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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熙眼含冷意:“她從來就看不起3皇兄,哪里甘心跟著他1輩子被人戳脊梁骨說無能?這女人早已經瘋魔了,為了做人上人,丈夫又算什么?” 說完,他又似是有些疑惑:“只是我實在不理解,3皇兄到底有哪里對不起她?要被她如此怨恨……因為沒能讓她做皇后?” 魏卿沒說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寧王妃,沉默了會,她才有些遲疑道:“那阿綾……到底是怎么……” “昨夜陳留王的軍隊進城,3皇兄心下擔憂,正欲進宮時被那女人攔下。3皇兄得知是大理寺卿利用職務之便,大開城門,引了軍隊進來,當下極為憤怒,大罵那女人狼心狗肺、罔顧人倫,2人爭吵時,那女人砍了3皇兄幾刀,正好被吵醒的阿綾看到,誤傷了……”紀明熙揉了揉眉心,“那女人被阿綾的死刺激了,也瘋了!” 魏卿沉默了許久,寧王妃且不提,對于阿綾,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是很喜歡的,大抵是隨了寧王的性子,她對誰都笑呵呵的,可愛極了!昨天還叫著她5皇嬸,要抱抱…… 一個3歲的孩子,本該有無比漫長而尊榮的1生,竟就因為這么一個可笑的原因,沒了…… 就在整個京都氣氛都壓抑低沉時,1片白底紅字的自狀書呈上了嘉隆帝的案頭,白布為底,鮮血為墨,從字體的力道及隱有浮動的筆畫可以看出,主人寫的時候,內心的決意與顫動—— “皇父在上,不孝子明休請父安。 經昨夜之變,父安好乎?子心甚念。子枉生20載,及至今日,方明敗之因。非父皇之故,非無能之故,亦非天時地利之故。 其根在無自知,皇兄才德有余,懂進退,能識人,當得大任。子嘗心不甘,1意與其相爭,然未自明才能,不堪大任。而今醒悟,覆水難收,亦已晚矣。 然母侍父20載,盡心勞力,雖愛子心切,縱有過焉,誠愿父念其多載侍奉,網開1面。 妹明月,赤子之心,待父亦親亦忠。子謀逆有罪,然月非局中人,實被子連累,愿父莫遷怒。 妻明理有度,從未參子之諸事,稚子23齡,實乃無辜。錯皆子1人,今以死謝罪,無顏求父諒,只愿父莫氣。 縱觀流光1生,做錯良多,今1朝悔悟,回首前20載,仿若夢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往后數載,父安好,子誠之所愿。 若父不棄,來世還為父子,屆時把酒言歡,再續此情,子以身孝父,贖罪諸錯。 不孝子明休敬上” 第88章 明月自愿前往寂照庵 安王自殺的消息,魏卿是翌日在往宮里去的路上得知的。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也該往宮里去刷刷好感度,再者她自懷孕7個月后直到坐月子,都沒給皇后請過安,現下出了月子,也該往宮里走1趟了。 紀明熙今日沒來,當初告的假已經快到頭了,再加上安王逼宮后,還有1系列問題要處理,他也忙起來了。 乍1聽到這個消息,魏卿反倒高看安王一眼,從前倒沒看出他還有這個魄力,總算他還有點良知,知道保全母親meimei和妻兒,臨了男人了1回! 魏卿走在纖塵不染的小路上,掃了幾眼周圍,經過了1場血洗,這座皇宮看起來倒是純凈了許多,不過也未嘗不是暴風雨前暫歇的寧靜…… 想起昨夜紀明熙說起嘉隆帝當夜被陳留王突襲,淮王舍身救父,傷了右臂,可1向低調的淮王為何偏偏那時站在了嘉隆帝旁邊?是擔憂父皇,侍親純孝? 魏卿勾唇輕笑,這招和安王先前救駕的招數異曲同工,不過淮王明顯比安王有腦子,安王雖然夠狠,直接往自己肚子里捅個半死不活,短暫的得了些利,卻反而引得多疑的嘉隆帝更加戒備。 淮王就不同了,救了駕,卻只傷了本就殘廢的右臂,使得嘉隆帝更加愧疚,也不叫后者懷疑。說他設計?那為什么不傷的更重叫人同情,只偏偏被砍了本就無用的手臂?有安王珠玉在前,他這點傷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著實不夠分量!但在熟知安王謀劃的嘉隆帝眼里,淮王此舉反而更純粹自然,簡直就是一個單純舍身救父的孝子形象! 若非昨日紀明熙查到了些東西,她還真要輕看了這位淮王殿下去,他前夜此舉,大抵也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他們,要正面剛了! 思考間,她已經到了鸞鳳宮,今日雖不是太子妃等人請安的日子,可到底經了1次事,大家都要進來表表關心,連魏錦都來了。 不得不說,沒了寧王妃這么個刺兒頭,大家不論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1派和諧。 皇后此時正在說教7公主:“懷個孕也不安分,3個月都沒到是能亂跑的?都派人跟你說了聲,怎么就是不聽!” 7公主抱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左看右看,當做聽不到,轉移話題道:“卿兒怎的沒帶成玉來,我還沒見過他呢,聽5哥說長得可水靈了!” 難得在紀明熙嘴里聽到1句夸成玉的話,魏卿倒覺得稀奇,皇后輕拍了7公主1下:“成玉才剛滿月,哪能出來見風?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不穩重?” 見話題又饒了回來,7公主面癱著臉,不說話了。 正在此時,有宮女進來稟報:“啟稟娘娘,五公主求見。” 皇后聞言,倒是嘆了口氣,隱約可見面上1絲無奈,道:“叫她進來罷。” 宮女應了聲,不多時,五公主1身素衣,緩步進來。她身上未著釵環首飾,穿著極其簡單,魏卿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連妃的影子,同樣的面色清淡,眼神無波無瀾,好似看破紅塵1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