,周圍的怪物對其視若無睹,不自覺地避讓開他的行動路線,好像他周圍有一圈天然的屏障。

    他走出沒幾步,視線就落在了一處房門緊閉的小屋上。

    這屋子處于街道的拐角,外頭用油布竹竿支起一個小棚子,應該是賣早點的小攤,但此刻棚子被踩得七零八落,數不清的怪物扒著墻壁、趴在屋頂上,貪婪地伸長脖子,試圖鉆進房屋。

    里面顯然有人,不知道他躲了多久了,但看這房子破舊的程度,只怕也擋不了這些怪物更久。

    果然,在又一個旗袍怪物踩著同伴們爬上房頂時,本就搖搖欲墜用兩根木頭簡單搭起來的房梁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隨后就在屋內人絕望的目光中,整個房頂轟然下墜!

    四面墻體被屋頂壓塌了一面,怪物們下餃子似的掉入屋內,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四肢著地朝他們爬過來的樣子,縮在墻角的三個高中生終于忍受不住,手里充作武器的掃把木棍給不了他們任何安全感,他們循著本能閉上眼睛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尖叫——尖叫——

    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