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267節
老太太哆嗦著抓住長纓的手,還沒說話老淚橫流。 長纓:“……” 這讓她猜猜猜,她也猜不出來? “您家還有什么長輩?”周昌平看著嘴唇哆嗦的老太太,有點懷疑這人或許真的跟領導有關系。 “爺爺奶奶啊,不過他們身體不好,退休后就在鄉下住著,我總不至于認不出他們吧?” 周昌平覺得這位一向能抓重點的領導也腦殼卡住了,“那您有沒有姑姑阿姨之類的親戚?” “有啊,不過我姑死得早。”長纓都沒見過,只是聽傅奶奶說過幾次,“我爺爺是□□后入的黨,牽連到了家里人,我奶奶那幾年帶著孩子們躲躲藏藏,后來姑姑伯伯們都夭折了,長大成人的就剩下我爸。” 總不能說,眼前這位老太太是她素未謀面的姑姑吧? 長纓是真沒見過,她不敢認。 認親這種事情,也不能單憑一面之詞。 長纓只能耐下心來跟這位老太太聊,試圖尋找些證據。 周昌平陪同,聊著聊著就發現這不對。 傅奶奶當初帶著孩子主要活動在上海和蘇杭那一片,這位來認親的老太太分明是自小生活在西北。 這肯定不對啊。 “那要不再查查看,瞧瞧到底什么情況?” 長纓覺得也只能這樣,只是她后天就要出差去外省,這也沒時間查。 “要不我就不去了,你跟老秦帶著陳彪去,我留下查查看到底咋回事。”周昌平實在人,“我跟老秦不對付,我倆一起出去那還不得把您給吵死?” 讓陳彪跟著出去是因為那小子警衛員出身又是算賬的好手,既能當保鏢又能當賬房,一舉兩得。 “那行,回頭有什么情況及時聯系。”長纓看著這位老太太,“先把她安置到招待所吧,查清楚了再說。” 也只能這樣,不然人去哪里住? …… 火車站臺,秦長生上下打量了一圈,“老周,你這是吃了啥仙丹,返老還童了?” 被調侃的陳彪眼疾手快的把包給搶了去,“秦副主任您就別寒磣我了,有啥端茶倒水的活喊我就行。” 他麻溜地扛著包往臥鋪車廂去。 遠程出差自然是臥鋪車廂,不然能累死。 只是車上憋悶的慌,哪怕是把車窗打開效果也不見得多好。 長纓看著跟陳彪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秦長生,覺得周昌平不來倒是省了不少的水。 “你們去找人打牌去。”她丟了一副撲克給陳彪,“別暴露身份就行。” 陳彪笑嘻嘻的湊過來,“長纓姐,你看你都準備好了,要不咱們一起玩得了。” 看什么書呀,火車搖搖晃晃的,看書多毀眼睛。 “行呀,不過輸了的罰點什么好?” 陳彪當即表示,“要錢沒有,我沒錢的。” 他還得攢錢娶媳婦呢,不能亂花錢。 秦長生也慢吞吞的表示,“賭錢是不行的。” “不賭錢,咱們來點別的彩頭。” 秦長生沒想到,自己的旅途竟然是在打撲克中度過的。 至于那彩頭—— 輸了的人提一個關于城市建設的想法,不管可行與否。 可哪有那么多點子呢? “我現在是個渣煤窯,都被掏空了。” 陳彪聽到這話登時接了一句,“您這是怪嫂……”他說到一半連忙閉嘴,這笑話哪能當著領導的面開? 他可真是膽子大了什么都敢說。 小心瞧了眼,陳彪看著正在那里看牌的長纓,好像沒聽見,他松了口氣。 “老秦,我想再找個秘書,女秘書。”長纓特意強調了下,“你覺得怎么樣?” 這話似乎嚇著了人,秦長生手一哆嗦,一旁陳彪眼尖,“他有王炸。” 秦長生瞪了眼陳彪,“應該沒啥問題,多一個秘書也是應該的,出差也方便些,不過您是打算從工廠找,還是……” “從今年金城大學的畢業生里找一個吧。” “今年?” 秦長生不免有些錯愕,這位領導要求一向高,能看得上這些工農兵大學生? 倒不是他戴有色眼鏡,只是工農兵大學生的素質的確不怎么高。反正就是找個女秘書方便些,與其從工農兵大學生里挑,可能碰到臭蛋。 倒不如直接從工廠或者單位里挑選一個,這也算是一步登天,對誰都好。 長纓笑了笑,“從單位里挑選的太過圓滑。” “圓滑不好嗎?”秦長生不明白,“總比愣頭青強吧?” “圓滑有圓滑的好處,愣頭青也有愣頭青的寶貴。”長纓的話讓秦長生覺得自己像是在省里匯報工作,那幫老狐貍一個個的云里霧里讓人摸不清頭腦。 “愣頭青有什么好?” 長纓眨了眨眼,“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不會當別人的耳報神。” 陳彪恍然,但很快又覺得不對,“那劉揚和楊秘書也……” “傻小子,劉揚是棄子,楊秘書沒得選,他們當然不會跟我過不去。” 這話讓陳彪又納悶,“怎么還成了棄子?他可是梁主任的內侄。” “別忘了還得加一個前字。”前妻的侄子,即便是瞧起來的確有可栽培的空間,然而終究抵不過現任妻子的枕邊風。 老夫少妻,自然會對年少的妻子多幾分寵愛。 何況小舅子又不是扶不起來的爛泥。 陳彪傻了眼,“那這么說來,劉揚也怪可憐的。” “倒也不用可憐他,他的工資可比你高多了。” 這扎心的一句讓陳彪說不出來話,省領導的大秘到市領導的辦公室主任,勉強算平調,工資待遇不變,可不是比他工資高得多嗎? “不說他了,等回來后,老秦你幫我選個新秘書。” 秦長生覺得這領導拉攏人倒也有一套,當著他的面說梁主任的問題,又給自己安排這種事情,這一來二去的自己可不就成了傅長纓陣營的人。 “教育口的工作一向都是周昌平在管。” “那你正好趁機問問他意見嘛,嘴長在那里不就是用來說話的?” 秦長生發現自己被冤枉了,論說話不好聽,這位領導遠勝自己。 “繼續打牌。”長纓一聲令下,原本對斗地主十分雀躍的兩人面帶難色,秦長生連忙去喊救兵,“我去找老張他們過來,我腰疼。” 陳彪嘴快,“腰疼可不好。” 被秦長生瞪了眼,陳彪悻悻,瞧著長纓看著自己,他連忙找補,“不過長纓姐你別擔心,婁團的腰好得很。” 長纓笑吟吟的問道:“吳政委沒有說過你嗎?” “我們政委才能說呢。”陳彪出賣領導毫不客氣,等出賣完了又不忘補充一句,“這事您就別跟政委說了,他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要不我去看看秦副主任,他可別跟那倆技術工再打起來。” “急什么,讓老秦跟人聯絡下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三更可能有點晚 第219章 怠慢 秦長生和技術工人不太對付, 他并不是從車間工廠出來的,早年的大學生畢業后就去政府部門工作,只不過性格限制了他的前程。 那些學歷沒他好的, 能力沒他強的按部就班的職務都要比他高上一些。 秦長生未免有些抑郁不得志,跟工人階級也不太團結。 這個同志一身毛病, 可圈可點之處大概就是他那點能力。 長纓由著他去跟那倆一起過來的技術工人聊天,但陳彪不放心,“我還是過去瞧瞧吧。” 有文化的瞧不起學徒工出身的工人, 雖說這種思想不對,但誰讓人是領導呢。更重要的是,自己跟著出差,政委也是吩咐了的, 千萬別出事。 他覺得長纓姐不會出事,出事的可能是秦副主任。 長纓想了想, 由著他過去散心。 不過陳彪的擔心純屬多余,技術工人是秦長生親自從機械廠選出來的, 倒也不至于打起來。 在火車上待足了三天后,?人總算下了火車。 秦長生巡視了一眼,“火車晚點了?” 陳彪搖頭, “沒有。”他跟乘務員確定了好?遍。 秦長生眉頭微微一皺, “那是通知錯了時間?” 陳彪再度搖頭,“沒有。” 這種事情, 怎么可能搞出烏龍通知錯了呢? 雖說不是同一個省的城市,但其他省城的一把手前來考察, 即便當地政府部門不來迎接, 被考察的單位也總要安排人來接一下吧? 然而車站這邊熱鬧了一會兒很快冷清下來,并沒有看到人過來。 秦長生臉上神色不太好, 這是絕對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