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方便回答，請見諒。”許諾眸光堅定，這個問題她不能回答。

    ……

    電視與網絡直播中，第一次出現了許諾的身影，卻是因為調查組的調查，這讓支持她的網友們憤怒不已：

    “我相信許諾！她的作品就是答案！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

    “調查組是不是眼瞎??？不去調查幕后黑手，調查許諾干什么？”

    “許諾！我們都相信你，支持你！真相一定會大白于天下！”

    “唐某某盜竊他人作品的時候，怎不見調查組這么賣力？”

    ……

    當然，事情反復逆轉，也讓一部分網友猶疑了起來，調查組又拒絕了記者采訪，這讓包括記者在內的很多人都開始了猜測：

    “張永生關門弟子？怪不得……”

    “很有可能是內定，據說沒有后臺的參賽者，都會與第一名擦肩。”

    “看來她很有可能是有‘身份’的人！不然，怎么會有張永生畫展的邀請函？”

    “昨天她還與張永生見過面？難道真的是內定？”

    ……

    墨氏集團總裁室。

    墨珺言看到視頻里許諾纖瘦的身影被記者圍堵，被眾人推搡，頓時沉了眸色。

    長指一按，拔出了內線電話：“去查一下那封匿名郵件。”

    二十分鐘后，助理筆挺地站到了墨珺言面前：“匿名郵件是陳復文派人發的?！?/br>
    墨珺言面色無瀾，并不意外。

    “少爺，要不要？”

    “暫時先不要插手?！?/br>
    “是。”助理頷首應下，準備退出。

    “等等！” 墨珺言的聲音陡然又響了起來，“你去一下調查組。”

    “是?！敝睃c頭退出。

    墨珺言口上說暫不插手，心里卻有些擔心，擔心那個瘦弱的小身板又被記者推搡。

    這廂，許諾接受完了調查。

    想起來時記者的圍攻，許諾仍心有余悸。

    但，奇怪的是，酒店門口剛剛的擁擠喧囂已經變成了“空無一人”，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敬業的記者們已像武林高手一樣全部隱遁了起來。

    許諾疑惑著取出手機，撥通了導師的電話：“教授，我是許諾?！?/br>
    “嗯，我已經知道了，正在去調查組的路上?！?/br>
    “謝謝教授！”

    “謝什么？你是我的驕傲，我不會讓你受人冤枉。”

    熟悉的聲音讓許諾眼眶一熱。

    導師對她極好，當初，是她辜負了導師的期望。

    但她，不后悔。

    “嘀呤咚”信息聲響起。

    信息內容：郵件是陳復文發的。

    陳復文？

    本不想與他為難，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助紂為虐了！

    許諾垂眸，左手拇指摩挲起了右手拇指的指甲。

    心軟，是一種不公平又愚蠢的善良！

    對不尊重藝術的人不能心軟！

    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湯！

    過分忍讓就是助紂為虐！

    才華很重要，但人品更重要！

    陽光有些晃眼，許諾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垂落了半分的長睫毛在眼瞼上投射出了一圈暗影。

    她喜歡的是單純、美好、簡單的生活，與清風漫舞，與花草凝眸，享受陽光，感悟靈犀，現在……

    “許諾。”林逸風匆匆趕到，遞給許諾一份資料。

    調查組給許諾打電話的時候，林逸風剛上飛機，等他下了飛機打開手機，才知道許諾被“請”去了調查組，便又馬上飛了回來。

    林逸風滿眸痛色，他心疼，心疼許諾被記者推搡，他懊惱，懊惱自己沒在她身邊。

    許諾疑惑地看向林逸風：“這是什么？”

    “美術大賽評獎的數據。”

    許諾爍眸，鼻尖一酸：“謝謝！”

    淺淺的兩個字節，卻讓林逸風皺起了眉，他嚴聲訓道：“以后不許再說謝謝！”

    許諾抿唇，點頭：“嗯……我想，我助紂為虐這篇應該畫上句號了，該是滅紂的時候了，幫我把這個錄音發過去。”

    “好?！?/br>
    —

    電視直播。

    張永生一身中山裝出現在了熒幕上，正式接受了媒體的采訪，對關門弟子之事做出了解釋。

    藝術家嚴肅莊重的面龐上，暗含意味不明的笑意：

    “本人與許諾只有三面之緣，關門弟子一事從何而來？”

    “至于內定，誰能從參賽作品中找出一幅高于她的作品？”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直擊問題關鍵所在。

    記者問起昨天為什么與許諾見面時，張永生自嘲地笑道：

    “呵呵呵，她不肯說，可能是怕我這個‘大師’難堪?！?/br>
    “我已兩次邀請她加入美術協會，都被她拒絕了?！?/br>
    “看來，她真是想學諸葛亮，要我三顧茅廬啊，哈哈哈……”

    張永生的話瞬間將污蔑許諾的說法秒成了渣渣。

    論壇里沸騰不止，支持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只見過三面，就被人污蔑說是關門弟子？嚴重懷疑那個污蔑的人腦袋被驢踢過！”

    “看吧！許諾是被冤枉的吧！她的畫就完全可以證明一切！”

    “支持許諾！不但才華出眾，且淡泊名利，不慕虛榮！”

    “試問，除了許諾，誰能拒絕得了張永生的邀請？”

    “是啊是啊！國家美術協會的邀請，還是二次，我要暈倒……”

    “她一直都在靠實力說話，卻被人污蔑……”

    ……

    半小時后。

    密密麻麻的統計表出現在了熒幕上：

    “這份資料是大眾通過網絡投票的數據、以及所有評委的評定結果。數據可以證明一切，許諾第一名！實至名歸！”

    而后，又播出了美院教授許諾導師對畫展邀請函一事做出的解釋。

    加之張永生接受媒體采訪的全過程，網絡上頓時呼聲一片：

    “我就說吧，許諾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手段！”

    “大眾投票和評委評定的數據，單這一項就完全可以洗清她的冤屈！”

    “她都拒絕了張老的邀請，誰再敢說她第一名得來非實，我跟誰急！”

    “她這么淡泊的一個人，居然還有人污蔑她？”

    ……

    論壇上網友們的怒氣還沒褪下去，新聞里又發出爆炸性新聞：

    “調查組今日收到一份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