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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264節(jié)

    他家里不方便, 還是去曹盼軍家好,主要是他媳婦沒跟著來平川這邊。

    原本要說的事情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 曹盼軍想了想,“那行吧, 晚上再說。”

    高建設這邊喝了一口酒,還沒等著說自己的煩心事,麻煩就找了過來。

    “你怎么知道的這事, 傅長纓也沒跟我打招呼。”她更不可能跟曹盼軍打招呼, 這件事高建設十分清楚。

    雖說成年人都知道分寸,但是青春少艾似的那點情愫讓長纓一直跟曹盼軍保持距離。

    要不是因為他來平川市, 或許他跟傅長纓的關系要比曹盼軍更親近一些。

    然而人這輩子充滿了戲劇性,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鬧騰起來了。

    曹盼軍倒是沒遮掩, “鞏江打電話找我說的。”

    “就那個當初長纓推薦跟郭春燕一起去讀大學的小木匠, 對我聽說過,他現在在計委工作。那他直接調撥一些不就行了嗎?”

    計委是實權部門, 一通電話過去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他領導不讓。”

    高建設拿著酒盅的手羅在桌面上,“這跟我沒關系。”

    鞏江的領導不至于關心這么一件小事,除非上面有指示。

    這個上面是誰,計委的大領導可不就是他老丈人范海良嗎?

    “老曹,你不至于懷疑我在故意刁難傅長纓吧?”

    曹盼軍看著昔年的知青戰(zhàn)友,兩人的?位發(fā)生翻天覆?的變化,如今自己是高建設的跟班小弟,“不需要你開口,自然會有人去做這些事。”

    他知道高建設也沒想過來?方就職。

    可這事就這么發(fā)生了,長纓被調離沒得選,高建設空降同樣沒得選。

    他們本人的意思并不重要。

    高建設聽懂了這話中的意思,“那照你這么說,你找他算賬去,找我做什么?”

    他其實就是一顆棋子,看似風光無限罷了。

    “老曹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她對你從來避之不及,人傅長纓現在有對……”

    “我只是覺得,她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們好歹一起下鄉(xiāng)的情分,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曹盼軍打斷了老友的話,“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喝酒。”

    怎么可能當什么都不知道?

    高建設這頓酒喝的并不順暢,從曹盼軍家里離開后,他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兒冷風這才回去。

    家里空蕩蕩的。

    高建設這才想起來,海邊的那幾個海水珍珠飼養(yǎng)場最近好像出了珍珠,不是那種白珍珠,五顏六色的好看,范英和孩子帶著家里的保姆去瞧熱鬧了。

    大概沒盡興是不會回來的。

    他頹然的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掛在墻上的一副油畫。

    住進來之前這房子之前又粉刷了一遍,他當時來看過一次,記得那里掛著的是一幅幼稚的兒童畫,好像是錢有財的女兒錢一水的學生送給長纓的。

    當時房子再裝修,那畫面臨著被丟棄的命運,不過它運氣好被錢一水給要走了。

    高建設看著那油畫,巖間圣母的嘴角揚起,似乎在嘲笑他鳩占鵲巢。

    煙灰缸被隨手抓起丟了過去,玻璃畫框頓時嘩啦碎成一片。

    “你憑什么笑我?”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

    翌日,高建設來到辦公室,吩咐秘書打電話到金城市那邊。

    沒多大會兒,秘書進來匯報情況,“傅主任并不在市里,那邊的楊秘書說一大早就下鄉(xiāng)了,大概得等到晚上才回來。”

    “那讓你問的事情呢?你之前在傅長纓身邊工作了幾年?”

    李秘書不假思索,“傅主任75年五月來到平川,79年初離開,期間我一直擔任秘書這一工作。”

    說罷這事他又繼續(xù)說道:“剛才跟那邊楊秘書打聽了下,傅主任好像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她怎么解決?”高建設覺得這壓根不可能。

    他老丈人開了金口,誰敢給她調撥化肥?

    那些化肥廠私底下的確會留存一些,但誰會冒著得罪計委領導的風險呢?

    多半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低一頭,所以愣是打腫臉充胖子。

    “你跟那個秘書要一下她家里的電話,晚上我打電話到她家里去。”

    他跟傅長纓到底是一起下鄉(xiāng)的交情,當初在大灣村的時候,傅長纓在村里混得好吃得開,也照顧他們許多。

    老曹說得對,這件事因他而起,就算不能幫忙解決,也得說清楚才行。

    只是高建設怎么也沒想到,晚上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

    只一秒,高建設就反應過來,“婁越?”

    他倒是聽說了,傅長纓正在跟人處對象。

    婁越這個名字卻也并不陌生,畢竟當初他還做過類似的文章報道。

    “你是哪位?”

    高建設自報家門,“麻煩喊一下傅長纓,我有話跟她說。”

    客廳里正在那里吃荔枝的人顯然并不想要接這電話,婁越張口就來,“她還在外面視察沒回來。”

    高建設看了下時間,“怎么還沒回來?”

    “高主任可能不知道,對她來說加班是常態(tài)。”

    有那么一瞬間,高建設覺得這似乎在嘲笑自己,他剛去省城的報社工作那會兒還經常加班,后來下班越來越早。

    市里都知道,新來的領導不愛加班,所以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都是找其他幾個副主任委員來處理,很少找到高建設面前。

    然而他又不認識婁越,對方沒道理譏笑他。

    “你跟傅長纓,要結婚了嗎?”

    荔枝是婁越拿來的,廣州軍區(qū)那邊來這邊交流,帶來了幾箱熱帶水果。

    劉軍長特意多給他兩盒,讓他帶來給長纓吃。

    外表粗礪的果殼被剝去后,露出白瑩瑩的果rou,豐滿的可愛。

    婁越瞧著在那里吃荔枝的人,“不著急,勞煩高主任惦記了。”

    高建設覺得這人跟傅長纓一個德性,陰陽怪氣起來真讓人不舒服。

    他有些煩躁的撂下電話,抓起煙盒去外面抽煙。

    婁越從書房出來,“怎么不吃了?”

    “吃多了上火。”長纓想了想,“先放著吧。”

    “再放就不新鮮了,我給你剝你慢慢吃。”一共也沒多少,婁越連廚房都懶得去,直接剝開往長纓嘴邊送,“剛才高建設問我們要結婚了嗎。”

    長纓吐出荔枝核來,“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長纓被逗得直笑,“說得沒錯,甭理他。”

    她看著婁越在那里剝荔枝,只是用指甲蓋輕輕劃撥一下,那硬殼就像是盔甲遇到了鋒利的矛,丟盔棄甲十分狼狽。

    “你留指甲做什么?”

    長纓抓著他的手看,發(fā)現婁越左手的拇指留了指甲,其他倒是都修剪的格外圓潤。

    “讓我猜猜看,這是秘密武器?”

    婁越把荔枝送到她嘴邊,“傅主任真是冰雪聰明,之前吃過虧所以就留了指甲,不過現在用不著了,回頭剪掉。”

    “留著唄往后切蘋果都不用水果刀了。”長纓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才發(fā)現我聰明?”

    “是啊,畢竟之前傅主任有事情瞞著我。冰雪聰明的傅主任難道不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

    長纓臉上笑容消失,她當然知道,只是這條路目前已經被堵死了。

    計委的那位擺明了要給自己點顏色看看,誰敢忤逆她?

    別說是找婁越,就算是找到劉軍長也沒辦法。

    “我已經找到了中間人,很快就能弄到。”

    婁越聽到這話有點奇怪,很快就反應過來,“找那個香港人弄的?”

    長纓笑了笑,“林生有時候是挺討人厭的,他做慣了人上人,不習慣對誰低眉順眼的,偏生我總是拿捏著他。不過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一些事情還真得他來做。”

    “不用他也能解決這件事,偌大的計委又不是他一人的天下,你需要多少化肥,我跟軍長說,回頭讓他弄來。”

    長纓一直不想把軍區(qū)參與到這件事中,關系太敏感。

    “傅主任怎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部隊是槍,聽黨指揮,軍區(qū)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呢?”他自然知道長纓的擔憂,但有些時候人總得爭這么一口氣。

    “高建設的老泰山范海良最近雖說春風得意,可也有麻煩事,這點你應該有所體會才是。”

    長纓當局者迷,化肥的事情弄得她焦頭爛額,只能找林生看看能不能弄來一些。

    只不過林生那邊也需要時間。

    這件事是她之前欠考慮了,竟是忘了西北這邊土?遼闊卻又貧瘠,需要化肥來肥沃土?。

    “你的幾個班子不都有跟你唱反調的人嗎?范海良從?方到中央,又是這種實實在在的實權部門,也有不服氣的。”

    婁越覺得這荔枝似乎有一股子中藥味,他一如既往的不喜歡,剝了皮便是往長纓嘴邊放,“何況劉伯伯他們的一些戰(zhàn)友老部下也有去?方工作的,讓他問問看有沒有在化肥廠的不更快些?”

    長纓含著那荔枝核,盯著桌上的荔枝殼看。

    耳邊是婁越的聲音,“高建設知道我們的關系,他老丈人未必不知道,既然如此還這般為難,何嘗不是跟我們軍區(qū)過不去呢?”

    長纓覺得婁越似乎在誘惑自己,“這事瞞不住人的,你現在越發(fā)瞞著,回頭劉伯伯他越發(fā)的生氣,指不定就單槍匹馬闖首都了。”

    “才不信你。”

    “我騙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