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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51節(jié)

    【觀寧宗婚宴】的劇情后,炮灰值變成了1600/5000。桑洱也獲得了一筆jj幣獎勵,在商城購買了一個房屋自動翻新套餐。很快,這間破屋就被神秘的力量修葺一新了。

    進入主屋,鎖上門窗后,桑洱打開了乾坤袋。

    宓銀的黑蛋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破殼的跡象,桑洱都有點擔心她會憋壞。不過,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宓銀可能覺得環(huán)境還是不安全吧。

    桑洱摸了摸蛋殼,就找了個籮筐,放了宓銀進去,置于門外。

    然后,她打開了第二個乾坤袋。

    這兩天都在趕路,桑洱貪圖方便,一直將伶舟放在乾坤袋里。初時,她還會時不時會打開看看,但伶舟一直沒醒,她看他的頻率就降低了。

    不料,這一次,乾坤袋才開了一條縫,袋身就劇烈地抖了起來。

    桑洱一驚,連忙后退了兩步。

    乾坤袋脫手,落到了地上。一道漆黑的影子從里頭躍了出來,似乎想跳到床上,卻因為受了傷,身子歪了歪,有點兒不利索。回頭,一雙冰冷的獸眸狠狠地剜來,帶著警惕和疑心。

    桑洱稍一接近,他就弓起肩背,露出了攻擊的姿態(tài),吼聲仿佛猛獸,令人膽寒。

    看到他這態(tài)度,桑洱心里一緊,如臨大敵。

    前不久,桑洱趁有空閑,找系統(tǒng)問清楚了一點。

    伶舟目前處于一個非常混亂的狀態(tài)里。

    他在幼年被孟心遠偷了心魂。隨后,在九冥魔境里,獨自成長、化人。到了少年至青年交界的階段——換算為人類,就是十八九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來到人界。

    之后,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伶舟才慢慢適應了人界的生活,也就是俗稱的社會化。

    如今,伶舟力量混亂,導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形態(tài),只能維持他被偷心魂時的模樣。

    但是,伶舟的心智和記憶,卻不是孩童,而是停留在他第一次來到人界的時候。

    對這個階段的伶舟來說,人界是一片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他也壓根沒有自己收了個倉鼠妖怪跟班的記憶。

    這情況非常不妙。

    因為,當伶舟的獸性遠遠大于人性時,一味對他臣服,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更有甚者,桑洱還會被他當成食物——后來的伶舟游刃有余,會挑嘴不吃她,現(xiàn)在的他可未必。

    雖說,伶舟如今的力量不及以往,以他的體型,想吃掉人形的桑洱也不容易。但桑洱受到她吃下的心魂的影響,妖力也不太穩(wěn)定,說不定會突然變成倉鼠狀的原形。她可不想時刻提防伶舟會不會吃掉自己。

    唉,怪不得原文里,根本沒安排原主和伶舟一起來沙丘城。這不是好感度高不高的問題,而是原主生命安全的問題。

    但是,桑洱來都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退縮了。如果她扔下伶舟回去,等伶舟一個多月后恢復神智,發(fā)現(xiàn)她這個跟班平時只會說好話,在他虛弱時就拋下他,那還得了?

    至少,在伶舟恢復神智前的這一個多月里,要讓他明白,自己不是他的食物。

    桑洱犯難了片刻。

    試一試……蒙他吧。

    “你這么兇干什么,你是第一次來人界嗎?我看到你倒在路邊,還吐血了,才好心撿了你回來。”桑洱很勉強地說:“妖界的規(guī)矩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我撿了你,還給你食物,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第94章

    不想被伶舟當成食物,就只能用身份壓他。

    現(xiàn)在的伶舟只是記憶混亂,以為自己剛從九冥魔境出來,而不是全部記憶都被洗掉了。長輩、師父之類的角色,無法安插在他過去的記憶里,是騙不了他的。

    想來想去,也只能順著目前的情形,瞎編出一個伶舟不該吃掉的身份了。

    雖說伶舟目前是原形,但他好歹也和孟心遠一起生活過幾年,桑洱知道他是聽得懂人話的。

    果然,聽見桑洱自稱為他的主人后,伶舟的獸眸就微微一瞇,露出了一絲冷冽而危險的敵意。

    很顯然,即使靈識混亂,他在九冥魔境那個養(yǎng)蠱場里形成的野性直覺還在。可以看出,桑洱的本體并不是什么強大的妖怪。因為她的眼中沒有兇悍嗜血的氣息。處在食物鏈里,多半也只是最末等的那一類妖怪。

    這東西,趁他虛弱時,就想騎到他的頭上,當他的主人,還遠遠不夠格。

    系統(tǒng):“宿主,我打斷一下,你不覺得用‘恩人’來形容你的定位更合適嗎?”

    桑洱:“……”臥槽,還真是!

    一定是因為平時叫主人叫得太多了,天天對著伶舟主人前、主人后,習慣成自然。剛才臨時給自己編身份,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這兩個字就涌到了嘴邊,順口跑出來了。

    話已經(jīng)說了出去,再改口只會顯得心虛。桑洱只能硬著頭皮,說:“你不用擔心,我當主人很厚道的,既然救了你回來,就會負起責任,罩著你,不讓你餓肚子,你可以安心待在我身邊養(yǎng)傷。”

    這番話,聽上去是在強調(diào)自己的主人身份,其實每一句話,都在暗暗找補。

    伶舟冷冷地看著桑洱,尾巴啪地甩了甩,透露出了他此刻的不耐煩。

    應該暫時穩(wěn)住他了吧。桑洱摸了摸脖子,目光一落,忽然注意到,伶舟的獸嘴旁,那些玄青的毛黏成了一撮撮,凝固著一些深紅近黑的干涸液體。

    對了,觀寧宗婚宴的夜晚,伶舟回收心魂后,似乎吐過血。這兩天,桑洱忙著帶他逃命,把這事都拋在腦后了。

    “你受傷了吧,嘴這里沾了好多血。”

    伶舟眼皮微動,看見眼前這小妖怪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還抬起手,指了指她嘴角同樣的位置,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接盆水回來,給你擦擦。”

    廚房在后院。在翻新房屋時,系統(tǒng)就附贈了完備的鍋瓢盆器具,水缸里還有干凈的水。桑洱走進廚房,拉起衣袖,用水瓢裝了盆涼水。這山里面的水,似乎格外冰涼。

    忽然,水面驚起了數(shù)圈漣漪,屋外的結(jié)界竟震蕩了起來。桑洱連忙扔下水瓢,跑到了前院。

    小院子柴門前的石子路上,倒了一只昏迷的魔物。

    桑洱左手叉腰,右手捏著眉心,搖頭嘆息。

    在購買房屋翻新套餐時,頁面出現(xiàn)了【加購結(jié)界】的選項。

    桑洱未雨綢繆,擔心有山里有妖魔闖入,也擔心伶舟會趁她不注意逃走,就買了一個結(jié)界。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而且,這結(jié)界的強度還挺厲害的,把伶舟給反噬暈了。

    桑洱將伶舟抱回了床上,端來一盆清水,仔仔細細地洗掉他嘴邊的血跡。

    期間,伶舟隱隱感覺到了一只手在輕柔地擺弄自己,細細地撐開了眼縫。但因為虛弱,又很快閉上了。

    桑洱換了水,給他擦了兩遍。完事時,盆中清水已被染成了淡紅色,混雜著臟污的毛發(fā)和泥沙。

    扔下毛巾后,桑洱皺了皺眉,在床邊蹲下,小心地拎起了伶舟的獸爪,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這只獸爪方才攻擊過屋子的結(jié)界,被結(jié)界擊傷了。漆黑的rou墊如同被雷電劈過,皸裂出幾道傷口,血rou模糊。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似乎沒有明顯的外傷。就是因為趕路,疏毛打了不少結(jié)。

    也是,伶舟之所以淪落成這個樣子,主要還是因為心魂。外傷他一向都修復得很快,內(nèi)傷則靜養(yǎng)就能好。應該不需要旁人插手去給他治療吧。

    桑洱將伶舟的爪子放了回去。看著他足踝上的銀色鱗片,終于忍不住好奇心,摸了一下。

    冰冰涼涼的觸感,鋒利而堅硬,紋路也是對稱的。

    真神奇。

    這時,桑洱的腹部傳來了“咕”的一聲空鳴。天快黑了,想起自己買的食材還放在廚房,桑洱轉(zhuǎn)身出去了。她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后,床上那昏死的魔物就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帶著莫測的懷疑。

    伶舟看了那虛掩的門一眼,目光隨即轉(zhuǎn)到了地上的水盆處,停頓半晌,又重新合上了眼。

    .

    上山之前,桑洱在鎮(zhèn)子里買了兩條新鮮的大白魚,讓老板替她宰了,去鱗洗鰓。她將一條魚下鍋煎了,煮了一鍋魚湯。另一條則用竹簽穿過,做成了烤魚。

    伶舟和她都要吃東西。但魔丹妖丹之類的玩意兒,桑洱不一定弄得來。還是煮點實際的食物更安全省心。

    當然,不可否認,桑洱抱有一點小私心。以前,她煮人類的食物給伶舟吃,可以提高好感度。那么,現(xiàn)在故技重施,說不定也能奏效,讓伶舟更快信任她。

    伶舟的口味,應該不會因為他的形態(tài)變化而改變太多吧。

    等桑洱做好飯,天幕已經(jīng)全黑了。

    這座山不算很高,山林草木卻極茂密,又沒有半點人煙與燈火。暗處極暗,明處極明。天上銀河澹澹,星子璀璨而密集,仿佛比平時離得更近,成片地壓下來。

    回到房間,桑洱就發(fā)現(xiàn)伶舟已經(jīng)醒了,卻不在床上,而是趴在了房間一角,懶洋洋地舔著自己爪子上的那道傷口。

    他并不笨,剛才被結(jié)界反噬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在恢復力量、有把握沖破結(jié)界前,不會再貿(mào)然嘗試了。

    實際上,憑桑洱現(xiàn)在的妖力,是設(shè)不出這么厲害的結(jié)界的。但伶舟不知道這結(jié)界是她用jj幣買來的。這導致他對桑洱實力的評估,也發(fā)生了一點變化。

    也許,這只妖怪,比他想象中更強一點。

    桑洱的身影一出現(xiàn),伶舟就警惕了起來,放下爪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不多時,他的目光就被桑洱端著的那幾碟散發(fā)香氣的食物吸引了。看到魚湯上面熱氣騰騰的煙霧,伶舟瞇眼,抖了抖耳朵,喉嚨也無聲地咽了咽,顯然是餓了。

    “你餓了吧,過來吃飯了。”桑洱輕咳一聲,又抓住機會,洗腦道:“看到了吧?我就說我會罩著你的。以后凡是有主人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但伶舟似乎并不信任她,沒有過來,重新伏了下去,冷漠地看著她。

    桑洱只好用小碗分出了一碗魚湯,又把烤魚切了一半,走了過去。伶舟身子微緊,瞬間又坐了起來,用受傷的爪子撐地,似乎有點疼,前腿有點不穩(wěn)。

    見狀,桑洱也沒有逼得太近,將碗放在地上,就坐回了桌子旁,自己吃了起來。

    等桑洱吃飽了,伶舟都沒有碰過她給的食物,一直趴在角落里盯著她。

    這事兒也沒法強迫,等他餓了,自然就會吃了吧。桑洱就留下了伶舟那份食物,蹲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認真地說:“你要是不餓的話,就晚一點再吃好了。這里是我家的空房間,我給你住了,你早點休息吧。”

    換在以前,作為一個稱職的舔狗,桑洱肯定很樂意和伶舟一起睡。但現(xiàn)在,桑洱不想睡到半夜,脖子被伶舟咬出一個血洞。還是分開住更安全。

    .

    翌日,桑洱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伶舟依然睡在那個角落,但他把床上的被子扯了下來,鋪在身下。

    在伶舟現(xiàn)在的記憶里,他才來到人界不久,延續(xù)的都是九冥魔境里的生活習慣。

    看來,伶舟在九冥魔境里沒有睡床的習慣。

    之前,伶舟是通過睡覺來養(yǎng)傷的。此刻的他,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精神。桑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很快就注意到,她昨天留下的烤魚已經(jīng)被吃了。魚湯則剩了一半。

    受到鼓舞后,桑洱中午又用昨天剩下的食材,做了幾碟簡單的小菜。

    給食物時,桑洱并沒有用討好的語氣,而是一副“東西我放下了,你愛吃不吃”的態(tài)度。

    雖然桑洱不敢真的奴役伶舟,但最起碼,在表面上,她得端好主人的架子。

    一個主人,是不會討好自己收留的跟班的。

    蹲下時,桑洱的鼻子抽了抽,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腥味,眼尖地發(fā)現(xiàn),伶舟的爪子竟還沒長合。

    奇怪,都一個晚上了。按理說,這傷口不該愈合得那么慢啊。

    難道說,因為情況特殊,伶舟的修復能力也被影響了?

    已經(jīng)接受了一次桑洱的食物,第二次就相對容易很多。這回,伶舟沒有猶豫很久,很快就低下了頭,用沒受傷的那只爪子撥了撥食物,撕咬了起來。很快,就吃光了碗里的rou。青菜則一律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