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34節
快春節了,正好家里也給他寄了錢。 曹盼軍拿出二十塊錢交給高建設,“你看著買,不夠再跟我要。” 高建設親了親那鈔票,一臉的感動,“我就想過有人給我錢隨我花的日子。” 其他幾人聞言嘖了一聲,紛紛嘲笑高建設沒出息。 小高同志現在也不嫌棄了,連忙拉攏傅長纓這個戰友,“長纓你別學他們,太過于世俗。” 誰說男人就得建功立業的? 他就不想。 長纓連連點頭,“當家庭煮夫也挺好的,高建設你不當記者可以去當大廚嘛,國營飯店的廚師挺好的。” “那也是得干活呀。” 他腦子倒是轉的快,壓根沒被長纓給繞進去。 一群知青正胡說八道著,外面有人敲響了房門,是村長來給知青們送臘rou。 數量不算多,多少算一點心意。 只不過村長看向高建設的眼神透著幾分不贊成,“我知道我沒啥文化,說話也不好聽,不過小高知青你是有文化的人,自然應該為國家建設貢獻一份力量,不能當工人做螺絲釘,那能當農民種出糧食也是好的,那能當什么家庭煮夫呀,俺們村的女人都不興這樣的。” 高建設連忙解釋,“就胡說八道呢,村長你別往心里去,我是大好青年肯定要為祖國建設發光發熱,就逗他們玩的,不當真不當真。” 拉著傅長纓的胳膊讓老伙計替他說句好話。 誰知道村長這時候過來呀,早知道這樣他肯定凈說好聽的。 知道長纓和村里人關系最好,高建設舍近求遠讓長纓幫忙。 長纓也不好拒絕,“是啊村長,他就嘴賤,回頭我讓他寫檢討深刻認識這一問題,您放心。” 這有啥能放心不放心的呢。 村長倒是又想起來了別的,“對了長纓,你回頭寫個申請書,我當你的入黨介紹人。” 入黨? 這還真把長纓給恍惚著了,指著自己問了起來,“我嗎?” “不是你是誰呀。”村長想了想,拉著人出去說事,“你也看到了,老支書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回頭你是黨員,接他的位置順理成章。” 長纓這才反應過來,村長這是大棋黨啊。 不過她也沒客氣,“好,那我過會兒就寫好給您送過去。” 村長拍了拍年輕姑娘的肩膀,“你年輕有見識,帶著咱們好好干,將來當大官。” 大官不大官的長纓倒也沒想那么多,她只是希望能竭盡所能的讓老鄉們的日子稍微好過一些。 “不過村長,我要是當了村支書,您就不怕我更折騰?” 村長憨厚的笑了笑,“折騰好啊,折騰出一番新天地。” 像他,這一輩子都生活在村里頭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啥樣的人,就算折騰又能折騰出什么花樣呢。 “哥,村長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我可以做,可是從他的那聲嘆息,我第一次覺得我能做的事情是很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爺爺說過革命老區很苦卻很支持革命工作,他們應該得到更好的生活。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這種老鄉村,一眼看不到頭的群山,那些詩人盛贊的美好河山對于他們來說卻絕非美景。都說靠山吃山,可怎么個吃法這些沒文化的村民并不知道出路何在。” “我肩上的責任忽然間重了起來,這不再是我人生的一處站臺,我想做的更多,我相信我能做好。” “謝謝哥的愛心資金解決我燃眉之急,回頭還你。” 作者有話要說: 傅哥:我真怕你說再找我借錢 第28章 送禮 還? 指望一個下鄉后經常曠工, 跟個吞金獸似的人還錢? 猴年馬月。 不信口開河的朝自己借錢就不錯了。 因為早些時候跟戰友借錢,這直接導致自家妹子每每來信后,戰友們哄笑著讓傅長城念信—— 你不是說這是你親妹子不是好meimei嗎? 你妹就是咱妹, 咱妹寫的信有啥不好意思念的? 傅長城拗不過,以至于自己原本該獨享的歡樂變成了眾樂樂。 好在自家妹子爭氣, 信里頭全都是說造紙坊、毛衣廠還有那代銷點的事情,倒是沒什么雞零狗碎的意氣之爭。 以至于在距離沂縣千里之遙的一處駐地,有這么一群穿著綠軍裝的人對大灣村的集體創業關心的很。 部隊里的尖子兵傅長城成了駐地的名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問一句,“咱妹寫信沒?” 長纓不知道自己忽然間冒出來這么多哥哥,其中還有一個是她哥的“死對頭”,那個在幾次測試中都穩穩壓傅長城一頭的婁越。 遠在沂縣插隊的長纓一次次復盤造紙坊的建設工作, 在春節期間也沒閑著,拿著傅長城給的愛心資金, 買了兩盒點心去市里的毛廠長家拜年。 毛衣廠這邊是長纓重點工作對象,她經常去市里, 就是想要跟毛廠長搭上線。 奈何到現在還沒能見到人。 這次又過去,手里也沒空著。 誰家過年走親戚不帶點禮物呢? 要不是搞到麥乳精有些麻煩,長纓還想把禮物升級呢。 不過兩盒點心也還算拿得出手。 北方人喜歡吃點心, 奈何這玩意兒是吸油大王, 又耗油又耗面和糖,你要是弄差點的面粉還不行, 丟到鍋里能給你散成糊糊。 所以兩盒點心還拿得出手,這還是長纓拖了縣革委會喬主任的關系弄來的呢。 喬主任在財政方面沒有多支持, 他有心無力, 當然就算有錢也不見得支持。 不過打個招呼寫個條子這種舉手之勞還是能幫則幫。 長纓拎著點心去市里,在汽車站附近又被倒爺給攔住了。 “姑娘, 走親戚呢?要禮物不?” 長纓本來不打算理這人,不過聞到那熟悉的香甜味到底停下了腳步。 又花了愛心資金,買了兩盒金雞餅干和一兜大白兔奶糖。 看著熟悉的大白兔,長纓覺得自己沒出息的嘴里泛了味兒,連忙收好去毛廠長家。 這是毛衣廠的“釘子戶”,毛衣廠家屬院不少人都眼熟長纓,瞧著人過來,有打趣道:“喲,這是來給咱們廠長送禮了呀。” 毛廠長和愛人正在商量著明天去丈母娘家的事情,他工作忙,上午過去點個卯就回來,得準備年后開班的事情。 工人有三天假期,他這個廠長可沒有。 還沒商量妥當,就聽到院子里的聲音。 送禮這個詞讓毛廠長臉色不好—— 這是哪個愣頭青,想要害他不成? 毛廠長湊到窗戶那邊看了眼,他愛人也過來看,瞧著那長得脆生生的年輕姑娘,“喲,真年輕呀。” “胡說什么,我都不認識。”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年輕姑娘道:“那可不是?毛叔叔和我爸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大過年的我能不過來看他嗎?” 毛廠長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出來了個拜把子兄弟,他正想著,他愛人童佳瞥到了那兩盒貼著紅紙的點心,去給長纓開門。 “你這孩子,你說你來就來了,還帶什么東西?凈讓你爸破費。” 毛廠長慢了一步,心底嘆息娶妻娶賢啊,童佳同志實在是眼皮子淺。 不就是兩盒點心兩盒金雞餅干和一些大白兔嗎? 有啥好稀罕的,他也能買得起。 但為時已晚。 長纓笑著把東西放下,“我爸和毛叔叔什么關系,兩家走動哪能兩手空空呀。” 到底是大年初一,家屬院里各家都有他們忙活的事情,沒再看毛廠長家新聞。 長纓也這才解釋了來意。 “你就是那個小傅同志呀,還挺有耐心。” 這話聽不出褒貶,長纓直往好里聽,“我這總得想法子嘛,村里的女人們都指望著我能辦成這事,之前在她們面前夸下海口,這要是辦不成,我往后這個村支書也甭想當了。” “村支書?”毛廠長略有些詫異。 這孩子瞧著年輕的很,頂多二十歲,竟然是村支書,假的吧。 “可不是,我們村的老支書年紀大了,就讓我接班。”當然,現在還沒接班,不過這事差不多定下了,就差個流程而已。 長纓拿著來拉大旗,“我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得為咱們群眾考慮。毛廠長,我打聽了的,咱們這廠里的工人手最快的一天就能做一件,一件毛衣能拿三塊錢。咱不要三塊,我們這做活慢,但是保證質量,您給我們兩塊錢就行,您覺得怎么樣?” 毛廠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姑娘,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忽然間聽到愛人訓斥孩子的聲音,“你這手怎么這么快?快給我。” 是他家鐵蛋拿了那大白兔奶糖吃,正有聲有響的舔著。 “小孩子都喜歡吃糖嘛,我也挺喜歡的,之前我還沒來插隊的時候我爸媽經常給我買這個吃。” “你家是……” “上海的,我爸是區里的武裝部主任。”長纓又拉出來傅國勝同志,這很必要。 果然毛廠長神色有所松動,“難怪呢,我說你這孩子跟其他年輕人不一樣。” 干部家庭的子女,落落大方有策略。 “行,也別兩塊了,兩塊五。不過這質量可不能出差錯,要是過不了質檢,這錢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