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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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電話直接打到這邊辦公室,所以自己并不知情。 不然陳秘書實在是找不到能夠讓長纓這般氣定神閑的理由。 他怎么都想不通。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這人運氣特別好,遇到了很多好人,這次運氣也不會差,說不定首都來的欽差大臣正好后天過來呢。” 長纓的笑容并不能緩解陳秘書心底的緊張,事到如今卻也只能寄希望于長纓一貫的好運氣。 “對了陳秘書,沒怎么聽你說過家里的情況,有時間跟我聊聊嗎?” 陳秘書46年生人,比傅哥還要年長兩歲。 “我爸是地主后代,母親是他的童養(yǎng)媳,生了我沒幾天跑去參加革命,后來犧牲在解放前。” 他有一個復(fù)雜的出身,一度和徐立川一樣被人叫做地主家的兔崽子,直到后來母親生前的戰(zhàn)友找來,這才讓這個地主家的后人有了另一重身份——烈士遺孤。 “其實很長時間以來我都困惑,我到底是父親的兒子還是母親的兒子。” 一個是生來罪過,另一個則是榮耀加身。 陳秘書看著領(lǐng)導(dǎo),“您覺得呢?” “你的母親為什么參加革命?” 陳秘書下意識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大概是為了追求自由的人生吧。” 因為母親的逃跑,很長時間以來,他在父親家過得并不好,盡管是這個家里唯一的孩子,可童養(yǎng)媳的逃跑帶給家中太多的恥辱。 如果自己不是個男孩,大概早就死了吧。 “我后來被母親的戰(zhàn)友帶走撫養(yǎng),聽他說母親那兩年是快活的,因為她大半輩子都是被壓迫的人,從沒想過自己是自由的。” 那個女人比她的丈夫大了十歲,生下兒子不久后就跑了。 村里都說是偷漢子跑了,實際上她去追夢了。 “她犧牲了,聽說是為了救一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孩讓她想起了我。”陳秘書平靜的述說著往事,仿佛這件事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你說她離開人世的時候有后悔過嗎?如果她不去參加革命,或許她現(xiàn)在還活著。” 而不是死在二十多年前。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作為母親她對不起你,但母親并不是她的第一身份,作為一個人,她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你也是嗎?哪怕到后天收不到中央的回應(yīng)。”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92章 回城 繞了這么一大圈又是繞到了自己這里。 長纓恍然失笑, “對,哪怕最壞的結(jié)果我也不會后悔。” 做錯了選擇,她沒什么好后悔的。 陳秘書看著神色堅毅的人, 他想到自己在沂縣見到最多的一樣?xùn)|西——石頭。 堅不可摧,猶如長纓的眼神與意志。 “很感謝你能聽我嘮叨這些。” 長纓笑了下, “也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對了張副主任家的呂大姐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處對象的意愿, 她想給你介紹個對象。” 忽然間轉(zhuǎn)變的話題讓陳秘書一時間啞然,“讓她費心了,暫時沒這個想法,等工作邁入正軌再說也不遲。” 長纓覺得這話倒也沒錯, “也是,工作為主嘛, 不著急,那回頭我跟她說聲, 讓她惦記別的青年才俊去。” 她話音剛落下,這邊就有人過來,竟然是蘇喬。 長纓請人進來。 “老師接到了首都那邊的電報。” 該來的還沒來。 該來的卻總會來。 這兩句話浮現(xiàn)在腦海中時, 陳秘書下意識地看向長纓, 試圖想要從這位領(lǐng)導(dǎo)的臉上看出她內(nèi)心的波瀾。 然而他只看到那張臉上流露出的燦然笑容,“那這是好事啊, 學(xué)校里的老師們都回去嗎?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走,時間來得及的話咱們也搞個歡送儀式, 小小的慶祝下。” 蘇喬看著長纓, 試圖像分析化學(xué)分子式,把她臉上微小的表情都解析出來。 然而他失敗了。 “嚴(yán)老師、鄭老師和張老師他們?nèi)齻€想要回去, 其他的人暫時沒離開的打算。” 陳秘書聽到這話猛地看向蘇喬。 意思是大家都收到了回去的通知,但是半數(shù)以上的專家教授決定留下,這其中就包括蘇喬本人和邱教授? 陳秘書能明白的事情,長纓自然也能想得到,她并沒有太過高興,反倒是帶著一點點的擔(dān)心,“我知道邱教授可能是考慮到我的心情,不過能回去還是盡可能的回去吧,我們這里條件差了些,他這幾年身體也挺遭罪的,回到首都也方便看醫(yī)生治病。” 打時間差這件事也純粹是意外,長纓對這部分歷史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她祖上都是農(nóng)民,沒牽扯到祖輩的事情她也不是事?巨細(xì)的知道。 早知道再稍晚一些五七戰(zhàn)士們回城,長纓或許就不會這么折騰了。 “老師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蘇喬丟下這么一句話離開了。 和第一次見到時的冷淡疏離不同,這次的蘇喬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倒是有點酷酷的瀟灑。 長纓追了出去,“蘇老師。” 年輕的學(xué)者停下腳步,看著奔向自己的人。 她并沒有留著當(dāng)下最時髦的解放頭,反倒是把頭發(fā)剪得更短了些,多少失去了幾分女人味,卻又顯得格外干練。 蘇喬看著站在一米開外的人,他開口問,“怎么了?” “謝謝。” 長纓覺得千言萬語似乎都說不盡,最后卻也只剩下這么一句,謝謝。 謝謝他們愿意留下來維持夜校的教學(xué)工作。 謝謝他們愿意留下來幫她繼續(xù)搞那還沒影的生產(chǎn)線。 再多的話最終也只能用最簡單的言語來表達(dá)。 蘇喬扯了扯嘴角,“沒必要。” 他轉(zhuǎn)身離開,冷淡又疏離。 長纓這次沒再追上去,交代身邊的陳秘書,“你去問下,嚴(yán)教授他們打算什么時候離開,回頭把介紹信和車票準(zhǔn)備好。” 或許他們也不缺錢,但長纓多少要盡一份自己的心意。 陳秘書看著遞過來的錢,他有些好奇,“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之前犒勞下鄉(xiāng)的干部也是長纓自掏腰包,問題是她哪來的那么多錢? 作為縣里的一把手,長纓一個月工資155.5元,這個工資也挺不錯的,但她開銷也大啊。房子里的家具都是從后勤處那邊租的,雖說花不了幾個錢,但過去幾個月陳秘書沒少幫長纓跑人情往來的事情,而且每每下鄉(xiāng)去工廠視察,飯錢都是長纓自掏腰包,給的從來只多不少,一個月下來工資所剩?幾。 “哦,我哥給我的。”冷不丁的提到傅哥,長纓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傅哥回頭就要去首都的學(xué)校報道,到時候沒有當(dāng)兵時的津貼,估計日子也有些緊巴。 她回去看看自己還有多少錢,回頭給人寄過去。 取之于傅長城用之于傅長城,長纓自詡是講究人。 陳秘書沒想到這錢還有這么個來歷,“我這就去辦。” 夜校有老師要離開,這事情不大不小,除了蘇喬過來了一趟,傍晚時候薛述和徐立川也來革委會大院門口堵長纓。 “你們這是來找我蹭飯的?來的真不是時候,我現(xiàn)在窮的叮當(dāng)響,沒法子請你們吃飯。” 徐立川被她這話整的直皺眉頭,“你缺錢了,要多少?” 他說著就要掏腰包,長纓連連攔住,“胡鬧什么,我不缺錢,你們吃飯了嗎?請你們吃食堂。” 兩人還真沒吃,跟著去食堂消耗長纓的糧票。 徐立川說起了正事,“邱教授和小蘇老師不走是因為我們最近取得了大進展,過些天興許就能把這條生產(chǎn)線給弄出來。” 長纓要忙活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每天忙不完似的,有些事情又不敢徹底放手,需要她盯著督促著。 生產(chǎn)線和夜校這邊倒是徹底放手了,畢竟有徐立川在嘛。 沒想到這邊發(fā)展竟然這版塊,“怎么回事,你別跟我賣關(guān)子。” 難得看到這么不淡定的長纓,薛述忍不住打趣起來,“長纓姐你也有著急的時候啊,這事說來話長。” 從邱教授等人來到沂縣后,長纓就多手準(zhǔn)備。 夜校是為了提升工人們的理論知識素養(yǎng),而安排徐立川還有農(nóng)機廠的孟田芳以及蓮花公社的女知青衛(wèi)然跟著邱教授學(xué)習(xí),則是為了搭建一個生產(chǎn)線研究小組。 這個研究小組由以邱教授為主的機械一派和蘇喬單獨打斗的化工研究者兩部分組成,在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經(jīng)過一次次的研究探討,總算折騰出了東西。 長纓所需要的那條生產(chǎn)線的藍(lán)圖雛形。 正因為看到希望所在,邱教授和蘇喬等人想著先不走,不管怎么說都要把這個生產(chǎn)線搞出來再說。 長纓聽說之后哭笑不得,“這個蘇喬,特意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她實在沒想明白這位蘇老師的想法。 “蘇老師人也挺好的,我們跟著他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呢。”薛述并不知道彎彎繞繞,他只實話實說。 “那就再多學(xué)點,等回頭有機會再去念大學(xué)。” 參考著邱教授的意見,長纓原本打算今年就推薛述去讀大學(xué),然而今年沂縣并沒有這個招生名額。 問題出在了市里。 到底是喬軍輝和吳副市長斗法還是吳副市長拐彎抹角的敲打她,長纓也沒去細(xì)究原因。 沒有就沒有吧,等明年她早早安排這事,省得回頭被他們挑刺。 薛述倒是對讀大學(xué)沒那么執(zhí)念,“社會也是一所很好的大學(xué),我在這里也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