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438節
不合規矩,但不得不做。 從農田承包再到企業生產承包,長纓能攔得住前者,但阻攔后者卻很難,畢竟很多還都是央屬企業,自己壓根管不住。 承包制帶來的國有資產流失十分嚴重,她總得想法子把這些大廠長的錢給弄走,等承包的春風吹到這邊時,他們有心卻也無力。 只不過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邊長纓還在陸陸續續接到這些廠長的電話時,省委那邊請她過去一趟。 代建平知道了其中內情,“有你這么胡鬧的嗎?萬一哪個要舉報你,你有想過后果嗎?”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鬧大了,她前程就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到航班的新聞特別emo,和朋友聊了好久才好點 不管怎么樣,一定要對自己好點 第336章 禮物 “范海良怎么下去的你還不知道?” 雖說明面上給出的理由是計委決策失誤, 這才導致超預算,不得不暫緩叫停上百個國內大中小型工程項目。 但那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而已,實際上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 “他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代建平瞪了一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岔開話題,說你的事呢別給我扯到他身上去。” 一開始不是您提到的范海良嘛。 不過這話長纓是不敢說的。 察言觀色的本領還能沒有? 她保持沉默也不行, 代建平一拍桌子長纓跟著哆嗦了下。 這看的代建平越發氣惱,他還能不知道這小同志是裝的,在配合自己搞演出? 灌了一杯水, 代建平這才開口,“說吧。” “我把那些來省城找工作的人送回去了。” 這事代建平自然聽說了,干部要幫群眾解決事情,但有時候也得做壞人。 “但這解決不了長遠的問題, 等到明年還會有其他地市的群眾來這邊找工作,我還能一次次的趕回去不成?現在改革力度越來越大, 市場化的進程不斷推?,金城再不濟好歹也是省會城市, 有著天然的吸引力,隔絕不了這些來金城找工作的人,既然解決不了人我只能想法子解決工作崗位問題。” “市里的財政預算已經做了出來, 但那是針對性的解決金城市區以及下面各個縣區群眾就業問題, 其他地方沒有考慮在內。市里沒什么錢怎么搞新工廠?只能想法子從這些國營工廠和集體企業中借錢。” “從他們那里借錢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把婁越這些年攢下的家底還有結婚時家里人給的錢都拿了出來, 他們這才心甘情愿的拿錢。只是人哪能沒點私心?他們日子是過得不錯,可誰不想過得更好些, 像美國人似的有大別墅住著有小汽車開著。” “雖說不合規矩, 可這年頭不合規矩的事多了去了,首都那邊更多, 中央又調查了幾個?” 代建平猛地一拍桌子,“這是咱們能管的?” “我就隨口一說,我管不著也沒想管,但是咱們這邊的事情我總能管吧?”長纓聲音弱了些,“何況我又沒讓他們直接去搞這個,讓他們家人參與投資就是了,勉強也能說得過去。” “是啊,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手里頭有錢,還有投資眼光,這可真說得過去。” “我會想一個妥當的處置辦法,您真的不用太擔心。” 代建平不擔心是假的,“你有沒有想過,就算范海良下去了,他這么多年下來總有幾個相熟的,就不怕自己被盯上?” “身正不怕影子歪,何況真要是盯上我我倒是覺得這人也有問題,到時候咱拔出蘿卜帶出泥,說不定還能搞一票大的,誰怕誰呀。” 代建平聽到這話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范海良似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范海良其身不正被拿下去是早晚的事情,如果連這點認知都沒有,還想著給他報仇雪恨什么的,那只能說這人不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干部,起碼思想上不過關,思想不過關那也甭指望能管住自己的手和家里人。”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見過,長纓已然總結出一套經驗來。 代建平聞言冷笑一聲,倒也沒再說什么。 長纓見狀小聲問道:“他的處置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種干部,要么就是平調暗降,要么就是送到監獄里去。 長纓近來倒是有在看報紙,上面沒什么關于貪腐的新聞,想來范海良進監獄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被調到什么部門擔任閑職。 對一個實權干部而言,這其實已經是很大的折磨了。 “去科協那邊當名譽主席了。” 科協。 長纓心頭一繃,“名譽主席其實啥權利都沒有是吧?” “你說呢。” 雖然領導說話帶著點陰陽怪氣,但意思十分明確。 長纓松了口氣,“那就好。” 本來現在科研就已經夠難了,再來這么一個指手畫腳的那還有活路嗎? 不過說到科協,長纓倒是想起了那些個入駐金城大學的首都研究所分所。 她有時間還是得去金城大學看看,大老遠的過來還要授課,其實也挺不容易的,背井離鄉的苦頭她也不是沒吃過。 長纓一時間失神,沒怎么聽清代建平的話,被喊了幾聲這才回過神來。 “書記您說。” 代建平看著那張年輕的面孔,可不是年輕嗎?他的年齡都快要翻倍了。 “你好歹也是省會城市的一把手,做事怎么能這么毛躁,一出手就是十萬塊,群眾知道了怎么想,咱們的領導一個個財大氣粗,這錢都是從哪里來的,他們心理能平衡嗎?” 長纓聽到這話連忙解釋,“就是婁越攢的錢嘛,他之前出任務多,出生入死攢下來的錢,回頭您派人過來查嘛,他這人一直都記著賬呢,查起來不麻煩。” 代建平當然知道,她既然敢拿出這筆錢來,這錢自然不存在什么問題。 可你能攔得住其他人怎么想? 悠悠眾口啊。 “您考慮的是,所以我是這么想的,回頭每個季度都把市里頭的財政數據公布一下,這樣的話方便群眾監督,做起事來也省了些麻煩。” 代建平:“……你倒是會想,這些東西能公布嗎?” “沒有啊,我哪能那么缺心眼的都公布,主要是財政支出情況,比如說這家屬院建設的花費,再比如說一些采買的開銷,能公布的公布,不能公布的自然不能說。” 拉?群眾來監督,合理利用群眾的力量嘛。 代建平看著說話間神采飛揚的人,顯然她早就計劃好了,甚至預料到了他們這次談話。 “你這次這么冒險,是不是還有別的顧慮?” 長纓臉上笑容消失了片刻,有一會兒這才開口,“哪能呀,就有的事情需要大膽點去做嘛。” 她沒有跟代建平說,主要是這件事牽扯的有點大,她還不敢確定,領導會不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代建平也沒再追究,“膽子大倒是沒什么,但做事得有個度,你這都快成一言堂了,這樣下去怎么成?” 長纓迅速接話,“我知道,只是新市長的人選還沒確定下來,要不您給安排個?” 反正安排了金城也得聽我的。 代建平還能聽不出這弦外音? “這事再說,去忙吧。” 這笑容讓長纓心里頭犯了嘀咕,覺得領導似乎察覺出什么,但沒跟她挑明。 算了沒說明白那就假裝什么都沒發生好了。 回頭再找個機會說就是。 她回到市委大院,沒想到蘇喬正在這邊等著。 “搞出來了?” 蘇喬點頭,“嗯,圖紙已經送到機械廠那邊,讓立川他們去弄了。” 長纓拍了下肩膀,“好事,先把機器弄出來再說,回頭我讓明光幫忙把專利申請了。” 梁明光的專利代理事務所還挺忙,不過長纓在那邊總是有優先權的。 蘇喬十分清楚,他看著正在大口喝茶的人,“昨天錢一水打電話給我。說他們要搬家了。” 長纓愣了下,放下水杯時手有些空,虧得杯子里沒什么水,不然怕不是就要流一桌子。 “是嗎?” 蘇喬看著她,“她說自己在平川生活很多年,并不是很想搬家,可有些事情沒辦法。傅長纓,錢一水沒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她不知道我家里的電話號碼。” 辦公室的電話想要打過來也不容易。 長纓看著這位年輕的高校教師,“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為了把高建設拉下馬,你犧牲了錢有財,這么做值得嗎?” “工作不是你的化學方程式,你與其問我值得不值得,倒不如問問錢有財,他后悔過嗎?” 長纓看著青年學者面色震?,她笑了下,“另外蘇喬我想提醒你一聲,你既然決定要結婚了,那最好和其他女性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對你對你愛人都有好處。” 其實這話提醒的有些多管閑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只不過蘇喬是她請過來的,多了一份責任在里面,該提醒的時候自然要提醒一句,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蘇喬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謝謝,不過這話可能也要送給你。” 長纓看著離開的人,想了想他說的話,一時間覺得好笑。 她又沒被其他人死纏爛打那么多年,非要找這么一個人也不是沒有,結婚證書上的另一個名字就是了。 又有什么好注意的。 看著蘇喬留在桌上的東西,長纓打開包裝紙瞧了眼,摸起來還挺舒服,晚上回去用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