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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降維 第17節

    侍者迎來送往滴水不漏,嘴上功夫簡直令人嘖嘖稱奇,好容易有了點短暫的空閑,他長出一口氣,看看門口的歇腳等客的車夫們,有些無奈:“你們這不是占道兒嗎?后頭有人來了怎么辦?都挪挪、挪挪!”

    車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嘻嘻笑著去拉自己的車,侍者叉著腰看了一會兒,耳邊再度傳來車輪壓地的咕嚕咕嚕聲,由遠而近,顯然又有客人來了。

    他條件反射地掛起熱情的笑容,抬腳上去伸手扶人:“這位——”

    “這位……”

    他吭哧了一下,伶俐口齒打了個磕絆,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他目光短淺,在百樂門當班的侍者,哪個不是見多識廣閱美無數的?每年的花國大選都在百樂門舉辦,瀾春江兩岸所有當紅頭牌都在這里爭奇斗艷,來去的各色美人如云如海,早就沒什么美人能讓他們動容了。

    但是這位不一樣。

    怎么說呢,雖然是個洋人,還是個男的,但是這位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洋人一點也不一樣,骨子里有種霞姿月韻的美感,看著他就像是看見了開到盡頭的綺麗玫瑰、將生欲死的胭脂桃花,暗紅的嘴唇比薔薇花瓣還鮮艷,雪白皮膚銀灰長發,藍色的眼瞳剔透如珍貴寶石。

    盡管不懂得欣賞洋人的臉,侍者也本能地知道,這個人長得很好看、非常好看。

    極致的美是共通的,它最為蠻橫,霸道地打通了一切隔閡與溝壑。

    “這位……先生,”侍者的聲音不知不覺小了幾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在這個人面前更彬彬有禮,“您是第一次來我們百樂門嗎?”

    “久仰盛名。”新客人的聲音很平和,華夏語標準到連侍者都要驚嘆。

    “您是想聽歌還是看舞?新評選的花國總統就是我們百樂門的小姐,今晚她要登臺獻唱,您感興趣的話可以多留一會兒聽一聽,柳小姐的成名曲可是被英吉利的大使贊美過的。”

    侍者殷勤地介紹著,恨不得把百樂門所有有意思的事情都說出來,而那位新客人只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右手的手杖拄著地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往里走。

    “這位先生……”

    “我叫文森特。”他輕聲打斷了侍者的話。

    “啊……”侍者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文森特先生,所以您是想……”

    自稱文森特的青年站在門廊上停了一會兒,目光極輕極快地掃過整個衣香鬢影喧鬧燥熱的大廳,側過臉問:“我想請一位活潑的小姐陪我聊聊天,要安靜一點的地方。”

    兩枚閃著瑩潤光澤的銀元按在了侍者的手心。

    聊天?安靜點的地方?在歌舞廳?

    侍者短暫地沉默了幾秒,神色沒有任何異樣地繼續笑起來:“這容易,桂寧小姐今天正好來上班了,讓她陪您,她是唱歌的,那一把嗓子脆生利落,人性格也嬌俏。”

    來歌舞廳聊天又怎么了,他見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海了去了,還有人專來這里睡覺的呢,說家里太靜了睡不著!非要歌舞廳這樣吵吵鬧鬧的才行。

    反正他們就是開門做生意的,怎么做生意不是做?有錢拿,那他們就給辦事。

    侍者將文森特引到舞池側面最遠的一處卡座里,高高的沙發背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舞池里的喧鬧被恰到好處地隔開,高臺上歌女的歌聲傳到這里時只有輕柔妙曼的余韻了,竟然真的不吵不鬧,是個可以安靜聊天的好地方。

    喬晝坐在沙發上,手杖靠著腿放在一旁,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不等他傾斜茶壺,一只套著杏色絲綢手套的手就輕輕柔柔地伸了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怎么好讓客人干這活,桂寧可是特意練過斟茶功夫的,先生想看嗎?”

    這聲音果然珠圓玉潤,似雨打芭蕉,一聽就是天生的歌唱家苗子,喬晝抬頭,一個穿著杏色長旗袍的年輕女人正朝他微笑,笑容沒有刻意的討好,舒緩柔和,看得人很舒服。

    喬晝松開手,任她將茶壺拎過去,開始泡茶。

    桌上的茶水都是定期更換的,確保每時每刻都滾熱新鮮,清透茶水沖開碧綠葉片,在水面蕩起一圈圈漣漪。

    “先生是第一次來百樂門吧?”手上泡著茶,桂寧也沒有讓氣氛繼續冷下去,慢慢地與這位顯而易見出身不凡的洋人搭話。

    她陪過很多洋人,知道他們喜歡什么話題,總歸能把人哄開心就是了。

    “是第一次來這個國家,人文風景都非常美,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想。”喬晝配合地回答。

    “要是第一次來華夏,那可逛的地方就多了,先生住在哪里?或許我能介紹一些附近的好去處。”桂寧將一杯茶放到喬晝面前,輕聲提醒了一句小心燙,卻見對面的洋人很嫻熟地端起茶杯,那姿勢和品茶多年的老茶友不相上下。

    “先生會品茶?”她有些驚異,當然,這驚異里也有幾分是刻意裝出來的。

    “我上過鑒賞課,華夏的茶葉聞名四海,喝茶當然要用你們的喝法。”喬晝吹開漂浮的霧氣,對桂寧淺淺地笑,“我要在這里待很久,所有有趣的地方都要走一遍,你跟我講講這座城市最有名的人和事吧,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不用拘束。”

    第23章 幽都夜行(二)

    桂寧想了想, 順從地說道:“有名的人么,魔都有很多,最有錢的當屬城西萬家,萬家祖上是做皇商的, 給皇家辦事, 據說家里金山銀山壘成海, 吃飯的筷子都是銀子打的,去年萬家大小姐出嫁,嫁妝足足一百零八擔,都是壓箱子的好東西, 連市長結親都沒有這么闊綽……

    “……有勢的就是青幫了,青幫管著本地三教九流的任務,是街面上最不好惹的,所有和人有關的事情都能求到青幫頭上,只是這抬手費也不能少, 各街商鋪想要做下去都得請青幫作保……

    “生老病死的事情呢,就要往城南走了,那里手藝人多,先生要是對華夏民俗感興趣,倒是可以去逛一逛, 但是不要往街巷里走深了, 那里住的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民, 怕是會沖撞到先生……”

    桂寧的聲音很好聽,放柔了娓娓道來的時候如同清泉潺潺,喬晝半睜半閉著眼聽, 抓取著里面的所有信息, 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萬家孩子多嗎?”

    “萬家一直守著老規矩沒有分家, 老太爺有三子三女,底下的小輩已經有十六人,最年長的萬大小姐去年出嫁,聽說長孫今年也要娶妻了——”

    說到這里,桂寧的語氣有些猶豫,顯然是在想該不該說下去,對面的俊美洋人朝她看過來,眼神是詢問的意思,她想想也覺得說也無妨,萬家的事情鬧得這么大,街面上誰不知道?

    “萬家那位大少爺,聽說為了個平民出身的姑娘鬧得要死要活,咬定了非她不娶,把老太爺氣的不得了,爺孫倆打對臺打了兩個多月,整個魔都都在看萬家的熱鬧呢。”

    喬晝還是提不起興致,有些懶洋洋地隨口問:“那位女士出身貧苦人家,萬老太爺想要大戶人家的媳婦?”

    桂寧輕輕地笑:“畢竟是長孫媳,以后要是承祧的宗婦,總要拿得出手才行,而且……那位姑娘可不是什么尋常的平民出身。”

    喬晝終于睜開了眼睛。

    “什么叫不是平常的平民出身?難道她還有皇室血統嗎?我聽說你們的皇室成員有很多,但是為什么她沒有爵位?”

    他故意胡亂猜測,表現出了恰當的好奇和一竅不通。

    面對什么都不知道的洋人,桂寧顯得很放松,耐心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您知道的那些皇族……其實大部分居住在首都,那個姑娘也沒有這種血統,只是她的職業有點不太好講而已。

    “她是做死人活的,不說萬家那種家世了,就是普通人也很忌諱的。”

    喬晝想,他或許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什么叫死人活?”

    桂寧:“就是吃死人飯的,迎來送往的都是死人,給死人穿衣整容,收斂尸骨,安魂引魄,入殮師本來就活人避忌,更不用說做這活兒的還是個姑娘。”

    “入殮師……”喬晝咀嚼著這個詞,轉而問,“所有和死者有關的事情都可以拜托入殮師嗎?最有名的入殮師是誰?”

    桂寧的臉色有點變了,她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而她這樣的表現無疑給自己戳上了“有貓膩”的章。

    “是的,老人家都是這么說的,‘問陰入殮,活人避忌’……最有名的、最有名的都在城南那片地兒,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這話題滲人的很,先生想聽聽最近的新聞么?”

    她轉移話題的想法很迫切,喬晝任由她說起了別的事,搭在腿上的手指互相磕了一下。

    入殮師……看來這個職業里面的名堂還挺多,桂寧嘴上說不知道,顯而易見是說了謊,像她這樣在歌舞廳工作的小姐,就是要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才行,看她剛才說萬家的八卦說的一套一套的,偏偏在入殮師這里打住了嘴,里面肯定有門道。

    就看這門道是不是他需要的門道了。

    聽了半晚上的八卦,灌了一肚子茶水點心,喬晝從百樂門出來,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滿了酒色香氣,早起的農民都已經在街道兩旁放下擔子開始賣自家種的蔬菜,大部分都是青菜蘿卜,賣相不一定好,大清早從城外挑進來,菜葉子都有些蔫巴了。

    喬晝目不斜視地走過,捏了捏口袋里一只癟癟的錢包,這是他昨天晚上當街打劫的成果,那個被按暈了的倒霉蛋現在大概還沉睡在某條小巷子里,瘋醫生的手勁是真的很大,就算是怪物也被捏的翻了白眼。

    而且他還發現,和療養院里怪物人均銅皮鐵骨不同,這里的怪物似乎真的只有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要不是他千鈞一發之際收了勁,那個倒霉蛋可絕不是暈一晚上這么簡單。

    喬晝捏著那只空錢包,步態自然地踱進了一條僻靜小巷,十分鐘后,一個模樣普通身著寬松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將一只呢子禮帽壓在胸前,神態自若地在一處路邊早餐攤上坐下,抬了抬手:“老板,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一籠包子,要rou餡的。”

    活偶·復制

    核心關鍵物:空錢包

    復制進程:8%

    【搶了別人的一張臉,還要去打劫路人的衣服,你真是史上最失敗的cao偶師啦】

    后面這句話是木偶目睹他熟練蹲點打劫一個上班族時吐槽的話,一個錢包只能讓喬晝復制出錢包主人的一張臉,連身型服裝都變不出來,他總不能穿著文森特的高定手作套裝出去,就只好又等了一會兒,掐暈了一個過路的倒霉蛋二號搶了他的衣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社畜。

    好在做社畜這件事喬晝有經驗的得很,不用模仿就能裝個十成十。

    “您的豆腐腦,小心燙。”

    頂著一張青春面龐和清爽寸頭的老板臉上都是成年人才有的過度圓滑殷勤,這樣的錯位看著有些辣眼睛,喬晝適時轉移了視線,從筷子筒中抽出一雙木筷,夾起一只皮薄餡大的包子,像個再平常不過的社畜那樣隨口與老板搭話:“老板生意不錯啊,這么早就有兩桌了?”

    老板在圍裙上擦擦手:“嗨,談不上好不好的,勉強過日子嘛,那兩桌也都是來等著接少爺老爺回家的苦命人,等了大半晚了,嘖嘖嘖,百樂門那才是生意好。”

    語氣里透出了一股nongnong的羨慕和憧憬,大概平常也沒少做腰纏萬貫的夢。

    “那種喪良心的營生……”

    中年客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瓷勺子攪了攪豆腐腦:“誒老板,多給我點榨菜末。”

    “哎好好好。”老板轉頭舀起一勺榨菜末倒進他碗里,又看看他的臉,遲疑著問,“您……我是不是在哪見過您?您和宋老爺長得……”

    太像了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但宋老爺應該是晚上去百樂門消遣的成員之一,也不應該穿著這種劣質西服坐在這里……

    他慢慢低頭湊近了看喬晝的臉,脖子發出骨頭摩擦的嘎吱嘎吱聲,口舌卷動間,唾液開始瘋狂分泌,雪白牙齒蹭著嘴唇,貪婪地掙動著。

    那雙突出的眼球都要鉆到喬晝面前了,喬晝才不慌不忙地翻了個白眼:“宋老爺?哪個宋老爺?我要是能被叫一聲老爺還用自己出來趕早吃飯?”

    原來倒霉蛋一號姓宋?

    他這么想著,抬起勺子像撈湯圓一樣撈起老板快掉下來的眼珠子,反手給塞回了眼眶,活偶復制出來的臉是宋老爺真正的臉,他也不奇怪會被認出來,但是也沒什么好慌的:“瞅啥瞅,不興新客人來吃飯?給我換個勺。”

    喬晝的態度坦蕩得過了頭,一只眼珠被強行塞回眼眶的老板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收回了猙獰的怪物相,笑瞇瞇地點頭:“哎,這就給您換。”

    他本來也就是試探一番,既然對方這么自然,看來不是能吃的,那就算了。

    見早餐攤老板服軟退開了,喬晝又恢復了社畜疲憊喪氣的表情,用筷子戳破一只包子皮。

    他在百樂門待了一晚上,親眼看著里面的客人小姐們一點點逐漸變化,身高體型或拉長變寬或纖細修長,怪物們在緩緩貼近自己原本的形貌。

    但他出來時看見的一些農人,包括早餐攤老板都沒怎么變化,所以造成這種差距的原因是什么呢?

    類比一下救濟院的舊例,當然是怪物的實力啦。

    瘋醫生那種關底大boss,和他打了沒幾分鐘就異變成功,下面的護士長速度不快也不慢,而一樓的醫生則更慢一些……明晃晃的實力歧視啊。

    因此頂著一張宋老爺的臉的喬晝絲毫不慌,不說實力低微的老板看不出來什么,就是他看出來了,難道有著瘋醫生做后盾的喬晝不能一巴掌捏爆他的頭么?

    不,那樣太惡心了些,還是擰脖子吧。

    喬晝漫不經心地想著,又戳破了一只包子皮。

    老板看見他戳包子的那個動作,不知為何后頸一涼,條件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看見他這個反應,喬晝本來想套點話的,也沒有這個心思再去套近乎了,隨手丟下幾枚銅元,拿起桌上的帽子起身準備離開。

    將要邁步時,他忽然心里一動,招呼了老板一聲,指指自己桌上一口沒咬過的包子:“幫我包一下。”

    “哎,好。”

    熱氣騰騰的包子被油紙包好,送到了喬晝手上,頂著中年男人外貌的喬晝慢吞吞地提著這兜包子,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他沒有具體的目的地,硬要說的話,就是在往南走,順便看看周遭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