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寧市治安大隊，是季昕予嗎？”陌生的男人，熟悉的警服。

    這次季昕予只驚訝了幾秒，鎮(zhèn)定自若：“我是。”

    “有一起制造、傳播□□物品案件，需要您協(xié)助調(diào)查，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說。

    “啊？”季昕予迅速在腦子里搜索著，也沒想出他什么時候有這方面的作品。

    警察催促道：“現(xiàn)在只是配合調(diào)查，走吧。”

    “稍等，我換一下鞋。”他邊回去拿手機，邊跟陸深解釋了一下狀況，“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聊哈。”

    陸深的低笑透過耳機傳到耳道深處，笑著說：“嗯，聽到了，傳播□□物品嘛。”

    “我沒有！”季昕予羞赧地打斷他。

    陸深回：“是是是，賺錢嘛不丟臉，我就當(dāng)沒聽到。”

    “喂！”季昕予低吼了一聲，氣沖沖地把藍牙耳機放回充電盒。

    然后，陸深的聲音從聽筒里清晰地傳出來：“好了不說了，下午我也要去一趟總局，說不定能碰到。”

    “到時候再說。”季昕予胡亂應(yīng)了一聲，也不好意思再讓警察等，便掛了電話。

    到了警局以后才知道，原來是他唯一走到筆試的那次，那張圖被工作室放到了網(wǎng)上引流。

    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家工作室的名字，花棠。

    “我們會調(diào)取招聘網(wǎng)站和郵件往來記錄，這份筆錄沒什么問題的話，簽下字就能離開了。”警官把筆錄本放到季昕予面前，上面還附著打印出來的那張圖片。

    他電腦里，還存著那張初版，文件分類在“作品”不是“成品”。

    簽好字以后，季昕予便跟在警官后面出了審訊室。

    看看時間，也才下午兩點多。

    午后的陽光比起盛夏已經(jīng)柔和了許多，季昕予邊走路邊給陸深發(fā)消息，想問他有沒有來總局。

    然后，“嘭”地一下撞上了人。

    “啊，抱歉……”他小聲道歉。

    對方卻把他按在了懷里，熟悉的嗓音從頭頂傳進耳畔：“給誰發(fā)消息呢，這么沉浸？”

    “還能有誰啊。”季昕予回抱了他一下，開心得尾音都上揚了起來。

    畢竟還是公共場合，兩人很快便分開了，季昕予看他過來的方向，那邊是他最熟悉的經(jīng)偵隊伍。

    “你那邊，完事兒了？”陸深不懷好意地問。

    季昕予點點頭，回答：“還不是因為無良的招聘網(wǎng)站，居然會把這種崗位推給我！”

    “呵，是……電腦壁紙被黑客泄露了嗎？”陸深湊到他耳邊，低聲問。

    壁紙？季昕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電腦壁紙是隨機圖片呀。

    陸深看他一臉茫然，突然拿出手機點出張圖片，好心提醒：“怎么，除了這張，還有別的？”

    季昕予腦袋里“轟”的一聲：靠！他意yin人家畫的圖，居然被正主發(fā)現(xiàn)了！

    就，如果他說這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圖片病毒給污染了，還來得及嗎？

    “還是說，小季先生每天都要用這樣的作品來抒發(fā)思念之情？”陸深邪笑著看他，又用氣音補充，“或是，抒發(fā)點更激烈的情緒？”

    季昕予羞怯地環(huán)顧一圈，幸好這兒不對訪客開放，周圍走動的人很少，唯一一個站在旁邊的史晨，也習(xí)慣性地離得很遠。

    “哎呀，煩死了你！”他紅著張臉，雙手使力把陸深推遠了一些。

    他才想起來，從他接手的第一個項目完結(jié)的時候開始，他電腦的鎖屏就設(shè)置成了“作品”文件夾里的隨機圖片。后來，他所有滿意的圖都會往那里頭存，居然忘了還關(guān)聯(lián)著鎖屏。

    怎么會那么倒霉，偏偏在陸深看的時候輪播到了這張！！

    陸深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就覺得可愛，伸手捏了捏臉頰，沖他眨了眨眼：“好啦，以后要抒發(fā)/情感就打給我。”

    “你！”季昕予呵斥一聲，沖上去捂他的嘴。

    陸深一直笑著，任憑他擺弄自己。

    突然，季昕予松了手，占得規(guī)規(guī)整整。陸深一回頭，原來是看到了經(jīng)偵大隊的隊長。

    “您好，又見面了。”季昕予先點頭打了招呼。

    那位警官笑著走了過來，說：“剛好季先生在，上次針對侵犯商業(yè)秘密的指控，還需要您來配合一下流程。”

    “好的。”季昕予乖乖應(yīng)答。

    沒等他跟陸深說等他會兒，警官便笑著說：“這種斷章取義的檢舉雖然無傷大雅，但是還是浪費一定的警力，必須批評教育。”

    “嗯，知道了。”陸深答。

    季昕予一頭霧水的看看警察又看看陸深，問：“斷章取義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陸深回答，然后催促，“警官時間緊張，快去配合調(diào)查，我在車上等你。”

    季昕予從警官那里才得知，原來在配合調(diào)查的時候，陸深說那次偷標(biāo)書是為了應(yīng)付溫家做得戲，恰好陸氏出具的最終標(biāo)書與季昕予給出去的紙質(zhì)標(biāo)書證據(jù)不同，警察那邊采用了這樣的說法。

    “好了，沒什么問題的話，簽個字就行了。”警官說。

    季昕予點點頭，再次寫下了名字。

    離開的時候，警官再次強調(diào)：“斷章取義、捏造證據(jù)都是妨礙司法公正，是很嚴重的問題，可得記住了！”

    “抱歉，麻煩了。”季昕予灰溜溜地道完歉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