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好戲開場 Ъlsнǔьen.#269;o#9384;
方才一番歡好,水rujiao融時幾乎有些濃情蜜意,此時情熱不再,兩人之間的疏離便又回來了。 蕭嬛被服侍著凈了身,從里間出來,見陸瑾瑜已將衣物整理地一絲不茍,正略顯尷尬地盯著地面。 方才他頭腦發昏,所為極是恣肆放浪,竟把公主壓在身下縱情作弄,這會兒心下大感羞愧,就算被她再訓斥打罵一頓也覺理所應當。 等了許久卻不聞其聲,心里愈發煎熬,一撩衣袍正要跪下請罪,卻聽見清脆的童聲高呼“娘親!娘親!”,一個六、七歲的垂髫小童橫沖直撞地進來,如乳燕投林一般,快步偎進了公主懷里。 “真兒慢些,” 公主的聲音水一樣地溫柔,憐愛地將女兒抱在膝上,親了一口那rou乎乎的小臉蛋,“幾日不在你身邊,娘怎么聽明月說仿佛連書都不曾碰過?” 衛真扁了扁嘴,奶聲奶氣道,“真兒想娘親想得厲害,都看不進去書啦!” 那抱怨煞有介事,蕭嬛聽了還覺得心里受用得不行,也不說破,拿削蔥玉指點了點女兒額頭,語氣寵溺地嗔她小滑頭,問起在學堂的事來。 陸瑾瑜往來公主府不過四五次,雖不曾見過衛真,也早聞公主與已逝駙馬有一獨女,還在公主腹中時便受封穎陽縣主,待落草后加封為安樂郡主,食邑叁千戶,可謂是榮寵非常。 她母女二人徑自話起家常,陸瑾瑜更覺多余,拱了拱手轉身退下,不經意一抬眼正與衛真視線相撞,頓時心神震蕩,種種猜疑涌上了心頭。 翌日早朝,多年勤政的長公主竟稱病不朝,眾臣一時議論紛紛。 陸瑾瑜位列朝班,聽得身旁老臣情真意切的關懷,“敢問陛下,不知公主染何疾啊?” 陸瑾瑜也心下狐疑,暗道昨夜見公主分明貴體無恙,怎會突然病得上不了朝。 “偶感風寒罷了”,上首的圣人溫聲寬慰,“愛卿不必憂心,朕已賜給公主府御醫,皇姐自幼康健,想必用不了幾日就能痊愈。” 眾臣紛紛口呼陛下仁厚,正值此時,卻有一人越眾而出,跪請道, “陛下明鑒,公主自天啟元年臨政,可謂善治善能,多年來使我大周朝草滿囹圄、天下清澄。 臣遽聞公主抱病心中亦是惶恐不安,幸而不過疥癬之疾,然朝中不可一日無公主,因此臣斗膽,請陛下設榻于旁,迎公主還朝!” 此話剛出,立即一呼百應,大半臣子都烏泱泱跟著跪下,高呼“請陛下迎公主還朝!” 眼見皇帝神情喜怒不定,公主黨群臣早已冷汗連連,陳太傅忙怒斥群臣,“胡言亂語!公主輔政有功,也不過盡忠行事罷了!公主尚不敢居功,爾等口出狂言,豈不是把殿下一片赤誠之心架在火上烤?” 罵完了同僚,又一掀衣袍跪下,痛哭流涕道,“陛下!公主多年鞠躬盡瘁,以致積勞成疾,這些不忠不孝之輩竟然罔顧公主病體,實在令人齒冷啊!” 蕭權瞧著群臣百態,心下怒不可遏,真是好個威風的公主啊!雖迎公主回朝的諫言是他一手安排,可是那跪請的臣子里竟有不少是自發附和!還有那陳太傅,借著怒斥群臣對他指桑罵槐,真當自己聽不出來? 不過環視朝班首位的老臣,見他們面色凝重,便知目的已經達到,佯怒著一揮衣袖就退了朝。 這些老臣俱是先皇遺臣,自詡侍君忠貞,平日對公主也頗有好感,但今日所見卻不得不讓人提起萬分警惕,公主之威望隆重已經讓新君孤立無援,若她有心,改朝換代也非難事,即便是此時無心,公主黨人野心勃勃之下,也少不得順勢而為啊… 一場早朝,唱念做打輪番上陣,群臣已是心思浮動,若有所感。 蕭嬛雖困在府中,卻也對早朝的鬧劇一清二楚,著清風拿了公主印信,差使驛館快馬加鞭,務必將書信送到鎮守南疆的周將軍手中。 周怡此人是抗蠻老將,率十萬大軍駐守南疆,與蕭嬛算得上忘年之交,更兼一雙兒女都在公主府護衛之下,二人同盟穩固,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此蕭嬛懷疑皇帝恐怕會對周怡不利,這才急匆匆送信,要他務必提防小心。 這邊陸瑾瑜下了朝卻未回府,被皇帝請到御書房議事,他對這對姐弟都心有怨氣,卻不想到了殿內,皇帝竟素服向他賠罪,直言往日為公主威勢所迫多有得罪,還當即提拔他為兵部侍郎。 陸瑾瑜雖清高卻不頑固,更何況他怨恨的更多是志向不能施展,此時皇帝伸出援手,雖心知是拿他與公主打擂臺,卻也欣然應下。 宮墻之外,一簇簇枯葉漫天飛舞,樹木蕭瑟頹敗,陸瑾瑜方知竟已到了深秋時節,連厚重的官服都擋不住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