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蘭
江從芝一晚上叫了兩趟水才歇下。第二日唐俊生起了個大早,十分饜足地躺在床上摩挲著她滑膩的手臂。江從芝正睡得香,兩片濃密的睫毛在白嫩的臉上灑下陰影,呼吸勻稱,眉頭微皺,嘴巴微嘟,像是在夢里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唐俊生覺得可愛極了,輕笑出聲,湊上去在她嘴上輕落下一吻,她眉頭皺得更深,伸出舌尖來舔了舔嘴唇。 他覺得有趣,又落下一吻,她便又伸了舌頭去舔。這下子他心思一動,伸了舌頭去舔她嘴唇,待她舌頭一出,他便含住了好一陣吮吸。唐俊生神色一深,邊吻著,一邊手順著她的手臂就往下滑去,他撩開被子一瞧,被窩里她未著一縷,皮膚白得發(fā)亮。他又探手去她下面,順著細草茸茸摸到她的小縫。身下人兒不滿地動了動腦袋,他見她扭動,生怕她醒了,于是放開了她的舌頭,可手指卻順著縫找到了花xue洞口。 她花xue緊閉,里面的軟rou因為昨晚上的歡愛翻出來了一些。他手指停頓了一下,思量一二整個人就鉆到了被窩里去,埋在她的雙腿之間親吻起她的軟rou來。唐俊生是第一次吃到女人腿間rou,他輕輕上下舔舐,細聞之下竟有一股清香,他可不知這一是因為她飲食清淡又食用瓜果眾多,二是因為她洗浴后都會用香熏熏那處。唐俊生覺得甚妙,舌尖便往花xue里面探,可里面緊窄,她又在睡覺,舌頭抽插一二竟覺得酸軟無比,就在這時舌尖卻嘗到了一絲酸甜的水兒。唐俊生挑了挑眉,撩開被子看她,卻見她依舊睡著。這小妮子,真真是個yin娃! 他玩得起興,又去舔弄她的花豆,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她身子不安分地動了動,還聽見她從鼻孔里哼哼出聲。他復(fù)又吮了兩下,江從芝終是微微轉(zhuǎn)醒,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迷瞪瞪地看向被子里。只見她兩腿被他掰開,他正埋頭在她腿間,烏黑的頭發(fā)撓得她腿間癢絲絲的。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男人抬起了臉,一雙褐色的眸子含笑看著她,他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倜儻的笑:“醒了?” 江從芝似是反應(yīng)了過來,氣鼓鼓地把被子又放下,隔斷他們倆的視線:“被你弄的,我困得要死。” 唐俊生低低笑了笑,更賣力地吮吸起來,江從芝嚶嚀出聲,隨之被子一掀,露出一張嬌艷動人的臉,她無奈又生氣地看著他,他這般弄她,讓她怎么睡!唐俊生見她似是真惱,訕笑一聲又躺回她身邊:“不弄了,繼續(xù)睡。”說罷也就真老實了,摟抱著她不再有其他的動作,一邊抱著一邊想著新官職的事情,不一會兒也沉沉睡去了。 等她醒來時,唐俊生已經(jīng)不見了,可她腿間不知何時又滲出了些水兒,以為是他又趁她睡著不知怎樣弄了她,于是心里暗罵他兩句登徒子邊扯了紙巾揩了兩下,叫了些水洗漱。 高姨帶著兩個小丫頭繞過屏風(fēng),一人端了臉盆一人拿著帕子。江從芝就著水清凈了一下臉,看只有高姨一個人,于是問:“樹蘭這么早就去上學(xué)了?大清早聽不見她嘰嘰喳喳倒怪不習(xí)慣。” 高姨停頓一下,說:“樹蘭被mama打罰了。昨個兒姐兒回來得晚,想來還不知道。” 江從芝愣了愣,不解地望過去:“被打罰了?因為何事?” 她白凈的臉上還掛著一滴滴水珠,一顆顆順著臉龐往下滑,一邊的小丫頭機靈極了,捧著帕子就幫她輕輕擦了擦。高姨說:“還不是因為樹蘭與那代課的教書先生好上了,被mama知道了,還與她頂了嘴。” 教書先生?江從芝想起樹蘭說起那個男人時候的懷春模樣,呼吸一滯:“那她… 可還是清白之身?” 看著眼前女子瞪得大大的眼睛,高姨嘆了一聲:“所幸還是,所以那些龜奴棍棒敲得也不算重,不然今早姐兒聽見的可就是她的死訊了。” 聽見樹蘭竟被杖責(zé),江從芝皺了皺眉頭,一般就算打罰也是不會傷了皮rou的,就算是討人也一樣,不然若是留了疤日后還怎么接客?也不知李知音為何這般生氣,竟像是要生生斷了樹蘭后路一般。再一想,心里又有點不安,畢竟樹蘭是她在帶,如今出了事也不知李知音會如何想 “樹蘭如今人在哪?請了醫(yī)生沒有?”江從芝雖然一向秉持著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但與樹蘭處久了也覺得她頗為貼心,自己再怎樣也得問問或者去看看的。 高姨點點頭:“在后院放著呢,有幾個龜公看著。” 江從芝皺皺眉,她心里對這些個龜公是沒什么好印象的,魚真死后那些親耳聽見的話還在耳邊。她有點不放心樹蘭一人在那,接過帕子拭去臉上的水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 高姨急忙跟了上去,吩咐兩個小丫頭下去了。等兩人到的時候,江從芝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樹蘭了,她背上已經(jīng)上了藥被繃帶包裹住了,看上去真?zhèn)貌惠p。旁邊兩個龜公見是芝姐兒來了都退出了房門,高姨也很有眼色地停在門外。 屋內(nèi)并不明亮,還保留著前朝的老舊下人房的格局。床上的人聽見了動靜微微動了動頭,然后將頭轉(zhuǎn)到面對房門的這一邊,一見是江從芝,輕輕叫了她一聲:“芝姐兒…” “怎得這般想不開?幸好你身子還清白,不然以后可怎么辦?”江從芝走過去蹲下把她散亂在耳邊的頭發(fā)拂到耳后。 不料樹蘭輕輕一笑,語氣間滿是悲涼:“我哪還有什么以后?” 江從芝不想看她這種低落的模樣,勸道:“mama雖對你下了狠手,可如今上了藥,好好養(yǎng)著,應(yīng)該不出叁個月就能恢復(fù)如初。你有清倌兒的身份在,身子好了后好生去和mama賠禮道歉,不愁出不了頭。”她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在長叁堂子里,就是最差的清倌兒也能撐個一年半載風(fēng)光的日子,要是有姆媽撐場子,時日或許更長久一些。 樹蘭聽了這話卻神色一變,縱使她傷著中氣不足,可話語間含著一絲絲戾氣:“你說李知音那個毒婦?她自己勾不著蘇先生,就使了人這樣打我。我以后哪還有什么盼頭?” 江從芝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李知音對那先生也有意?聽說過李知音有個相好的,可她卻從來不知是那教書先生?可再怎么說,樹蘭是李知音買回來的討人,如今春滿閣剛辦了宴,這些個討人可是能賣個好價錢的,李知音按理來說不該下手如此重。她輕皺起眉頭判斷著樹蘭話里的真假,斟酌一二勸說道:“樹蘭… 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忌諱就是對誰動心,況且如今你還未成正式的倌人…” 樹蘭看出她眼里的不信,平靜了一下又說:“我不后悔,縱使我把清白身子給了他也不悔的。” “你瘋了?你把身子給了他,你怎么當(dāng)姐兒?”江從芝厲聲問道。 樹蘭輕輕嘆一聲,嘴角勾著笑笑:“他說過,以后他賺錢養(yǎng)家。” 江從芝一時無語,突然有點好奇那蘇先生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只聽她又說:“我愛慕蘇先生,就和芝姐兒愛慕唐少爺一樣的。” 江從芝語塞,反駁道:“誰與你說我愛慕唐俊生的?都只是我的客人而已。” 樹蘭輕輕一笑,轉(zhuǎn)過頭去:“芝姐兒不承認罷了,可我認得我的心。” 江從芝有點沒好氣地站起身,頗覺得恨鐵不成鋼:“你認得你的心,你認得他的心么?他當(dāng)真就只愛你一人?愿意出了高價為你贖身嗎?若是你認得他的心,那你說的他和李知音又是怎么回事?昨日你被打了他可有為你求情?” 樹蘭背對著她,聽著她一遍遍的問話心如刀絞般痛起來,眼淚一滴滴無聲地滴在枕頭上,可嘴里依舊說:“蘇先生還不曉得這事罷了。” 江從芝不欲與她再辯駁下去,只覺得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放著好好的錢不賺,非要去學(xué)那些話本子里的追求什么勞什子愛情。江從芝如今尚有些小錢都不敢敞開了心扉去談情說愛,更何況樹蘭這種不是自賬姑娘的? 高姨等在外面,不一會兒就看見江從芝滿臉怒氣地走了出來,眉毛一挑問道:“姐兒,怎么樣了?” 江從芝氣哼哼地說:“我可管不著她,她愛愛誰愛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