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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讓,你說過,以后的路我們一起走的。” “若有問題,我們大可一起拿主意。” 裴恭凝著目光,忽然定了定神。 他薄唇翕張:“岑熙,我總覺得……” “陛下如今半面不露,案卷也只命我從北鎮(zhèn)撫司遞交。先前應(yīng)我允二哥尸首回京之事,更是再只字不提。” 污蔑的人,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坐收名利。可清白的人,卻總得東奔西走,才堪堪自證清白。 裴恭早已深諳其道,于是忍不住壓低聲音:“我怕……陛下是想要變卦。” “如若不洗清我二哥頭上的污名,把清白捧到陛下跟前,這事恐怕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綺羅生的小蘇蘇-大寶貝和一味煽情小天使灌溉營養(yǎng)液~ 今天一看評論震驚到了,默默掏出我的肝開始研究…… 感謝狐君親親投雷~ 非常謝謝大家支持,啾咪~ 第71章 吻得意亂情迷 方岑熙默了默, 瞧著裴恭的目光里,也登時多出點復(fù)雜的情緒。 裴恭皺著眉頭略作思索:“我只覺得保第水深,就算已經(jīng)♂瘋推文抓了穆政通和樊天和, 也斷還沒有弄得干干凈凈。” 他輕聲用兩個人才能聽清的嗓音道:“我先前還見曾哲在菱花閣里,給錢興同行過幾萬兩的賄銀, 這事定與錢興同有擺不脫的關(guān)系。” “可還沒顧得再深挖,順天這頭卻急著召我回京……” 方岑熙輕輕撩眉, 似是從中關(guān)注到一個地點, 便忍不住追問:“菱花閣?” 裴恭于是篤定地點下頭:“不錯,正是菱花閣。我在那看到的銀票, 少說也有上萬兩, 只怕他們斷不止那么一回。” “而且, 用的也是寶興錢莊的銀票。” “只怕是些臟錢, 也讓樊天和那錢莊子給將來路洗得清清白白了。” 方岑熙略加思索,貼在裴恭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像擁住一個人似的,將裴恭的食指也緊緊包裹進自己的掌心:“儉讓,欲速則不達(dá), 這事情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可卻千萬不能急。” “我知道時令不等人,但是錢興同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 他能一手捏造這么兩回冤案,就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對付的。更重要的是圣意難測, 如今最是不能慌亂的時候。” “我可以無所顧忌, 可你與梁國公府同氣連枝,國公爺和世子跟你是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行差斷不能有半點差錯。” 方岑熙眸中的波光漾了漾:“更何況, 你知道的,我最不想你有事。” 裴恭臉上勾出幾絲苦笑:“我自然知道這災(zāi)秧,不能禍及家中。” “但什么叫你能無所顧忌?我們從香海到南城,又一同在保第出生入死,你到現(xiàn)在還能說得出自己一點顧忌都沒有?” 方岑熙一滯,還是把那句下意識將要脫口而出的“我不過一個孤家寡人”咽回肚里。 裴恭的話倒是問得半點沒錯,他如今已經(jīng)不是孤家寡人了。 除過白浪花,他在這世上和一個人有了不輸給親緣的情誼。 他從來未曾輕視過裴恭的感情。 可他孑然一身在這世上飄零了將近二十年時光,知道如今才發(fā)覺,很多事早已經(jīng)潛移默化成了習(xí)慣. 另一邊的裴恭見得方岑熙好似愣神,便又伸手在方岑熙額頭上輕點了一指頭:“我怎么就半點也看不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被戳得回了神,頓時腹誹著裴恭這野蠻人果然本性難移。 結(jié)果還不容他開口駁斥半個字,裴恭便又不由分說地攬住他腰肢,緊接著便使勁拽了一把。 方岑熙冷不丁失了衡,便直直跌進裴恭懷里。 裴恭這下才當(dāng)真得逞地笑出了聲來:“我是rou/體/凡胎,又不會算命,只瞧得見小方大人滿肚子都是餿水兒,如何瞧得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猛得撞在裴恭胸前,登時也忍不住氣笑了。 他眉角輕撩,嗓音淺淺:“當(dāng)真看不出?三爺年紀(jì)輕輕,一表人才,怎么就眼瞎了?” “當(dāng)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裴恭聽著也不氣,只從善如流地嗤笑道:“你三爺?shù)难壑樽拥拇_是瞎了。” “不然,這天底下有的是翩翩君子,一個賽一個好性子,我怎么能丟著那些好郎君不要,偏就瞧上你這么個壞東西?” 方岑熙笑吟吟地聽著裴恭陰陽怪氣,正準(zhǔn)備和他有來有回地“禮尚往來”幾句。 可不料他正要還口,遠(yuǎn)處就忽傳出來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兩人拌嘴的言語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瞥向門口。 不出片刻,殿門外的腳步聲果真慢慢靠近,像是沖著這偏殿來的。 如今梁國公府里頭,還斷然不同意裴恭與方岑熙有什么關(guān)系勾連,故而明面上,方岑熙和裴恭幾乎并無什么接觸。 眼下有外人來,若被瞧見兩個人同在這偏殿,自然不免落人口舌,消息早晚會傳進梁國公的耳朵,到時候他們難免顯得瓜田李下。 故而方岑熙迅速在屋中梭巡一整圈,見得內(nèi)屋的角落里有副矮屏風(fēng),便不假思索一把扯住裴恭,轉(zhuǎn)身躲到了屏風(fēng)后頭去。 幾乎是躲好的瞬間,偏殿的門當(dāng)真被人一把推開。 聞著動靜,似是嚴(yán)城伯府那幾個姓裴的本家,今日在這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此時鬧鬧哄哄,故而被帶來這偏殿中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