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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90節

    原本就該安裝上的,只不過這間房子的前一個主人覺得到了家里還要被工作電話sao擾休息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安裝。

    長纓原本也沒在意,后來覺得不方便,尤其是處理突發情況時,明明一通電話就能聯系上結果還得人四處跑的麻煩,這才安裝了電話,不過用的不算太多。

    這會兒打電話過來的也不是工作上的同事,而是薛紅梅。

    神通廣大,竟然還找到了她這家里的電話。

    長纓剛開口,那邊就開始了例行的問責,“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吧?你哥在首都工作好好的,干嘛要去地方?你就不知道勸勸他?”

    這天底下從來沒有不透風的墻,傅哥工作發生調動這事即便是不親口跟薛紅梅說,她也有知道的法子。

    只不過這興師問罪著實讓人頭疼就是了,“他那么大的人了,你都管不了他我能管得住?”

    “這是管住管不住的問題嗎?”薛紅梅想到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兄妹倆氣死我算了。”

    “大過年的別尋死覓活的,不吉利。”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163章 海島

    長纓的安慰顯然沒起到字面上的意思, 薛紅梅火氣更旺盛——

    “他一個男人家,又在首都工作過,吃你嚼剩下的饃饃什么意思?傅長纓我知道你不待見我這個親媽, 可是傅長城是你哥,你怎么能這樣對他?”

    那可是在中央工作啊, 熬上幾年總能再往上走一走。

    可現在呢,竟然要去地方工作,而且還是去沂縣。

    薛紅梅知道這事后立馬給兒子打電話, 卻壓根沒打通。

    要不是實在去不了,她恨不得能直接殺到首都去,當面問問這到底什么意思!

    無處發泄的邪火總要找個去處才是。

    某種意義上,長纓就是那個倒霉蛋兒。

    她總是成為薛紅梅首選的發泄對象。

    只不過倒霉蛋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 對于薛紅梅的質問,長纓十分平靜的反駁, “工作沒那么多高低貴賤之分,如果你有那本事, 安排你家兒子當國`家`主`席唄,你不是沒這本事嗎?”

    “傅長纓!”

    薛紅梅怒不可遏,恨不得能順著電話線撕爛這個女兒的嘴。

    別人家的兒女, 誰敢這么跟爸媽說話?

    “我爸在嗎?在的話讓他接電話, 不在就掛了。”

    長纓懶得搭理,薛紅梅就這么個人, 越是搭理她蹦跶的越高,實際上就會呱呱叫卻沒什么本事的。

    耐心消耗完之前, 傅國勝接了電話。

    盡管沒有面對面, 但傅國勝依舊心情復雜。

    大女兒出息了,讓他出去都有炫耀的資本, 卻又成了他的壓力——

    這個女兒比他這個老子出色多了。

    為人父母不一定會十分疼愛子女,這個社會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長纓對傅家這兩口有著十分清醒的認知,并不曾對他們抱有希望,之前還能利用一二,至于現在她心情好了還能敷衍下,心情不好連敷衍都懶的敷衍。

    比如現在,傅國勝剛開口就被長纓打斷了,“爸,我不知道你怎么跟我媽說的,如果一把年紀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的話,我還真懷疑你能不能安穩的退休,真不怕哪天我媽禍從口中連累了你?”

    長纓的強勢讓傅國勝愣在那里,看向媳婦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這是年紀越大越發的不講理,他都沒法說的那種。

    “我哥不是三歲小孩,他現在都要做爸爸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媽倒是能耐,整天里對這個指手畫腳對那個不滿意,怎么自己沒做出點成績來?一輩子混下來不就是個國營工廠的會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國`家`主`席呢。”

    “長纓,別胡說。”

    “我胡說?大過年的我剛去探望了群眾回來,家里椅子還沒坐熱呢,她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怎么沒想想我在外地過年不容易?”

    長纓的眼淚說來就來,哭腔讓傅國勝心里發慌,“你.媽也是著急了,你別哭了,快別哭了,回頭再皴了臉。”

    “我死了你們都不會傷心,皴了臉又算什么?”

    長纓借題發揮,顯然這一聲吼達到了她預料的效果,傅國勝是真慌了,“別這么說,你是不是工作遇到了什么麻煩?跟爸爸說說。”

    “我能有什么麻煩,我工資可比你們高,待遇比你們好,爸,我想回家。”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傅國勝傻了,尤其是接著前面,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是一個人在外面,跟誰說啊。

    就算是待遇再好,家里沒個知冷知熱的人。

    就算是工資再高,可花錢的地方更多。

    “乖囡別哭,過些天爸爸去看你好不好?”

    流了淚臉上有點皺巴巴的難受,長纓揉了兩下維持著哭腔,“不用,這邊太苦了您別來了,我不想您過來受罪。”

    傅國勝聽到這話心頭一酸,表面上看再怎么風光無限的人,背地里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

    “那行,回頭爸爸給你寄點東西過去,你喜歡吃大白兔是不是,回頭爸爸買點冠生園的糖果點心給你寄過去。”

    “不用爸,怪花錢的,我都工作了哪能讓你再給我買東西。我本來打算給你寄點年貨的,結果年前去看望群眾和老革命錢花光了,最近忙得暈頭轉向也沒顧得上,爸您別怪我,等我下個月工資發下來,我先給你買東西寄過去。”

    看吧,就是工資花光了。

    傅國勝知道,這女兒職務比自己高不假,但是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尤其是過年的時候,這一出去就得花錢,你總不能空著手去看望那些老革命和群眾吧?

    “不用,爸爸知道你這一片孝心就行,你好好工作,要是有什么難處就跟我說,別一個人藏著掖著,知道嗎?”

    “嗯。”

    聽著女兒的哭腔,傅國勝心里頭不是滋味,掛斷了電話他看著妻子,“家里的存折給我一個。”

    薛紅梅頓時心生警惕,“你干什么?”

    她剛才聽電話覺得不對勁,“傅國勝你別想,她都工作了,她不是能耐得很嗎?干嘛還惦記著家里的錢。”

    “誰還沒有個難關?這錢是我要給她的,不是她跟我要的,給我!”

    薛紅梅不樂意,“我就不給,這錢我還得留著呢。”

    “你留著帶到棺材里去嗎?”傅國勝氣急,家里頭的存折又不止一個,他又不是把所有錢都給長纓。

    這一番話像是火柴點燃了炮仗堆,薛紅梅尖叫起來,“傅國勝你你這么說我,你老糊涂了吧!”

    糊涂不糊涂傅國勝心里有數,自己都快五十了,再過幾年就退休,壓根沒有什么上升空間。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他的孩子還年輕啊。

    長纓還有長城,還有兒媳婦,他們都是可以栽培的。

    雖然這些孩子靠著自己已經拼出了一條路,但現在幫他們點小忙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強。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這些錢給誰都不能給傅暢!”

    這是家里最沒出息的那個,去讀了大學后別的沒學會,凈在那里花錢了。

    一個月給她五十塊都不夠花的,別人家能用五十塊養活一家七八口人呢!

    這個小女兒算是徹底指望不上了,傅國勝這個一貫精明的利己主義者這次格外堅定,“把存折給我。”

    “不給。”

    “給我!”

    薛紅梅聽著沖自己大聲嚷嚷的人心肝都顫抖了下,“不給。”她聲音比之前弱了些。

    傅國勝神色不太好,尤其是在聽到外面的聲音后——

    “國勝,紅梅你們沒事吧?”

    顯然,兩口子的爭吵聲再度引來鄰居的“關心”。

    傅國勝臉色不太好看,“沒事,找東西呢。”

    他放低了聲音,“給我。”

    薛紅梅倔脾氣上來,“我就不……”

    “你不給就給我滾。”一貫依著媳婦的人忽的粗暴起來,這讓薛紅梅徹底傻了眼,“你讓我滾?滾去哪里?”

    “愿意去哪去哪,不想過就離婚。”妻賢夫禍少,過去這些年他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薛紅梅出幺蛾子。

    長纓的話倒也沒錯,快五十歲眼看著都要退休的人竟然還這么不知道輕重緩急,這怎么能行?

    “離婚,你竟然要跟我離婚?”薛紅梅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了呀,我不活了!”

    傅國勝一心想要隱瞞的事情一下子傳得整個大院都知道了。

    大過年的薛紅梅尋死覓活,這讓趙春霞覺得這女人好日子過久了簡直有毛病,“我得跟長纓說這事。”

    鐘嬸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趙春霞腳下生風的出去打電話。

    長纓沒想到自己這眼淚竟然還有這般效果,其實她就是覺得總強硬不是辦法,想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沒想到這一下倒成了攪家精。

    不過既然都頂著這罪名了,那干脆回頭再落實一下。

    只不過她明天要出海,等回頭再說也不遲。

    海島守護者。

    長纓想了想,下樓去找徐立川。

    家里沒人,看著鎖著的門她才想起來,立川去福寧縣那邊調查情況,比她還慘呢。

    行吧,就不偷家了。

    回家檢查了一個遍,長纓打算明天去供銷社那邊買點東西帶過去。

    老家那邊傅國勝難得強硬一次,回頭肯定會給她寄一筆錢來,到時候日子就能寬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