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七年前
秦繁抽身而起時,發現秦簡眼角掛著淚。 他用拇指小心抹去那點滴水意,又理了理她凌亂的長發,整個人溫柔的與剛才判若兩人。 “說好不內射的……” 秦簡醉眼朦朧,眼底帶著滿足后的饜足,雖是在埋怨,但那聲音卻媚得能流出水來。 秦繁手上動作一頓,他視線落在秦簡的小腹上,眼底倏地燃起一簇火。 “對不起,懶懶,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絕不會這樣了,我發誓。” 他說話的語氣歉意十足,聽起來是真心誠意在認錯。 可若是有人能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就是故意放縱自己,故意為非作歹,故意在秦簡體內烙下屬于自己的標記。 他甚至覺得只這樣還遠遠不夠。 不過他并不打算肆意妄為下去,身體上的臣服并不是他唯一想要的,他要她身心如一,要她非他不可。 所以,他要文火慢燉,一點一點地沁進秦簡的心里去。 清理完秦簡腿心的泥濘已經是凌晨叁點多了。 秦繁給前臺打了電話,要了藥膏,并囑咐前臺明早找人去商場買一套女士長裙送過來。 前臺應下后,沒多久606的門便被人從外敲響。 秦繁隨手套了浴袍去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是丁海。 丁海拿了一管藥膏塞給他,他看著秦繁那副已經把秦簡吃干抹凈的模樣,臉色差得像是被人割了腰子。 秦繁看得出丁海是憤怒到臉色發白,他沖丁海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等會再走。” 原本要離開的丁海頓住身形,回了秦繁一個你要找事我就揍你的眼神。 秦繁沒有理會,只轉身去了趟浴室,出來時單指勾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丟給丁海,還順手塞了兩百塊錢給他,“幫我洗好烘干,剩下的錢就當是給你的小費,謝謝。” 說完,秦繁便關上了606的門,徒留懷里抱了濕衣服的丁海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前,等到他的衣服也被浸濕了之后,才后知后覺地爆了句粗口。 他是擔心秦簡,這才借著送藥過來看看,結果沒承想反倒被秦繁給侮辱了。 他把秦繁的衣服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一走了之,但走出去好遠之后又折返回來,冷笑著把衣服撿起來帶走了。 …… 秦簡也不知道是被折騰得太累了,還是喝酒喝得太醉了,整個人睡得很死,但隨著秦繁往她私處涂抹藥膏的動作,她偶爾還是會小聲嚶嚀,甚至無意識地去夾腿。 她的聲音嬌嬌媚媚的,聽得秦繁差點沒控制住,想要趁她睡著再要她一次,不過看著被自己cao弄到紅腫的xiaoxue,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打點好一切后,秦繁怕渾身赤裸的秦簡被空調吹感冒,便扯了涼被蓋在她身上,然后自己才隔著涼被緊貼著她平躺下來。 閉眼躺了一會兒后,秦繁突然翻了個身,面朝秦簡側身躺著。 他睜開眼,眼底彌漫的全是得到心上人后的歡愉,然后他的視線便一直膠著在秦簡的臉上。 睡著的秦簡看起來乖巧的不像話,嬌嬌軟軟地往那一躺,叫人看了就心生獸性。 秦繁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和她同床共枕還是七年前。 …… 七年前秦繁十五歲,剛參加完中考沒多久,還是個什么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但在那個暑假,他卻經歷了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經歷的痛苦。 在秦繁的記憶中,七年前的湖城擁有迄今為止最熱的六月。 臨近中考的日子里,他在學校除了有刷不完的試卷,背不完的單詞和課文外,還有聽不完的聒噪蟬鳴。 往年那些蟬都是七月末八月初才開始出沒,但那一年它們好像被陽光毒辣的六月刺激到了。 全都提前了整整一個月,鉚足了勁從土洞里爬出來,然后拼了命地在枝頭鳴叫,像在為短暫的生命做最后的獻祭,悲愴卻惹人厭煩。 秦繁當時是住校生,一直在學校熬到中考正式結束才回家。 回家的那天下午,家里意外地清靜。 他在家里整整轉了一圈,才發現一直在他們家照顧一家人吃喝拉撒住的保姆李媽不在。 也因為李媽不在,他那不會做飯的父母,秦懷宇和方竹媛自然也沒有做上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等他回家開飯。 最后還是方竹媛勉強做了兩個最簡單的辣炒素菜,以及一鍋米湯透亮的粥,才勉強開了飯。 吃飯時,飯桌上的氣氛低壓到不行,一向愛在餐桌上問他學習情況的秦懷宇一聲不吭,臉色還陰沉的嚇人。 秦繁估摸著他是生意上又有什么不順的地方了,于是也不吭聲,就乖乖坐在餐桌前等著他先動筷。 不過讓秦繁意外的是,從不主動給人夾菜的方竹媛竟在秦懷宇還沒動筷時,破天荒的先給他夾起菜來。 “穩穩,來,嘗嘗mama做的菜好不好吃。”方竹媛笑容懨懨,說話的聲音也沉悶得緊。 秦繁拇指在筷子上不安地摩挲了兩下,他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秦懷宇,見他沒什么反應,這才夾起碗中的青菜品嘗起來。 青菜被方竹媛炒得甜辣甜辣的,一點咸味兒都沒有,細品還透了一絲苦,估計是她誤把白糖當做鹽用了。 這導致秦繁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他扶在飯碗上的左手也不自覺地敲擊起碗壁來。 他是用指腹敲的,沒有任何聲音,但還是引起了方竹媛的注意。 “怎么了穩穩?是不好吃嗎?” 方竹媛說著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嘗了嘗,嘗完她眉頭一皺,道:“李媽家中有事請了長假,我就想著自己練練廚藝,畢竟總是吃外賣也不健康,要是早知道我會把晚餐做成這樣,還不如點外賣回來吃。” 方竹媛說完嘆了口氣,然后也不問秦繁愿不愿意,就直接往他裝過菜的空碗里舀了兩勺米湯:“不愛吃媽炒的菜就多喝點米粥吧,是你愛喝的甜粥,這個應該不難喝。” 秦繁看著碗里泛著油花的米湯愣了愣神,隨后便覺得有些反胃:“媽,我有點困,想去睡覺。” 秦繁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再吃飯了,可方竹媛卻像聽不出來似的。 “是考試太累了吧,哎,活著就是很累的,睡著了就不累了。” “不過你還是把粥喝了再去睡吧,不然餓著上……床睡覺不好。” 方竹媛臨到嘴邊的路字硬被她改成床字,聽得秦繁頭皮發麻。 他坐在餐桌前沒動,但放下碗筷的雙手卻開始不安地在桌面上扣動著,隱匿在餐桌下的雙腿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鞋跟發出噠噠噠的點地聲。 “穩穩,你怎么回事?又犯病了是不是?”一直沉默的秦懷宇突然出聲問道。 秦繁聞言回過神似的停下所有動作,有些害怕地抬頭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秦懷宇。 他從小就有多動癥,從他記事以來父母就沒少為他這個病cao心,甚至為了能讓他穩一點,就連他的小名都被改喚作穩穩。 其實這在他看來不是什么大毛病,無非就是注意力難以長期集中,靜處思考時會不自覺做一些肢體動作。 雖然他偶爾還會因為別人小小的招惹,控制不住發火,和人打架,不過好在這并沒影響到他的學習成績。 否則,他一定會被秦懷宇更加嚴厲的責罰。 是的,沒錯。 每次他犯病秦懷宇都會責罰他,而且責罰他的手段還不止一種。 一種是在他打架后,把他關在黑暗的地下室,跪在指壓板上面壁思過。 一種是在他上課亂動影響到課堂紀律,被老師告狀后,把他關在地下室里,讓他坐在椅子上,對著監控器,維持一小時的端坐姿勢不許動。 期間在書房遠程監視他的秦懷宇若是發現他動了,就會來到地下室,用一把特制的小牛皮鞭抽打他的后背,一直抽打到他的后背皮開rou綻為止。 上初中之前,他曾無數次經歷這樣的責罰,直到小學畢業,他報考了必須住校的湖源中學才逃過繼續被責罰的命運。 但即便這樣,他也一直是害怕秦懷宇的,雖然他從不覺得自己多動算是什么大病。 不過經過長期的治療和嚴格的家長管控后,他上了初中后就確實很少犯病了。 而他今天這樣純粹是因為家里的氣氛太壓抑,在這樣的氣氛下,他格外容易思想走私,坐立不安,所以才會不自覺做了些小動作,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這是犯病了。 對他來說,這只是氣氛環境造成的影響,就像是獵物看到提槍的獵人,會不自覺地發抖。 不過他從小被秦懷宇責罰怕了,他不敢忤逆他,所以他說他是犯病那他就是犯病了,“可能是最近中考的氣氛太緊張,所以犯病了。” 秦懷宇嗯了一聲,沒有問他有沒有持續服藥,也沒有提出讓他去醫院做干預治療,更沒有提出要懲罰他,而是反常地說:“把粥喝了就去睡覺吧。” 秦繁看了眼碗里根本稱不上是粥的米湯,眉毛一擰,端起碗將米湯一飲而盡。 這米湯喝進嘴里沒有絲毫的米香味兒,只泛著甜到發苦的澀味,秦繁喝完放下空碗,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吃好了,您們慢用,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秦家孩子該有的禮數秦繁一點不落,起身后還把椅子無聲歸位到餐桌下。 他轉身離開的步伐也很穩健,可等到徹底離開父母的視線范圍后,他立馬叁步并作兩步,敏捷快速又輕巧的,兩個臺階兩個臺階地往樓上跑。 家里住的是別墅,他的臥室在二樓,是個套房,里邊有獨立的衛浴。 在喝下那碗飄著油花的米湯后,他的胃里幾乎立刻就開始排山倒海,他強忍著嘔吐的沖動,急速往臥室趕,生怕再晚一步自己就會吐在外邊。 吐過之后,秦繁才勉強覺得舒服了一些,不過他倒是真的困了,強撐著洗了把臉,漱了下口,便折返回床上昏睡過去。 而這一覺,差點就讓他溘然長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