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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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再說……” 劉揚看著和長纓熱聊的陳彪,覺得自己似乎又一次錯過了機會。 這位領(lǐng)導年輕, 和那些上了年紀的領(lǐng)導不一樣。 沒那么多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工作之余也很好說話。 除了工作的關(guān)系,其實還能成為朋友。 瞧瞧陳彪,三言兩語不就跟她聊了起來嗎? 只是閑聊卻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說長纓對這邊的地形并不熟悉,又沒有地圖導航,那邊劉揚沒提醒,她開著車開著車,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半晌劉揚反應過來,臉上神色不太好看,“走過頭了。” 長纓沉默片刻,“……回去。” 又調(diào)頭走,等到了那邊礦場已經(jīng)半下午了。 礦場規(guī)模的確不大,這是一個半露天礦,礦洞前搭了個小窩棚,這會兒正坐著一個人。 看到車子過來,窩棚里的人迅速出來,滿是警惕。 等瞧到從車上下來的劉揚時,那人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原來是劉秘書,我還以為是誰呢。” 劉秘書覺得這事簡直說不清。 其實他也沒從這里拿什么好處,只是之前在梁主任身邊工作,大家都認識他。 “這兩位是……” “秘書。”陳彪沒搶過長纓,只能當秘書。 長纓笑著回答,“司機。” “司機?”一個女司機?那人笑了起來,“還是劉秘書會玩,這看著有點眼生啊,之前做什么的?” 長纓不慌不忙的解釋,“之前下鄉(xiāng)了,剛回來還沒安排好工作。” “原來這樣,我說怎么從來沒見過,鄉(xiāng)下苦啊,還是的當司機好。”那人調(diào)侃了兩句這才問了起來,“聽說劉秘書你去市里來的新領(lǐng)導那里去了,不是不在省里干了嗎?” “是安排了新工作,不過領(lǐng)導照顧我那么多年,我總不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劉揚硬著頭皮上,見招拆招倒也沒露出什么馬腳。 看守這個礦場的是趙乾,聽說之前姓別的,后來特意改了姓表忠心。 大概是在這邊礦場太過無聊,趙乾沒多大會兒就是把礦場這邊的事情透了底,“前段時間這邊礦道塌了,堵了路這不又重新折騰,新來的人干活不熟練,不過再干幾天就好了,到時候就把東西少送過去。” 正說著,礦道里出來了人。 從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竟是看不出實際年齡來,只看得出那背仿佛被沉甸甸的煤炭塊給壓折了,那臉似乎被染成了炭黑色。 陳彪看著眼睛一酸,怒火一下子就沖了上來。 只是火山爆發(fā)前愣是控制住了自己那點情緒,他不能這樣,小不忍則亂大謀,壞了事怎么辦? 劉揚看到兩人異樣的情緒,隨意問了句,“怎么找了這么個老頭?” “能干活就成唄,領(lǐng)導說了又不指望一天挖出一噸煤,這是個長久之計,慢慢來。”趙乾也不懂,不過領(lǐng)導之所以能成為領(lǐng)導,總有他過人之處,自己還是別跟領(lǐng)導爭這個了。 “要不我回頭讓人先送點給劉秘書您?” 趙乾的提議讓劉揚心頭一緊,“不用,哪輪得著我。”他恨不得能把關(guān)系撇得一干二凈,偏生這混賬還一個勁兒的攪混水。 “劉秘書可別這么說,領(lǐng)導又不親自干活,這多挖點少挖點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縣官不如現(xiàn)管,除非領(lǐng)導本人在這里,否則還是自己的話好用。 “我怕回頭趙副主任知道,而且新來的主任脾氣直,回頭萬一聞出什么腥味來,我擔心趙副主任那里不好交代。” 他小心看著長纓的神色,瞧她不喜不怒的心里越發(fā)的忐忑。 趙乾哪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一個臭娘們有什么好怕的,這里可是金城,咱們趙副主任就是金城的天,誰敢把天捅破了?”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要出事,省里的領(lǐng)導能坐視不理?咱們金城可是流水的主任鐵打的趙春生,你怕什么?” 劉揚怕得要死,尤其是回去的路上看著開車的人,生怕這位領(lǐng)導一下子怒氣沖天,不小心把車開到溝里去。 “真他娘的不要臉,長纓姐咱們怎么收拾這王八蛋?” 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長纓目光落在前方,天然的溝壑形成了最好的遮掩,難怪趙春生敢玩這么一招呢,這么多的溝梁就是最好的屏障。 “再看看顧耀明能審出來什么。” “還要等?” 劉揚連忙安慰著急上火的陳彪,“傅主任的意思是怕有什么咱們還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讓顧委員去審,把事情問清楚回頭好連根拔起。” 陳彪又坐了下來,青年秘書眼底里的憤怒消失,被回憶的悲傷所取代。 “我聽我爸說,我爺爺?shù)陌职志褪沁@些礦井里的工人,當初死在了礦井里,后來我爺爺為了養(yǎng)家糊口也去礦井里干活,又死在了礦井里。” 一輩輩一代代,像是進行一種邪惡儀式似的往里面填人。 “我爸要接過我爺爺?shù)墓ぷ魅ミ@礦井干活的時候,我們那解放了,他分了田地可以堂堂正正的種地吃飯,再不用擔心有了今天沒了明天。” 那些事情就存在他爸的故事里,陳彪沒覺得是假的。 可是他沒想到,這事就發(fā)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長纓姐,要是咱們連這個都不管,那跟舊社會有什么區(qū)別呢?” 沒有區(qū)別。劉揚心底里默默回答這個問題。 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會管的。最遲后天,我肯定會管的。” 長纓看向前方,這條路漫漫并不好走,甚至于那平坦之處都可能暗藏著流沙坑,一旦陷進去很能脫身。 可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往前走就是了,能走多遠是多遠。 車子到了大院,長纓看到停在外面的一輛吉普車。 “婁團怎么過來了,找政委的嗎?聽政委說他又要晉升了。” 陳彪的火氣在看到那輛吉普車后消失了大半,反正長纓姐答應了的事情肯定會辦到,她要是不辦的話回頭自己找政委說。 “婁團長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劉揚有些羨慕,若是自己當初也去了部隊,或許也能有別樣前程。 吉普車里沒人,不知道開車的人去了哪里,長纓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下車的時候這才開口,“你去找顧耀明,把知道的事情都跟他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劉揚腦海中頓時蹦出一個詞來,這是將功贖罪嗎?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該怎么處理他心里有數(shù)。” 劉揚又聽到這么一句,心里登時明了,這是要自己做出選擇。 他過去這一個多月遮掩了太多,總這么下去不可能在新領(lǐng)導這里有一席之地。 究竟該如何選擇,他必須得做出決斷。 “好,我馬上去。” 一再的錯過后,這次劉揚沒再遲疑。 長纓看著小跑著離開的人,雖說忠誠是一個可貴的品質(zhì),可是要對誰忠誠呢? 作為干部的一員,最該忠誠的不是你的領(lǐng)導,而是國家是人民呀。 她拿著手里的車鑰匙,只覺得自己腿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怎么都走不動路。 以至于婁越的聲音出現(xiàn)時,第一次長纓覺得猶如天籟一般。 “怎么了,不舒服?” 迎上那關(guān)切的目光,長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很多話要說,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你怎么過來了?” “你怕你不知道去軍區(qū)的路,正好來這邊辦事就過來接你。”婁越雖不是一貫張揚但也從來不缺乏自信,唯獨在長纓這邊頗是小心,“沒困擾到你吧?” 這話讓長纓苦笑了下,“婁團長,聽說你又要升職了。” “還沒確定的事,我還是比不上傅主任。” 婁越倒也不是胡說,他現(xiàn)在工資津貼雖然比長纓多了些,但工作職務的確比長纓矮了一級。 長纓笑了笑,“所以我們兩個,是誰的職務高聽誰的嗎?” 婁越這才知道她在這云山霧海的繞啊繞究竟想要說什么,“都聽你的。” 討好人的話總是好聽的,長纓覺得那些怒氣似乎都被婁越的恭維打散了許多,“我還要再去開個會,可能還得再等等。” “不著急,那我先去招待所接人,過會兒再來接你。” 長纓點頭,“去吧,開車小心些。” 她目送婁越離開,走向辦公樓時臉上沒了笑意,肅穆取而代之。 楊秘書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走來的領(lǐng)導。 “去看顧耀明忙了多少,忙完了喊他過來開會,其他幾個領(lǐng)導在的話也都請到會議室來,耽誤不了他們幾分鐘。” 突如其來的會議讓班子里其他人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位領(lǐng)導又怎么了。 會議室里,顧耀明姍姍來遲。 其他人看他過來忍不住問了句,“聽說和老趙有關(guān)?” 顧耀明笑了笑,手指指了指上面。 上面,房頂?這什么意思? 賣了個關(guān)子的人安然落座,屁股剛沾著椅子,只見長纓風風火火進了來。 “耀明已經(jīng)來了,那就說說看審的怎么樣了。” 她這話惹得會議室里軒然大波,聽說是趙春生犯事犯到了這位領(lǐng)導手里,可用得著“審”這個字眼嗎?那可是市里的二把手,一人之下啊。 今天這會議,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妙呀。 其他人正紛紛猜測之際,只聽到顧耀明不緊不慢地開口,“權(quán)色交易的事情交代了七七八八,不過礦場那邊我剛開始問,還沒問清楚。” 這一問一答倒是把會議室的人弄得傻了眼。 這不就是生活作風不檢點,怎么還折騰出了礦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