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男人按住她的后頸自己便主動到她口中去汲取那些含了小姑娘香津的茶湯。 半晌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茶花心如擂鼓,面頰也因為缺氧而染上微微的粉意。 她只當這樣勉強可以糊弄了他,卻不曾想一停下來,男人便立馬沉了臉色,攥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 你今日為何如此識抬舉? 茶花見他目光露出幾分冷戾,瑟縮著肩。 我我害怕 她似想到了什么,垂眸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裴大人都已經被打破了腦袋,我怕殿下會報復我 小姑娘眼角又浮出濕意,他見狀卻冷冷一哼。 指腹刮撫過那處,又流連摩挲著。 你果真是水捏的,說不了幾句話就要掉淚,一點出息都沒有。 從前耐著性子會哄,現在卻嫌她沒出息。 他的話里充滿了涼意,仍舊是帶了三分嚴厲的警告,倘若要弄死你也早就弄死了。 之所以會等到今日,便是要你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要知道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明白嗎? 茶花自是連連點頭。 他這才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那你還不下去?沒得耽擱我正經事情。 言下之意,倒叫她真被襯成了個想用盡一切下作手段勾引他的女子。 茶花霎時面頰guntang地從他懷里起來。 趙時雋撫了撫被她柔軟地方坐亂的衣擺,掃了她一眼便又徑直出了屋去。 門口那些丫鬟們當著茶花的面雖都沒有說些什么,但在男人離開之后,看向她的眼神明顯都變了味。 茶花瞥見那些人怪異的打量,只羞恥地垂首,當自己完全不在意這一切。 過了晌午茶花都沒見趙時雋回來。 她試著出了屋去,又尋人打聽了幾句,才知曉趙時雋今夜有所應酬,外出飲酒什么時候回來都是指不定的事情。 茶花聽罷面上卻平靜無比,既不見喜,也不見失落。 她默默轉身,又繞了半晌才找到西側的角門。 茶花與那守門婆子說自己想出去,婆子卻顯然不敢輕易放人。 姑娘是什么身份,咱也不清楚,若就這么輕易放出去了,順走什么東西,咱還說不清咧,最好拿了出門的條子再來。 茶花余光瞥見門外熟悉的身影,又與那婆子打商量道:門外有個婆子在等我,我與她說幾句話行嗎?我就在門口。 婆子見她面生臉嫩,分明還小著呢,倒也對她沒有太大防心,對她說道:那你可得快些,說話也不許超過一刻。 府里的丫鬟雖不能時常出府,但這樣見家里人亦是被允許的。 茶花松了口氣,便走到門外,瞥見了往日在裴傾玉私宅里照應她的那個婆子。 對方見她全須全尾的模樣,頓時重重地松了口氣,一把握住她的手,微微激動地壓低了聲音。 姑娘別說話,只管聽我說 茶花便果真抿著唇,一聲不吭。 那婆子便將打探好的事情一一都告訴她。 姑娘進府之前,裴大人身邊的小廝曾告訴過姑娘那件事情確實確有其事 茶花闔了闔眼,攥緊的手掌心終于也漸漸松開。 竟是真的 只要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她這趟進府,就不算白來。 早在茶花離開裴府回到私宅之后,裴傾玉的小廝便私底下找上了門來。 事關茶花的哥哥,也是他告訴茶花,那案子到了趙時雋手中確實有了不小的進展。 關于宮中陳茶彥丟失的那塊玉佩,原先是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且裴傾玉曾道,即便找到了宮人充當人證,也不足以取信。 可趙時雋卻讓他手底下的人順著玉佩這條線索去查,不僅查出了當初知情的是哪幾個宮人,更是找到了一本被棄用的賬簿。 那是宮中管理內務的澄心殿中當初用來登記官員于宮中丟失物品的一本簿子。 后來因為管事的人員變更,新上任的管事覺得這簿子雞肋,且要挨著這簿子上將丟失的東西一一找到。 這樣浪費人力不說,且也不夠專注于天子的后宮,便同上頭申請取消了這簿子的登記。 因這簿子的作用過于不打眼,存在的時間也不是太長,所以幾乎就此被眾人給忽略。 茶花得知后,自然又是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唯獨不確定的便是這簿子啟用的時間能不能與陳茶彥丟失玉佩的時間給對應上。 倘若時間是能對應得上,那么簿子上必然會有哥哥丟失玉佩的記錄,由此便可證明這玉佩的確是在宮中丟失,而非在老昭王手中丟失。 茶花被趙時雋叫進這府里之后,這件事情便委托了那婆子。 她們也是約定好今日見面。 這婆子答應她,過了晌午便在西角門等到天黑為止。 而婆子方才的言下之意便是查到了時間是對得上的。 可既然如此,趙時雋手里握著這份可以給哥哥洗脫罪證的人證與物證不放,顯然目的不會純良。 而茶花要做的便是找到這本賬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