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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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纓笑著跟村長說道:“村長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回頭找春燕跟她聊聊,我們倆交流一下經(jīng)驗,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孩子們的學(xué)習(xí)和大人的學(xué)習(xí)不是一回事,咱們大人學(xué)習(xí)是為了不當(dāng)睜眼瞎,回頭算賬看賬本心里有底。孩子們學(xué)習(xí)是為了學(xué)習(xí)文化知識,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學(xué)科知識將來好考大學(xué)。我先去跟春燕商量一下,如果能夠調(diào)整過來,還是讓春燕來抓孩子們的基礎(chǔ)教育比較合適。村長你覺得呢?” 徐長富讀書不算多,但是這道理他也明白。 “那行,就是得麻煩長纓你了。” 傅長纓松了口氣,“村長您這就見外了。” 兩人往外去,躲在樹后的郭春燕連忙側(cè)身藏匿好,看著兩人走遠了,她這才松了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力,無力的蹲在地上。 …… 傅長纓下午下工早,不過村里的記分員還是給她記了六個工分,用村長的話說小傅下工早也是為了晚上的教學(xué)做準(zhǔn)備,人家想著咱們咱也不能虧待人家。 六個工分已經(jīng)是這群知青娃里最高的了。 其他幾個男知青也都是五個工分居多。 和記分員打了招呼后,傅長纓回苗花家里,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往村長家去。 她下工的時候看到工分簿上郭春燕也記了分,不過她下工時間太早了點,只記了三分。 村長家是前后倆院,前院住著村長兩口子和倆孩子,還有倆孩子在后院跟著爺爺奶奶住。 西屋又被收拾出來給郭春燕和艾紅梅住,加上最近每天都有孩子來這邊讀書,村長家熱鬧得很。 村長媳婦王桂花今天上工去了,這會兒前院里除了正在那里準(zhǔn)備小本子的郭春燕再沒其他人。 “我前兩天讓立川幫我找木頭做了兩塊黑板,上面刷了黑漆曬干了,正好咱們一人一塊。” 黑漆刷的不是很均勻,不過能有是這么個教學(xué)工具就該阿彌陀佛了。 郭春燕蹲在那里,抬頭看著傅長纓,“你不覺得這像是農(nóng)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嗎?” 這舉例讓傅長纓笑了起來,“你不是比我大一歲屬兔的嗎?怎么還自動減齡成了長蟲?” 沒正經(jīng)! 郭春燕瞪了一眼,只是低下頭的時候眼眶有些發(fā)酸。 傅長纓見狀嘆了口氣,蹲下來幫著她一起分小本子,這應(yīng)該是前兩天去洪山公社趕集的時候買的,不用說就知道是郭春燕自掏腰包買的田字格。 “我知道你不太樂意下鄉(xiāng),可是既然已成定局那不如隨遇而安,努力在這里扎根,為老鄉(xiāng)們做點事情嘛。” 郭春燕抬起頭來,眼眶中透著幾分晶瑩,“你真的打算扎根在這里?” “還能假的不成?我說了我要帶著鄉(xiāng)親們發(fā)家致富,不是鬧著玩的。”傅長纓一直很認真地說這話,但好像沒幾個人相信她。 這讓她感到悲傷,是自己不夠真誠嗎? “春燕,我知道過去的我性格是有點奇怪,當(dāng)然你也沒好到哪里去。”被郭春燕瞪了一眼,傅長纓面不改色,“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咱們現(xiàn)在都在大灣村,就別鬧別扭了成不?我跟你道歉,咱們就讓過去的塵歸塵土歸土,你看怎么樣?” 和解。 郭春燕看著那伸出來的手,“你跟過去一點都不一樣。” 過去的傅長纓,絕對不會跟自己說這話。 傅長纓哭笑不得,這姑娘年紀(jì)不大脾氣咋還這么犟呢? “是不一樣,過去我以為自己能考大學(xué)呢,結(jié)果高考取消了。我以為我成績好能討爸媽歡心,實際上不管我考多少次第一名,都不如小妹跟爸媽撒個嬌。過去的傅長纓是個別扭的孩子,這個孩子在跳河之后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的傅長纓要為自己而活,為理想而活,她要帶著大灣村的村民們擺脫這困境,要讓這里的大人孩子們都能讀書認字,要讓革命老區(qū)煥發(fā)出屬于它的青春活力。” “可是,這些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傅長纓站了起來,她伸出手,臉上寫滿了期待,“郭春燕同志,你愿意和我一起并肩作戰(zhàn),為理想而戰(zhàn)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春燕:感動。 長纓:成功忽悠到一個革命戰(zhàn)友 第11章 文化 郭春燕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傅長纓成為朋友。 人生就是這么奇妙,她們都被家里人“拋棄”,在這窮苦的鄉(xiāng)下,反倒是成了小姐妹。 傅長纓屬于話多的人,尤其是扶貧工作做多了,人也越來越話嘮。不然還能跟小說里的霸總似的眼睛一瞇嘴角一勾,一切盡在不言中嗎? “我跟苗花姐打聽了,村里的孩子從寒假后就沒再去學(xué)校,公社的學(xué)校里就陳老師一個人教孩子們讀書,那么多孩子他一個人管也挺累的,不免脾氣不好。” 孩子們對陳老師又敬又怕。 郭春燕這脾氣一上來,是女版陳老師,可不是嚇著孩子們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脾氣不好?” 艾紅梅剛下工回來,沒想到就遇到這么一幕。 她生怕郭春燕和傅長纓打起來,小跑著進來勸架,“你倆冷靜下,咱有話慢慢說,別……” 別笑呀。 你們笑什么? 艾紅梅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尷尬,她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事情。 傅長纓被這姑娘逗樂了,隔著艾紅梅沖郭春燕道:“你才發(fā)現(xiàn)你脾氣不好嗎?” 這笑吟吟的模樣,分明是在開玩笑呀! 艾紅梅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倆太過分了!” 她郁悶地回屋去,虧得自己剛才提心吊膽,生怕這倆人打起來。 原來,竟然是她想多了。 “別這樣別這樣。”傅長纓連忙拉住人,“咱們?nèi)齻€臭皮匠怎么也賽過一個老教書匠,紅梅你說說咱們該怎么教孩子們讀書才是。” 艾紅梅聞言瞪大了眼,她小心地看了眼郭春燕,后者撇了撇嘴,“你看我干什么,說你的就是了。” 說完她也意識到什么,“那個我不是針對你,咱們暢所欲言,不用顧忌。”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 郭春燕竟然學(xué)會了反思?! 這個認知驚著了艾紅梅,她這幾天也有提醒過,但每次都被舍友拒絕,倆人畢竟一個屋檐下,艾紅梅也不好再說什么,不然往后還怎么住? 剛才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顯然,傅長纓和郭春燕都不會說,艾紅梅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我是覺得,村里的孩子們好像學(xué)習(xí)進度也不一樣,要不咱們就因材施教?” …… 回到苗花家,傅長纓懶懶的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妞妞手腳麻利的爬到她的床上,“jiejie,我給你捏捏肩膀。” “真乖。”傅長纓揉了揉小姑娘的臉蛋,“妞妞最近有背下來我教的詩嗎?” 小女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學(xué)會了。”說著就背了起來,“登鸛雀樓,王之渙,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真不錯,那今天jiejie再教你背一首孟浩然的詩好了,這也是家喻戶曉的一首詩呢。” 妞妞并不是特別聰明的小孩,三天也才能背會一首詩而已。 背詩有什么用呢?不能當(dāng)飯吃,可當(dāng)她背出這首詩來的時候,苗花的眼神中滿是歡悅。 一個青年喪夫的年輕女人,沒什么比孩子更能寬慰她的心了,尤其是在她并沒有打算再嫁的前提下。 教妞妞背詩讓傅長纓忽的多了幾分浪漫。 她從箱子里翻出了一本《唐詩宋詞選集》,從中選了幾首開始摘抄。 等著忙活完這一通,感覺手腕酸疼。 “你今晚教我們念詩嗎?” 背后的聲音嚇得傅長纓一個激靈,她這才發(fā)現(xiàn)徐立川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來了多久,牛眼看著桌上的那本詩詞集。 傅長纓意識到什么,拿起書晃了下,“喜歡看這個?” “就讀著還挺順的。” 那可不是。 這可是流傳千百年的絢爛詩詞文化。 “書借給你,回頭choucha哈。” 她實在是太過于慷慨,這讓徐立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真的嗎?” 再來一句我不信,你就是行走的巴黎奧運會logo了好嗎? “不愿意看就給我。” 徐立川連忙把書收好,“我看完后盡快還給你。” 那本《唐詩宋詞選集》收錄了一百六十多首詩詞,就算是一天背一個那也要五個多月呢。 盡快是多快? …… 大灣村的人沒想到,他們認字認的正高興呢,小傅知青忽然間不教大家伙認字了,她要教大家念詩。 齊聚在苗花家的村民笑了起來,“俺們學(xué)讀詩有啥用?俺又不是詩人。” 意料之中的問題,傅長纓笑吟吟的看著提問的梁利金,“那我考考大叔,春天到了這柳樹開始抽芽長葉子,你想贊美柳樹,你打算怎么個贊美法?” 梁利金被這說法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識地往外看,外面黑燈瞎火的其實壓根看不到,“是個好椽子?” 傅長纓:“???”這可真是實用主義到底的莊戶人家呀。 屋檐下的徐立川冷不丁的開口,“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他剛才看到了這首詩,寫柳樹的。 梁利金琢磨了下,“立川你說人話。”他聽不懂。 徐立川:……叔你沒文化太可怕。 事實上,文化的熏陶需要基礎(chǔ)。 傅長纓拿大明湖舉例子,詩人寫的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