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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39節(jié)

    李秘書嚇得瑟縮了一下,“剛才廠長喊工會的領(lǐng)導(dǎo)們過來開會,正說得好好的車間的那個黎中華過來,說是工會的鄭副主席欺負(fù)人,要廠長給做主。”

    當(dāng)時誰也沒當(dāng)回事,鄭副主席讓人把這告狀的黎中華趕走,廠長也讓他去轟人。

    誰知道那黎中華就忽然間發(fā)癲,抄起那水果刀就捅人,虧得李秘書躲得快,這才幸免于難。

    錢副主任聽得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牙齒都在那里哆嗦,“那現(xiàn)在那個姓黎的在哪?”

    “廠里的人已經(jīng)把黎中華控制起來了。”

    只是一死三傷,就算把黎中華槍斃了,死了的人也活不過來了。

    長纓看著情緒激動的錢副主任,對他的秘書說道:“先照顧下你們家領(lǐng)導(dǎo),扶他去休息下,立川你跟我過去。”

    錢副主任的秘書連連點(diǎn)頭,連忙攙扶著都快站不穩(wěn)的領(lǐng)導(dǎo)去一旁。

    想到剛才還聲稱是“誤會”的領(lǐng)導(dǎo)如今恨不得殺人,秘書覺得也真夠諷刺的。

    真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長纓去廠長辦公室那邊,這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工人,長纓剛才看到的那人就在那里扯著嗓子喊,“你們先回車間,該做什么做什么,咱們市新領(lǐng)導(dǎo)來了,馬上就來處理這事。”

    然而工人們并不聽。

    “工會都不給咱們工人說話了,指望市里的領(lǐng)導(dǎo),做夢去吧。”

    “他們就沆瀣一氣,我們不信,今天誰要是帶走黎中華,我們第一個不樂意。”

    “就是,那姓鄭的死得好!”

    工人們?nèi)呵榧^,現(xiàn)場的情況不太好。

    徐立川注意到長纓的神色更加凝重,“這里怕不是比那吃空餉還嚴(yán)重。”

    工會那可是工人聯(lián)合會。

    不幫工人說話反倒是欺壓工人,這簡直搞笑。

    當(dāng)初長纓處理了一批工會干部,養(yǎng)豬的養(yǎng)豬下車間的下車間,就是因?yàn)檫@么一個不能直接創(chuàng)造生產(chǎn)力的部門沒必要這個主席那個副主席干事的留下幾十人吃白飯。

    當(dāng)初能在沂縣大刀闊斧的改革,可現(xiàn)在能在平川市這么如法炮制嗎?

    徐立川正想著,聽到長纓吩咐,“你想個法子讓他們安靜下來,我跟他們說兩句。”

    “成。”徐立川倒是不怕,大不了自己護(hù)著長纓嘛,沒啥好怕的。

    偏生這邊又吵鬧的很,徐立川想了想貓進(jìn)了沒人的廠長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那暖水瓶。

    不過拿起時徐立川又遲疑了下,這還挺貴的。

    他拿起了一旁的洗臉盆。

    這臉盆所瓷實(shí)呀,摔在地上頂多磕碰點(diǎn)漆色下來,還能用。

    就是這洗臉盆被徐立川在地上來回摔了好幾次走了樣,雖然也沒破洞什么的,但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好在原本還在吵嚷著的工人總算消停下來了。

    “大家聽我說,市里新來的傅主任到了,咱們先安靜下,找個工人代表把這事跟傅主任做匯報(bào),咱們當(dāng)場解決這事好不好?”

    跟在長纓身邊那么多年,徐立川早就熟悉長纓的作風(fēng),不用她吭聲就知道長纓會走什么樣的流程。

    這話一說,工人隊(duì)伍里還有些不太確定。

    倒是前不久遇到長纓的車間小組長黃旺連忙開口,“對,就是新來的傅長纓主任,我就說是她來了。”

    “真的假的,在哪?我們怎么沒看到新來的主任。”

    沒看到什么生人啊,除了一個年輕的女同志。

    一群工人真想著找黃旺算賬,那年輕女同志開了口,“你們選幾個工人代表來跟我說這事。”

    什么?這年輕女同志就是新來的主任?

    工人們傻了眼,覺得這是在騙人。

    黃旺連忙開口,“騙你們做什么,這真的是新來的長纓主任,剛才跟市里的錢副主任一塊過來的。”

    完了,他剛才是不是忘了說錢副主任的愛人也被黎中華捅傷了這事?

    黃旺這邊正后怕著,又聽到那沉穩(wěn)的女聲,“怎么還不推選工人代表出來說事?你們要推不出來那我提個建議,找個說話清楚的我能聽懂的來說,我前兩天剛過來,還有些聽不懂你們這里的方言。”

    她試著學(xué)了一句,“里些稻了么?”1

    這話說的頗是有些四不像,讓工人們都笑了起來,連忙糾正她,現(xiàn)場的氛圍倒是好了些。

    “謝謝大家,我往后要在咱們平川待得時間長著呢,這方言慢慢來學(xué),現(xiàn)在咱們能不能來個人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長纓開了個好頭,這讓工人們對她的抵觸情緒全消,也就說起了黎中華的事情。

    黎中華原本是三車間的車間主任,原本他meimei和工會鄭副主席的兒子處對象,只是后來沒談成,黎中華這個車間主任也降職成了小組長。

    “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工會的人胡搞,我們?nèi)囬g的確是出了點(diǎn)小事故,可一車間和二車間年終總結(jié)的時候,哪個出的事故不比我們大?怎么沒見一車間二車間的車間主任被降職處理?就因?yàn)樾±杳米硬豢细锗嵉哪腔熨~玩意繼續(xù)處下去,他就欺負(fù)中華,就是不講理。”

    長纓皺著眉頭,一旁徐立川口直心快,“那就算這樣也不能殺人啊。”

    這話讓工人代表狠狠瞪了一眼。

    長纓也瞪了立川一眼,“光是這樣黎中華也不至于做這事,還有什么事?”

    那工人代表看著就盤腿坐在地上,和他們閑話家常的人,竟是不知道怎么說。

    有其他工人開口,“因?yàn)橹腥A被降職,家里頭也吵得厲害,后來小黎妹子覺得這是自己的錯牽連了哥哥,就去找那鄭王八求情……后來那混賬玩意兒糟蹋了小黎妹子還見人都說,黎中華知道這事后咽不下這口氣,幾次找到工會去,結(jié)果那老王八壓根不搭理。”

    徐立川騰得一下站起來,“這王八犢子!”

    有了點(diǎn)小權(quán)力就干這糟踐人的事情。

    “長纓主任,中華他也是被逼急了,那幫工會的從不給我們做主,還說風(fēng)涼話,換做誰誰能忍下去?”

    “長纓主任,您打算怎么處理黎中華呀?”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關(guān)心的。

    黎中華殺了人。

    可他殺人也事出有因,就真的不能網(wǎng)開一面嗎?

    “殺了人該怎么處理,得按照國家法律來辦。”長纓站起身來,臉上也沒什么笑容,“不然這次寬容了他,那往后大家有樣學(xué)樣怎么辦?今天我看著你不順眼就捅你一刀,你說去找誰說理去?我知道黎中華情有可原,但也不該這么做。”

    工人們聽到這話唉聲嘆氣低下頭,知道這的確是強(qiáng)人所難。

    “只不過鄭副主席家的兒子涉嫌強(qiáng)`jian婦女,該處理的我也會讓人處理,工會的情況我大概都知道了,這樣你們商量下,寫信送到我辦公室,算了等明天讓我的秘書來這里拿好了,你們積極反應(yīng)工廠現(xiàn)在存在的問題,如果能提出相對應(yīng)的解決方法就更好。咱們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都為工廠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xiàn),以廠為家也不止是一個沒什么用的口號,難道咱們就打算看著這工廠衰敗下去嗎?”

    “你們商量著來,覺得工廠哪里需要改進(jìn)的就提出意見,找不到解決辦法的留給我來處理。”

    “您真的能幫我們處理?”有工人還不太相信,真能做主黎中華還用殺人?

    “我既然許諾了自然會做到,不過提要求的目的是為了工廠好,而不是寫信給我要官當(dāng),這信也別胡亂的寫,更不能看誰不順眼趁機(jī)栽贓陷害,不然我查出來可不依。”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121章 公安

    錢副主任緩過神來, 剛到這邊就聽到這話,原本還頭昏腦漲的人聽到這話更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

    他真是挑了個挑地方啊。

    “我還得去醫(yī)院里看望受傷的同志,等明天中午我讓我的秘書徐立川來這里收信, 大家看清楚立川長什么樣,到時候把信給他就行。”

    之所以改變主意, 是怕這些工人們進(jìn)不去革委會大院。

    領(lǐng)導(dǎo)干部與群眾脫節(jié)的事情,并不少見。

    長纓把事情考慮周全,為的是要切切實(shí)實(shí)的知道這工廠到底有多少問題。

    而不是從其他人的匯報(bào)中, 得到一個書面的總結(jié)。

    “行了,咱們今天耽誤了許多時間,大家先回去,不能再耽誤生產(chǎn)了。”

    匯聚在這邊的工人紛紛離開, 不消多時藍(lán)色海洋消散不見。只剩下長纓和徐立川站在那里,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錢副主任被秘書攙扶著站在那里, 神色間頗是不安。

    “咱們先去醫(yī)院看看,確定了死者是哪位, 通知他們家屬了嗎?”

    錢副主任剛才被這消息沖昏了頭腦,倒是忘了這茬子事。

    倒是他的秘書小宋十分機(jī)靈,“死了的是工會鄭副主席的親家母, 已經(jīng)通知了那邊孫家的人。聽說鄭副主席受傷最嚴(yán)重, 我們主任的愛人白大姐也受了傷,不知道傷情如何。”

    長纓點(diǎn)頭, “希望傷情不要太嚴(yán)重。”

    錢副主任聽到這話,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的愛人也受了傷, 現(xiàn)在生死未知。

    但這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眼下關(guān)鍵的是這位新來的市革委會主任竟然要拿著這工廠開刀。

    這要是真查起來,不知道得折騰成什么樣呢。

    只怕屆時整個平川地區(qū)都不得安寧。

    這合適嗎?

    鞋子合適不合適, 穿在腳上才知道。

    做的事情合適不合適,得看群眾反應(yīng)才知道。

    長纓瞧得出這位錢副主任的心思,沒戳穿罷了。

    坐在車上往醫(yī)院那邊去,看著不斷擦汗的副手,長纓開口問道:“有財(cái)同志覺得廠子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錢副主任生怕領(lǐng)導(dǎo)開刀,挑選的是一張安全牌,畢竟他愛人就在這工作,誰知道安全牌忽然間暴雷,殺千刀的黎中華,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這人千刀萬剮。

    然而這并非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女領(lǐng)導(dǎo)想聽到的答案。

    “聽說和工會的老鄭有些關(guān)系。”

    “那看樣子有財(cái)同志您是知道工會鄭副主席的兒子強(qiáng)`jian了黎中華meimei的事情。”

    年紀(jì)輕輕的說這話面不改色,錢副主任心頭一緊,“這倆原本就在談婚論嫁,何況這種事情也不能聽一面之詞。”

    “哦。”長纓點(diǎn)頭,“那照你這么說,興許是黎家的女兒拿自己的名聲來誣陷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