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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聞言,笑看著魏綺,緩聲道:“meimei自是不如jiejie規矩足的,不然也不能被jiejie不顧儀態,當眾教導,此當是meimei的錯。”這話明著是示軟道歉,實則諷刺魏綺自己也是不懂規矩,不知體統,大庭廣眾之下便跋扈囂張。 魏綺被刺,氣惱道:“好啊你,是不是以為大伯父回來便有人撐腰了,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日后是我們要都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么?” “二jiejie說的哪里話,長幼有序,若是jiejie友愛,meimei自是尊重jiejie的,”魏卿又撒了1把魚食,言下之意,這都是你自找的! 魏綺氣結,就要再和她嗆聲,魏卿搶先開口道:“聽聞二嬸娘近日憂慮過甚,心神勞累,二jiejie若是有在這里與我閑話的時間,不如去看看二嬸娘,盡盡孝,也能博個好名聲不是?” 二夫人自前日從老太君處回去后,脾氣便1直不太好,這事魏綺自是知道的,至于這憂慮過甚,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么。 想到此,魏綺臉色忽青忽白,看著魏卿,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后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魏卿看著她的背影,好心情的笑了笑,更是襯的本就10分的美貌多出三分顏色,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這1幕正被不遠處的鄭玉柔主仆收入眼中,秋雨艷羨地對著自家姑娘道:“外界都言大姑娘傾城國色,冠蓋京都,可在奴婢看來,三姑娘也半分都不遜色呢。” 鄭玉柔眼眸微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大jiejie是京都第1美人,一切同胞,3meimei也自是不會差。” 秋雨扶著她的手,回道:“大姑娘年前剛出嫁,想來等夫人回來后,三姑娘也該開始議親了,等夫人帶著三姑娘出門走動走動,再過兩年長開了,下一個第1美人可就是三姑娘了,”說到這里,秋雨1嘆,“真是讓人羨慕呢。” 鄭玉柔臉色不變,依然面帶笑意,是啊,有些人,天生便擁有一切,家世美貌,權勢財富。不必辛苦鉆營,不必低頭逢迎,想要什么,動動嘴,自會有人雙手奉上。 這種人,真是……讓人羨慕啊! 魏卿恰在此時轉身,看到鄭玉柔,晃了晃拿著魚食的手,算是打了招呼。 鄭玉柔笑了笑,身上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柔情,也是一個美人。 ***** 雖已到初春,但白日時長還是較短,稍稍耽擱,屋里便已是燈火通明。 “姑娘,您瞧著明日是戴梅花琉璃釵好些,還是垂珠卻月釵更襯您些?”含真立在梳妝臺前,對著鏡箱里的珠釵挑挑揀揀,時不時問1問魏卿的意見。 魏卿捧著茶,無奈回道:“垂珠卻月釵吧。” 含真聞言,立即拿了卻月釵出來,仔細放在1旁。 含墨見了,抿唇1笑,微微有些無語。 明日定國公夫妻便要回府了,魏卿身邊的丫頭倒是顯得比她還要緊張,尤其是年紀小的含真,這都兩個時辰了,凈在屋子里翻找珠釵首飾,挑了這個,嫌棄那個的,也虧了魏卿寵她,由著她折騰,這要換1家主子,指不定要如何教訓她不守規矩。 魏卿身邊有4個1等大丫鬟,名為含墨、含雁、含真、含芙,這4人都是魏錦未嫁時調教好放在meimei身邊的。 含墨穩重,含雁精明,含芙心巧,連年紀最小,活潑開朗的含真,也是個機靈的。 現在,這幾個倒是因為定國公夫婦,而難得有些緊張了,生怕明日哪里不妥當,讓自家姑娘在國公爺和夫人面前失禮。 魏卿放下茶杯,溫聲開口道:“不必如此緊張,父親母親又不是洪水猛獸,明日該如何就如何。” 含芙端著點心進來,笑言:“姑娘莫怪,只是國公爺和夫人多年未歸,咱們總想著,姑娘如此顏色,已是罕有,再好好打扮打扮,國公爺和夫人見著,更能歡喜些。” 魏卿失笑,含芙的意思她知道,這些年雖有家書禮物來往,可到底相隔萬里,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這么耗。 這段時日,自己雖未說過,可從小在身邊的含墨幾個,自是能看出自己的期待。幾個丫頭這是擔心自己1頭熱,所以忙著幫她收拾打扮,好讓母親看著歡喜,單憑她們挑的衣裳首飾都是母親與大哥送回來的便能知曉她們的用心。 魏卿笑看著她們,也不阻止她們的動作,由著她們收拾。 在她3歲時,父母親就遠去邊關,在她記憶中,甚至連他們的臉,都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這些年來,她對父母親的印象,只有書房里的畫像和家書中的懇切言語。 其上的殷殷囑咐,愛意思念,隔著信紙都能透出來,并非作假,自己又怎會感覺不到。 “姑娘,老太君處使人說,讓您去靜恩堂用晚膳。”含墨進來稟報。 含真疑惑:“老太君平日這個時辰早就用過晚膳了,今日怎的這般遲?”老太君1般酉時1刻用膳,現下可已經快到戌時了。 魏卿倒是淡然,起身道:“既如此,便換了衣裳就去吧,老太君腸胃弱,不好讓她老人家久等。” 含真含芙放下手頭東西,忙服侍魏卿寬衣挽發。 此時院子里掌起了燈,給昏暗的夜晚,平添幾分景色,微風吹來,卻是帶著絲涼意。 魏卿系著披風,扶著含墨的手,微微快步往前走。 不1會兒便到了靜恩堂,1旁的丫頭打起簾子,讓魏卿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