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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紀明熙回來,魏卿等他用膳沐浴后,才說了這件事。 紀明熙聽完,神色有些復雜:“許元昕?” 魏卿回道:“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王爺還是查清楚的好!”畢竟她沒有證據,想到許元昕也只是靈光1閃,從前的1些線索跡象突然串起來罷了。 紀明熙頓了頓,才道:“若真是她,其實也并非毫無緣由……” 魏卿聞言,挑眉看著他,此話怎講? 紀明熙嘆了口氣,道:“2皇兄天生右手殘疾,從小就敏感多思,便是我們兄弟幾個,也未能交過心。他母妃早逝,代養的麗嬪對他也并不盡心,而宮里……”紀明熙默了默,道,“捧高踩低是常態,父皇雖然也關心他,可到底事忙,也以為麗嬪會教養,故而沒有分出更多心神。2皇兄年紀小,那些慣會看人臉色的宮人哪里會上心?” 魏卿有些明白了,在勾心斗角的后宮本就不好過,更誆論沒有母妃庇護的皇子?若他身體健康也罷,看在是個皇子的份上,麗嬪許會用些心,可偏偏他天生殘疾,1出生就被踢出了奪嫡的圈子。后宮最是現實,沒了利用價值,麗嬪哪里會對他上心? 連主子都不在乎,那些最會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又哪里會把他當回事?心理稍微陰暗些的,怕是都能騎到他頭上來! “在2皇兄6歲時,不知被哪個宮人戲弄,騙到了冷宮附近,又不小心扭了腳,動都動不了。那日舅母恰好帶表妹們來給母后請安,2皇兄被出來賞花的元昕發現……” 后面的話不說魏卿都猜得到,許元昕雖恪守家訓,從小就端莊守禮,可心地也最是柔軟,那時年紀又小,見到一個被欺負又扭了腳的小可憐哪里會袖手旁觀? 淮王從小看盡人情冷暖,所見所聞皆是惡意與譏諷,在被戲弄,舉目4望卻孤立無援時,乍然遇到一個心地善良、盡心為他的嬌美姑娘,心里哪能沒點波瀾?也許當時只有感激與善意,可隨著年紀愈長,見到的陰暗丑陋愈多,卻得不到絲毫來自這個世界的善意與溫柔時,年少的那番感激,只會變質為生命里唯1的陽光與救贖,再難放下! 紀明熙復又道:“他們2人就是因此相識,所以你說2皇兄心悅元昕時,我并不覺得意外?!碑吘顾麑ξ呵渚褪侨绱耍姂T了陰暗與丑陋,乍然看到1抹純粹美好的笑容,便直直印在了心上,多年未忘。 年少就刻在了骨子里,又哪里甘心這份美好被旁人占有? 魏卿此時卻有些遲疑:“若真是元昕jiejie,那……”怎么收場? 太子與淮王天生對立,奪嫡之爭,必是不死不休,那夾在中間的許元昕怎么辦? 紀明熙皺眉,顯然也是有些難辦:“我會先查明他們2人的關系,若屬實,就要看舅舅如何了?” 英國公是全力輔佐太子上位的,可他兩個嫡女,一個已經嫁到右相府,一個喜歡淮王,若許元昕1意非淮王不嫁,即便英國公還是支持太子,可外人眼里,又是個什么意思?這其中變數太多了。 魏卿輕聲道:“英國公忠君持重,心思縝密,只怕不會同意元昕jiejie嫁與2皇兄。”許元昕心里大概也清楚,所以直到現在,也只是私下和淮王見面,并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連不嫁人,也只說不愿意嫁,絲毫不敢透露自己有了心上人! 紀明熙聞言,沉聲道:“若她能放下,是最好不過的?!碑斎唬捠沁@么說,可兩人心里都明白,這大抵不可能了! 第100章 淮王去了英國公府 許元昕與淮王的事也不難查,之前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可1旦有了猜測,再聯系1些蛛絲馬跡,結果呼之欲出。 魏卿聽到消息時,是在皇后這,顯然對于這個結果,皇后也很是無奈:“元昕這孩子也是倔,她父親問的時候,竟也就直接承認了,還說什么非君不嫁……” 魏卿道:“以元昕jiejie的性子,如此也不奇怪?!弊C據都擺到眼前了,再否認也沒什么意思,再者說她1直拖著不嫁人,總要有個交待。 “你也知道你舅舅的性格,最是個認死理的,父女倆都1樣倔!”皇后說的自然就是英國公了,她攏了攏懷里的成玉,接著道,“元昕認準了淮王,你舅舅想叫她斷了念想,已經禁了她的足,可那孩子哪里會輕易放棄,日后怕是還要有的鬧呢……” 魏卿聽完,也不知該說什么。指責許元昕枉顧孝悌嗎?可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人,而那人不過恰好是家族對頭,斗得如火如荼的是男人們,她一個閨閣姑娘,也不過是利益爭斗下的犧牲品。 可要說英國公獨斷專行,也說不出口。無論是因為血脈還是正統,英國公扶持太子都沒錯,不讓許元昕嫁給淮王,是為了大局考慮,也有不叫女兒泥足深陷的意思。英國公浸yin朝堂多年,所見所聞不知凡幾,想的自然也多些。如果淮王是因為想要英國公府的勢力才假意情深,那屆時許元昕又該如何? 英國公此舉,未嘗沒有為女兒考慮的心思。 皇后嘆了口氣:“不過當年一個舉手之勞,竟成了這么樁姻緣,如今鬧得無法收場的地步……” “窮途末路也未嘗不是柳暗花明,端看人如何解讀了。”魏錦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皇后看著她道:“錦丫頭這是何意?” “眼下的問題無非就是立場不同,可只要淮王放棄奪位,我們如了元昕的愿又如何?”魏錦笑了笑,道,“我相信舅舅也并非有意為難這對有情人,此番舉動也是無奈之舉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