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漫畫工廠的項目經(jīng)理，最近剛剛調(diào)任新業(yè)務(wù)線的合伙人。”

    “然后馬上就要搞砸第一個s級項目。”陸深幽幽地說。

    不知為何，季昕予總覺得陸深對stephen的態(tài)度有點特別，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里特別。

    “花麓是把眼睛也燙了？有這時間，”陸深又瞥了眼季昕予白白嫩嫩的手指，嫌棄道，“不如去大街上看到人就問問會不會畫畫，說不定還能有驚喜。”

    他曾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過季昕予和他的生母，在輟學(xué)進入福利院之前，季昕予連學(xué)費都靠助學(xué)金才勉強湊齊，怎么可能有閑錢去學(xué)美術(shù)。

    被接到溫家以后，他也只讀完了普通高中課程，溫以玨是斷斷不可能多浪費一分錢在這么一個私生子身上的。

    stephen低頭在包里翻找了片刻，拿了個透明文件夾出來，小心翼翼把里面僅有的一張皺巴巴的a4紙遞到陸深面前，說：

    “大神親口認(rèn)證的功底！”

    又來了，那種慈祥的自豪感又開始了。

    季昕予沒看清文件內(nèi)容，穿過來后他能見到紙幣的時候屈指可數(shù)，唯一一次畫畫還是在陸深辦公室里。

    他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難道是那張被丟到垃圾桶的肖像畫？

    stephen似乎能聽到季昕予的疑問，對陸深說：“多像你啊，雖然是用普通簽字筆畫的，但能明顯看出有一定功底。”

    “后半句是大神原話。”stephen突然湊到季昕予面前說。

    季昕予的臉頰突然溫?zé)崞饋恚⒌椭^不愿被人發(fā)現(xiàn)，轉(zhuǎn)而問道：“我不是，扔了嗎！”

    那晚辦公室和休息室里都只有他和陸深兩個人，難不成是……

    他的目光鎖定在陸深纖長的手指上，聯(lián)想到他高大的身子蜷縮在垃圾桶前，把那團紙內(nèi)起來的樣子，居然有點可愛是怎么回事！

    “我翻的。”史晨的聲音在季昕予頭頂幽幽飄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季昕予抬頭看他，史晨又降低了些音調(diào)，提醒道：“別再用那種眼神看他，如果不想被扔出去的話。”

    “什么眼神？”季昕予機敏地控制住五官，他只是聯(lián)想能力比較強而已，算是職業(yè)病吧。

    史晨彎下腰靠近了些，捂著嘴回答：“像在看翻垃圾桶的流浪貴婦狗。”

    話音剛落，另外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一個驚訝，一個同情，一個狠厲。

    stephen友好補刀：“吐字，很清晰。”

    是沒有字幕也可以聽清楚的程度。

    stephen看了看陸深，并沒有什么也別的反應(yīng)，替史晨送了口氣。

    大概是想起之前史晨幫自己解圍，他又從手機里找了什么東西出來給陸深看：

    “這張大神也夸了！”

    屏幕里一大半都是映著史晨影子的窗戶，上面還有些臟兮兮的水漬，左下角有半張人臉，看發(fā)型應(yīng)該是季昕予的。

    陸深疑惑地將手機遞回去，問：“夸什么，手機像素？”

    “噥。”stephen翻了一頁，那玻璃窗上的水漬被白色弧線連接起來，是張詭異的人臉，像被外力拉長到扭曲的樣子。

    詭異，又神似陸深。

    陸深看過后，神情復(fù)雜地看了季昕予一眼，stephen便將那張圖片遞到史晨和季昕予面前。

    “這……有什么好夸的！”季昕予伸手將那張圖片點掉，慌忙解釋，“那是茶水順著玻璃淌下來了，不是故意畫成那樣的！”

    原來剛才跟史晨視頻聊天的是他啊。

    季昕予的眼神在史晨和stephen身上來回打量了幾圈，腦內(nèi)拉郎失敗。

    stephen將手機揣回兜里，回道：“大神說這次的恐怖漫就是這種扭曲的風(fēng)格。”

    “這算什么夸獎。”季昕予低聲嘟噥道。

    心里想的卻是，還有比被正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花癡更丟臉的事兒嗎？！

    陸深突然起身，示意史晨整理東西準(zhǔn)備離開，stephen便也跟著站起身，背起了包。

    聽到季昕予的小聲反駁，stephen依然正直地回應(yīng)：“大神說，你長得很可愛。”

    季昕予：……

    尖嘴猴腮凸眼睛，有什么可愛的。

    “沒得夸了才會用這種兜底的字眼，別當(dāng)真。”陸深冷冷地說，然后邁起長腿往電梯門走去。

    史晨一手抱著陸深的電腦，一手提著自己的公文包，狗腿地小跑著去摁電梯。

    “叮”的一聲，史晨諂媚地笑著提醒道：“老板，電梯到了。”

    “嗯，”陸深應(yīng)了一聲，率先進了電梯，回頭面對還沒走上來的史晨，笑了笑說道：

    “這也可以是獎金扣光的聲音。”

    嗯？陸深是在開玩笑嗎？季昕予訝異地想。

    明明今晚忍耐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怎么卻好像，心情很好？

    第29章 刁難

    深夜, 陸氏總部。

    低調(diào)的黑色panamera與stephen那輛sao包的亮紅色法拉利一前一后停在門前。

    分別將兩輛車的鑰匙扔給夜班保安后，一行四人便徑直上了頂層。

    走出總裁專梯，灰色的地毯和西裝革履的保安如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

    伴著感應(yīng)門自動關(guān)閉的聲音, 那保安恭敬地叫了聲：“陸總，史秘。”

    陸深的腳步并未減慢, 那保安邊快步跟著, 邊低聲道：“陸董來了。”

    其余三人的腳步均是一滯, 只有季昕予不明就里地問道：“哪個陸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