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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隙在女孩子當中本來就算高挑的,又愛穿高跟鞋上班,直接高出勇初一個頭,一雙柳葉眼狡黠盯住勇初,嘴角還勾出調(diào)笑。 勇初被攔住去路,索性停下,微微抬頭直視回去,緩慢眨眼,大大方方地考慮。 不知是在思考虞隙的話語權(quán),還是在考量這個提議的利弊。 很快,她就淡定點頭: “行啊,漲工資,我就愿意。” 說完,丸子頭往一側(cè)歪倒,大大方方地繞開虞隙,自己先走了。 剩下虞隙在原地,思索了足足一分鐘,從會議室出來的人都散光了,她看了眼走廊落地窗外的刺眼陽光,轉(zhuǎn)身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虞隙想找董事長問一個很簡單直接的問題。 “您打算什么時候退休?” 她說這話時,雙手還不客氣地撐上了虞正源的辦公桌,好在里外都沒人,不然這場面看起來又不知道得有多緊張。 這父女兩個成天不是嗆口就是拍桌子,隔壁秘書室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唐助理還在虞隙進來之后貼心地幫忙帶上了門。 她問虞正源幾時退休,虞正源就問她相親為啥跑路。 虞隙腰桿一挺,理直氣壯地無語,“我為啥你不知道嗎,之前不還特意打電話警告我不許亂來嗎?我還想問問你呢,你怎么想的啊能拉這種局,我不走難道還坐下來跟他們聊家常嗎?” 虞正源瞇眼,“所以你就來催我退位讓賢?” 虞隙:“你想多了,我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雄心壯志,還能干幾年。” “十年八年沒問題吧。” “那行,那你看,我接下來,是繼續(xù)歷練,還是去讀個書?” 虞正源也挺直了坐起來,“你想干什么?” “我想為祖國人民的牧業(yè)農(nóng)產(chǎn)品市場穩(wěn)健發(fā)展出一份力。” 也就這會是對著虞正源的辦公桌,而不是一面全身鏡。 虞隙現(xiàn)在的模樣,披散的長卷發(fā)瀟灑一撩,飽滿的唇瓣上下開合,下巴微微揚起,眼里滿是堅定又無畏的光點,若是消去聲音只看畫面,任誰看了都像是御姐型愛豆選秀時的拉票宣言。 偏偏她說的臺詞翻譯過來卻是,她要繼承家業(yè),好好養(yǎng)豬,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 虞正源一路走來,對工作和事業(yè)都投入從來都遠大于對家庭的關(guān)注。 他也許知道孩子會有叛逆期,但他絕對絕對沒有見識過,孩子的中二期。 是以面對虞隙突如其來的拍案宣言,他甚至不太確定該欣慰還是該皺眉。 乍一聽挺有干勁挺上心,可仔細一想,那不還是等著時機接他的班篡他的位? 虞正源靠上椅背,整棟樓最大牌的老板椅扎實又穩(wěn)重,紋絲不動地托住虞董事長長吁出來的一口氣,“你少折騰,踏踏實實地比什么都強。” “還有,之前叫你不要亂來,是怕你沒分寸,人家孩子......” 他本來還想分析下去,又覺得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怎么解釋對方的狀況也是越抹越黑,便轉(zhuǎn)成了叮囑: “總之這回這個又是為什么不行啊?就因為都姓景? 我看著還挺不錯,小伙子精神,家里又是商務部的,對你也欣賞,年齡也合適,屬相也合,多接觸對你也沒壞處。” 虞隙閉眼撇嘴鼻孔呼氣,方才的女明星架勢煙消云散。 “上班時間還是聊工作吧,禍害完弟弟又拉上哥哥,你不嫌尷尬我還下不去這個手呢。” 虞隙說的其實也是實話,“潮男恐懼癥”確實是她手機上刷到就隨口搬過來用的一個詞,但她也是真的對這件事本能地排斥。 在知道潮男就是景陸沉堂哥之后,心思更加跑得沒影了。 不過短短小一年時間不見,大男孩變拽男人了,這也得虧她事多人忙,不然真經(jīng)不起細想。 這不,被虞正源這么一挑,她的心思就又開始打飄了。 虞隙邊走邊摸手機,找出昨晚那條篇幅只有兩三句話,卻替她拖延了小半個鐘頭的短信記錄。 當時壓根沒有認真在意景陸洲究竟用了什么詞說了幾句話,不過是挑著刺拖延時間罷了。 這會暴露在陽光下一曬,虞隙指尖輕移,裝模作樣追加上后續(xù): “你回去跟家里怎么說的呀?有沒有好好說清楚,我爸怎么還在夸你的好呢。” 短信發(fā)不了表情包,顏文字又堅決不是她的風格。 虞隙趁著進電梯悄悄念了兩遍,確保“無語.jpg”有被充分融合進文字里。 作者有話說: 新聞內(nèi)容真的是從電臺里聽來的,具體數(shù)據(jù)是臨時查的,但也不具有時效性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頭 收到短信的時候, 景陸洲還在家呼呼睡大覺呢。 頭天夜里把老父親送回家之后,他轉(zhuǎn)身又出門和朋友飆了一夜的車,斷沒有下午前醒來的可能性。 等他睡飽了沖了澡, 想起來看手機的時候,虞隙已經(jīng)又在開會了。 這兩個人在同一城市隔著莫須有的時差對話,情緒卻很飽滿。 景陸洲眼睛一睜: “夸我什么了?” 并非景陸洲有意閑聊拓展話題,而是他大概真的無法抗拒好奇心。 餐廳里有保姆阿姨為了照顧他的作息, 專門給他準備的三明治和咖啡,景陸洲坐過去邊吃邊等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