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伯今將水桶放入井下，想開口有不知道如何開口。直到水被打上來，又幫著她倒入盆中。

    周細春一直盯著他，試探道：“是我打擾到你洗澡了？”

    燕伯今手一頓，“你在外面我總覺得不自在。”

    周細春滿臉訝異，“我又不會沖進去，咳，我是說澡房門很結實。”

    燕伯今嘆了口氣，繼續打水。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明明之前她還替自己……

    周細春挽起袖子正要洗衣服，燕伯今卻突然叫停了她。“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別碰涼水了，這衣服我自己洗吧。”

    周細春眨了眨眼，這時候才說不讓她洗衣服，莫不是剛剛再找機會留住她跟她說話？

    她也沒堅持，給他讓了位，誰料他又開口了：“你們的衣服都洗了？”

    周細春趕忙把話全說了，“是啊，你別想了，女子的衣物你不方便洗。”

    燕伯今：“呃好，你去歇息吧。”

    ……

    次日清晨，有公雞叫個不停。周細春便早早等候在了村口，那只叫個不停的公雞就是牛爺爺家的。

    牛大壯抓了抓頭發，門一打開就看見站在那兒的周細春。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大聲喊道：“阿周meimei你太早了，牛車離出發還有些時辰呢！”

    牛大壯的嗓門不比公雞的聲音小，經他這么一喊，公雞也不叫了。

    周細春自知她的嗓門不夠大，于是朝著牛大壯走了幾步，才道：“我不是來坐牛車的，我在等人來。”

    牛大壯“哦哦”一聲邊轉身進屋了，不一會兒又拿著洗漱的東西進了廚房打水。

    周細春盯著牛大壯的身影，心道：今天可是個好機會。

    于是她便走進了牛大壯的院子，狀若無意的提起打獵的事情。“大壯哥，你打獵技術學的怎么怎樣？”

    一提起打獵，牛大壯也來了興趣。“燕大哥教的好，嘿嘿，我上山不會像之前一樣空手而歸了。最近我還抓了兔子回來呢。”

    周細春點頭：“那挺厲害的，兄長他平常不喜歡和人結交，他能教你我也沒想到。”

    牛大壯拿了臉巾胡亂擦了一把臉，憨笑道：“我也沒想到，當時我都以為這事要黃了。結果他就跟我提了一個要求，讓我不要……”

    牛大壯沒繼續說下去，周細春眼睛亮了亮，問他：“讓你不要什么？”

    他就差打自己嘴了，“燕大哥讓我不要說出去。”

    周細春一聽，繼續誘導道：“兄長是讓你不要說給別人聽，我又不是別人，當然聽得。”

    牛大壯頭搖得像撥浪鼓，道：“不，燕大哥特意交代了不要跟你說。”

    周細春聞言精神一振，特意交代不跟她說，那她就更要知道了。“這都過去多久了，說不定我兄長他早就改主意了。”

    牛大狀面露糾結，周細春趁熱打鐵：“而且這么久了，你告訴我他不會知道的。”

    其實牛大壯自己也憋得慌，每次看見阿周都不敢說話。顯得他像個怪人似的。

    考慮過后他還是說出了口：“燕大哥他提的要求就是讓我不要跟你走太近，注意……注意點男女大防。”

    周細春驚詫：“什么？”

    牛大壯沒在意她的驚訝，繼續道：“沒想到燕大哥這么護妹，真是一個好哥哥。”

    周細春沒想到會是這么個要求，一時間心情復雜起來，燕伯今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又不讓她知道，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除了這個沒別的了？”周細春又問牛大壯。

    “沒了，就這個要求。我覺得燕大哥說得對，我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沒娶媳婦，不能跟你走的太近。”

    牛大壯說著真的后退了幾步，和她保持著距離。

    周細春嘴角抽了一下，“你真是……”好守男德。

    牛大壯拿了草料喂牛，村口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他抬眼看去只見三個女人緩緩走來。

    周細春一眼便認出來是顧大娘她們，忙走上前打招呼：“顧大娘你們來了。”

    顧大娘還是那副熱情模樣，顧佩蘭依舊微低著頭，張大娘也是滿臉和藹。

    牛大壯也沒多看她們三個，一邊喂牛一邊問周細春：“阿周meimei，這是你的親戚？”

    周細春看著她們三人手中一人拿著一個草帽，就再沒其他東西了。“這是我找來的采茶工，今天開始來干活。”

    “哦。”牛大壯給牛喂著草料，又看了她們三人一眼，只見中間那個一直低著頭，莫不是睡覺落枕了？

    周細春帶著她們三人往家走，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顧大娘笑著道：“沒來得及，走得早不然趕不上。”

    周細春問：“顧家村離這遠嗎？”

    顧大娘往后指了一座山，“翻過山就到了。”

    周細春張著嘴望著她們：“你們是翻山過來的？”

    顧大娘笑著點頭，而周細春則是擔憂：“這會不會不安全？”

    “沒事，那本來就有路，經常有人走。除了不好走以外沒有其他什么危險。”顧大娘道。

    “那你們還是要注意安全。”周細春道。

    “好。”

    她領著三人回了家，離開前鍋里熱著饅頭雞蛋，當時就怕她們沒吃飯特意多準備了一些。將前些天裝野蒜的缸打開，拿了一個碗裝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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