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333節(jié)
“被人逼宮的順利?” 長纓當即低吼一句,“徐立川這個混蛋。” 肯定是他說的,只是這事她并沒有跟徐立川說,那家伙怎么知道的。 “傅長纓, 你倒是一直都挺要強的,至于嗎?” 在沂縣第一次見到傅長纓, 蘇喬就覺得這個女人看似溫溫柔柔的,骨子卻格外的硬。 像是天生的硬骨頭, 從來無所畏懼。 遇到事情沖得比誰都快。 不累嗎? 有些時候,停下來休息下,或者喊一聲委屈, 不丟人的。 長纓沒想到竟然從蘇喬這里聽到這么一句,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既然在其位就要謀其政,總得對這一百多萬人負責吧?!?/br> 蘇喬就知道會聽到這話, “你倒是對得起他們了, 可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自己嗎?” “為什么對不起自己?我要是明明能做點什么卻什么都不做那才會良心不安, 事實上我現(xiàn)在挺高興的。麻煩只是暫時的,努力下能克服。” 典型的傅長纓式說辭。 蘇喬覺得自己聽了半天的廢話,“聽說你拉著魏東來在金城那邊種了很多甘蔗?” “嗯,魏東來一直在培育北方甘蔗品種,還真不錯,挺甜的,你不是喜歡吃甘蔗嗎?有機會來金城嘗嘗看,我們這的甘蔗汁可都有出口?!?/br> “誰稀罕吃那加工產(chǎn)品?”新鮮的甘蔗不好吃嗎? 蘇喬的嘴一向刻薄,偏生又是個豆腐心。 長纓沒想著跟人拌嘴取勝,正想要說一句忽的聽到那邊開口,“我想做點別的方面的研究,如果去那邊你能給我全力支持嗎?” 一瞬間,長纓明白了蘇喬目前遇到的困境,“錢有財干什么吃的,他過河拆橋不給你資金了?” “那倒不是,只是現(xiàn)在有些東西不歸他管?!?/br> 當初他想要研究,打個報告等審批就行,不管錢有財還有傅長纓都會麻溜地批準給錢,讓機械廠這邊配合,產(chǎn)學研結合落實十分到位。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平川學院這兩年也重新調整了架構,他要通過校長辦公室那邊遞交報告。 而每次遞交上去的報告總會沒了下文。 一次兩次的,蘇喬也明白自己那些新鮮的想法領導并不是很喜歡。 長纓細問之后才知道,高建設不算單槍匹馬的上任,到了平川沒多久,正好遇到平川學院的校長病重提前退休,他扶持了新的校長上位。 主管教育的周慧芳曾據(jù)理力爭,但最終胳膊沒能扭過大腿。 新校長典型的高建設一派,曾經(jīng)倒是試圖去拉攏蘇喬壯大高建設的陣營來給領導添加籌碼—— 有什么能比傅長纓手下得力干將對新領導感恩戴德更能體現(xiàn)高建設這個新領導個人魅力的事情嗎? 然而蘇喬一貫對這種拉幫結派沒什么興趣,他又是個直白性子,直接拒絕惹得校長老大不樂意。 雖說對邱教授這個德高望重的老專家十分看重,但對蘇喬還有少了個胳膊的林平安就不免有幾分打壓。 蘇喬所遇到的麻煩事,就來自于此。 長纓怎么都沒想到,高建設竟然能胡搞亂搞成這樣。 “我們這邊風沙雖然大了點,不過我有安排金城大學植樹造林,如果邱教授不嫌棄的話,回頭我看怎么安排下讓人去接你們?!?/br> 她當初頗費了一番心思去請來的專家可不是用來被這么糟踐的。 蘇喬聽到這話笑出聲來,“你就不怕得罪你的老伙計?把自己辛苦建設的平川給毀了?” “真要那么就毀了,第一個要謝罪的是錢有財和周慧芳,還輪不到你我。”長纓態(tài)度堅決,“等回頭我就安排,等這邊安排妥當我安排專機去接你們。” 專機都出來了。 蘇喬忍不住打趣,“你現(xiàn)在是背靠軍區(qū)好乘涼,這算是千金買馬骨嗎?” 長纓憤怒是真的,但也的確有這意思。 挖人從來不是什么稀罕事,當初她不就把人從首都從那邊省城給挖到了平川嗎? 現(xiàn)在再挖過來怎么了? 如果平川因此沉淪的話,只能說這個城市可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那好,我等你的專機。” …… 婁越?jīng)]想到長纓會來看自己。 工地這邊亂糟糟的一團,他正在檢查明天要用的東西,長纓就開著車過來了。 “怎么好端端的來這邊?遇到什么麻煩事了?!?/br> “怎么能這么說?”長纓白了一眼,“我們是夫妻,我來看你查查崗不天經(jīng)地義的嗎?” 查崗這個詞從她嘴里出來都透著幾分不可思議。 婁越才不會相信她就是單純來查崗,只不過長纓沒說他也沒再細問,“這邊條件差了點,晚上是大米粥,地瓜當主食,你要是吃不習慣,我給你下個雞蛋面條。” “不用。”長纓跟著人去那邊吃飯,“又不是沒吃過苦頭,我剛下鄉(xiāng)的時候吃的都是糠窩窩,一口下去就覺得剌嗓子了?!?/br> “現(xiàn)在那邊都吃上了白面饅頭,傅主任功不可沒?!彼€是習慣喊傅主任,尤其是現(xiàn)在大家都長纓書記、傅書記、長纓同志的叫著。 傅主任似乎成了他專用的稱呼,帶著點獨一無二的意味在里面。 長纓并沒注意到婁越的那點小心思,她笑著跟這邊工地的臨時建筑工人打招呼,面對婁越的調侃卻也帶著幾分驕傲,“那是,不然我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混日子不可取。 長纓可從來不是敷衍著過日子的人。 婁越牽著人過去,打了大米湯后手實在沒空,這才松開長纓的手去拿地瓜。 “能吃得飽嗎?”長纓一度覺得自己就是那黑心的貪官污吏,怎么工地這邊就吃這個? 蓋廠房是個體力活,吃這些能吃得飽? “還成,紅薯能填飽肚子,早晨的時候一人一個雞蛋,中午的時候每人有一兩紅燒rou的份額?!?/br> 婁越喝了兩口湯后這才把碗遞給長纓,他在一旁剝地瓜皮,“你少吃點,過會兒我給你去烤個地瓜吃。” 在折騰吃的方面,婁越絕對是個中好手。 長纓看他在那里忙活,她就著碗吃了幾口米飯,覺得有點牙磣。 應該是這邊工地風沙大了些,食堂又是臨時的窩棚,米里面進了沙子。 “等回頭我努力學做飯,等你這邊忙完了,給你做個慶功宴怎么樣?” “那還是算了。”婁越把剝好的紅薯掰了一半遞給長纓,“我怕自己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了?!?/br> 長纓瞪了一眼,“婁越你至于這么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你有手藝嗎?” 長纓輕咳了一聲,“近朱者赤,我相信我還是……你應該夸贊我,說我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才對。” 打擊人的積極性是不對的。 婁越不由莞爾,湊到長纓耳邊,“傅主任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秀色可餐,那需要勞動你再去沾陽春水?” 他故意的。 長纓只覺得耳朵邊癢癢的,似乎下一秒她的耳垂就會被這人咬住,一如過去那樣。 她下意識地挪動位置,“你別胡鬧。” 只是嘴上占點便宜的人喟嘆一聲,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么色狼的一面。 只是人啊,不能讓獸性占據(jù)上風,還是得理性。 理性吶理性。 婁越深呼吸了一口氣,“真沒遇到麻煩?” 長纓咬了咬唇,“遇到了?!?/br> 她簡單說起了蘇喬在平川遇到的麻煩事,“我跟他說我要千金買馬骨,派專機過去接他們?!?/br> 專機。 哪來的專機? 金城雖然是省城,但機場卻是軍用機場,多是軍區(qū)在用。 沒有機場自然談不上當?shù)卣刂频娘w機。 這也就意味著所謂的專機得是軍區(qū)出。 只是婁越下一秒就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即便沒有自己,依照長纓和軍區(qū)的關系,跟劉軍長說一聲不過是打個招呼的事情而已。 說是來找自己求助,實際上是給他面子。 “傅主任?!?/br> “不好辦嗎?” 婁越看著那露出幾許詫異的眼睛,他攬著長纓的后腦勺吻在了她眼皮上,“我很高興你來找我?!?/br> 很長時間以來,在他們的婚姻關系中都是自己引導著付出了更多。 長纓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享受者被服務的對象。 婁越倒是對這種夫妻關系沒什么異議,自己做出的選擇他并不后悔,何況他也樂在其中。 如今她舍近求遠來找自己,本質上是在這婚姻關系中邁出了一步。 雖然只是小小的求助。 “婁師長你干嘛?!遍L纓有些不太好意思。 婁越卻是固執(zhí)地將人攬在胸前,“不用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