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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該好生出門走走,每日府中窩著,都快成書呆子了。”說話的是禮部尚書2姑娘黃蔚,性子活潑,平日里也與林棠音處的好。 林棠音淡淡笑道:“詩書自有樂趣所在,旁的我無甚興趣,只這個能讓我心中寧靜些。” 魏卿道:“我覺著表姐這般就很好,腹有詩書氣自華,旁人可學不來。”說完,戲謔的看向黃蔚。 黃蔚佯裝惱怒:“你們姐妹倆就會拿我說笑,我不愛讀書怎么了?我2哥說了,各人興趣志向不同,只有喜歡的才是最好的,其他的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魏卿2人聞言,不由有些好笑,黃蔚口中的2哥,黃二公子黃禎,可是京都有名的紈绔,吃喝玩樂,縱情享受,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不奇怪,只是用來教小姑娘,怎么想怎么怪異。 三人玩笑間,遠處卻傳來1陣馬蹄聲,還未及反應,那騎馬的人就已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只見馬上的人1身紅衣,長發只簡單挽了個髻披在背后,1手拉著馬韁,1手甩著馬鞭,奔騰的烈馬嘶鳴,眼看就到了這些姑娘們面前,卻未有停步之意。 有些膽小的姑娘已經大叫了起來,忙往后躲避,場面一時10分混亂。 “撲通”1聲,有個倒霉的姑娘被擠著掉下了亭邊的池里,有交好的姑娘忙叫著丫鬟嬤嬤下去救人。 魏卿她們在亭子里,位置靠后些,倒是沒有遭多大罪。 此時,棕馬到了亭外,嘶吼1聲,也終于停了下來。 “嘖,真沒用。”馬上的人開口嘲笑,眾人穩了心神,這才看到此人正是五公主,她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端的是盛氣凌人。 本來1些抱怨的姑娘看清是誰后,就閉了嘴,沒再開口,五公主再胡鬧,那也是帝姬,不是誰都能指責的。 被擠下池子的姑娘也被救了上來,正倒在嬤嬤懷里咳嗽,全身濕透,模樣好不凄慘。 此時寧王妃得到消息,才趕了過來,1看情況,趕忙讓丫鬟們扶著那姑娘去廂房更衣,又使人去請了太醫。 這才轉身看向五公主,笑道:“5皇妹今日怎的有空過來?還騎了馬進府里,今日人多,可不能這么鬧著玩,傷著了可怎么好?” 說罷,在場姑娘們的心情都有些微妙,寧王妃一句話,就給這件事定了形,只是小姑娘玩鬧,而非肆意縱馬傷人,就算日后有人告到圣上面前,寧王妃作為主人家,也能為五公主開脫,不必受重罰。 人家嫂子護著小姑子,還都是皇家的人,今日的啞巴虧,她們只能悶頭認了。 五公主下了馬,揚眉脆聲道:“今日小侄女滿月,本宮作為姑姑,當然要來看看,只是早上有事耽擱了些時間,擔心來晚,這才騎了馬趕過來。” 寧王妃笑了笑,拉著她道:“5皇妹只要過來,什么時候都不算晚,這1路趕得急,想必皇妹也累著了,先去我院子里喝杯茶休息會罷,午間的席還得一個時辰才開呢。” 五公主微微點頭,扔了馬鞭,便徑直走向正院。 寧王妃看著她不發1言從自己面前走過,臉色有1瞬間僵硬,然后強笑著安慰了姑娘們幾句,也回去了。 經過方才的事,眾人間輕松的氣氛也微微沉重了些,沒有了歡聲笑語,大家都在低聲交談。 “五公主真是能拉仇恨,方才掉進水里的是周6姑娘,這下安王可有的忙了。”黃蔚低聲幸災樂禍道。 安王與五公主一母同胞,皆為江貴妃所出。 林棠音淡淡道:“聽聞周太傅最是寵愛唯1的嫡孫女,今日周6姑娘的遭遇,怕是都會被算在安王頭上了。” 周太傅是圣上老師,極受圣上尊崇,是安王1直以來拉攏的對象,私下里花了不少功夫,這下卻被自己親meimei給坑了,也不知安王作何感想。 黃蔚的丫鬟此時走了過來,彎腰低聲道:“姑娘,奴婢打聽到方才五公主在前院堵謝二公子,被安王當眾呵斥,出了前院后便上馬在寧王府兜轉。” 黃蔚“撲哧”1聲笑了:“什么兜轉?我看發泄還差不多,難怪她方才臉色那么難看,想必是在心上人面前受了挫又失了面子,心里堵呢。” 林棠音皺眉:“這還是在寧王府,你竟也這般大膽,堂而皇之的打聽消息。” 黃蔚道:“這又不是什么機密要事,即便寧王知道了又能如何?放心,我有分寸的。” 林棠音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三人很快又繞過了五公主,說起了別的話題。 到了午時,女眷們在后院由寧王妃招待,席間五公主倒是未在找事,只臉色有些沉的坐在寧王妃旁邊用膳。 待到未時,眾人起身告辭,定國公府1行人也很快回了府。 與二老爺夫妻分開后,魏子衿拉過魏卿,邊走邊道:“今日沒傷到吧?” 魏卿笑道:“我站在亭子里靠后的位置,沒什么事。”她頓了頓,又說道,“倒是周6姑娘比較倒霉,在躲的時候掉下水了。“ 魏子衿挑眉:“周太傅家的?” 魏卿點頭:“周姑娘被救起后,寧王妃雖處理的及時,可到底是3月里的天,水還冷著,周姑娘怕是要大病1場了,周太傅素來疼愛小輩,只怕看到要心疼呢。” 魏子衿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啟唇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周太傅通今曉史,自是明白此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