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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家睡覺!”周既白的聲音聽著是咬牙切齒的,結果進到電梯里,裴向驪就看是眼睛睜不開,回到屋子里,腦袋一沾上床就失去了意識。 連毛衣都是周既白幫著脫的。 看著裴向驪無意識的把被子往腦袋上拽了拽,周既白抓了抓頭發:行,管殺不管埋的東西! 裴向驪這一覺睡得極長,等醒來的時候,外面最后一抹亮也暗下去了,屋子里黑黢黢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就好像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裴向驪從被子里鉆出來,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周既白明天在臨市有個宣傳,應該今天已經跟著劇組一起過去了。 微信上有周既白發過來報備的消息,裴向驪點開對話框,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輸入。 第二天宣傳發布會之前,劉全發現做好妝發的大少爺不知所蹤,打電話過去,聽筒里面是忙音,劉全陪著笑,心急火燎的滿地找。 結果剛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就聽見周既白的聲音從轉角處傳過來。 是劉全沒聽過的冷淡和不客氣。 “你離他遠點...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嗎?”周既白聲線如浸了冰碴。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厲聲呵斥道:“滾遠點!”隨即掛斷了電話。 扭頭看見劉全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還沒收斂,劉全被他嚇了一跳,大少爺此時就好像一頭領地被侵犯的雄獅。 劉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小聲催他:“發布會要開始了,快跟我過來...” 一回生兩回熟,今天當鄭芙再次出現在屋子里的時候,裴向驪已經能平靜應對了。 “向驪...”鄭芙臉色有些奇怪。 “我今天是來還備用鑰匙的。”她兩只手攪在一起,眉宇間怯生生的。 “你告訴周既白,不用他換鎖了!” 裴向驪點點頭,示意她進來坐,給她倒了杯蜂蜜柚子茶,昨天周既白臨走前,已經將冰箱里的可樂全都收走了,還在顯眼的地方擺了不少養生茶包。 裴向驪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察覺到鄭芙有話要說 ,也不催促。 他同鄭芙算不上非常熟悉,但也不算不熟悉,裴向驪的脾氣是除了那幾個朋友以外,和其他人都差不多,清淡的仿佛白水。 他異性朋友更是幾乎沒有,鄭芙算一個。 可因為一些事情,他們也已經將近兩年沒有說過話了,此時面對彼此,又熟悉又陌生。 “周既白現在應該煩死我了。”她突然突兀地開口:“自從我追他失敗后,他就一直這樣對我不冷不熱的,像是朋友都沒得做。” 裴向驪發絲垂下,看不清神色 ,修長細瘦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捏的發白。 鄭芙抿著嘴,眼睛眨了幾下,像是提起這事兒不太自在,臉上依然微微發紅。 “加上我當時一些別的事情,這才選擇了出國。”她像是在和裴向驪傾訴。 “這兩年我們也沒怎么聯系,我本以為我回來后,大家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可沒想到...”裴向驪抬眼看過去,她咬著下嘴唇,神色帶著些茫然地看了過來。 那種眼神裴向驪曾經在周既白身上看到過,從前不明白,后來才知道那代表什么,那代表愛而不得... 裴向驪低下頭的時候,沒發現,鄭芙的視線又添加了點別的意味,還落在自己身上。 “也是,我和周既白認識的時間太長了,我怎么也不想他討厭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扯出個笑臉來。 “你幫我告訴他吧,我以后不會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了,他也不用為了防著我換鎖了。” 說完,她起身,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仿佛真的放下了一般。 裴向驪站在門邊,手心緊緊握著那把備用鑰匙,直到通紅一片。 裴向驪對鄭芙是否還對周既白余情未了并不在意,就如同她自己說的那般,她喜歡周既白,周既白拒絕了她,這與周既白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沒做錯任何事情。 自己也不會莫名對個姑娘有敵意。 只不過鄭芙的出現,讓裴向驪想起了一些,強行埋在記憶深處,假裝不去觸碰就不存在的東西。 那種感覺被釋放出來的瞬間,讓裴向驪站在有地暖的屋子里,感受到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無論現在有多幸福,人也不會忘記過去的苦痛,所謂的用未來一點一點撫平過去的傷痛,純屬是騙人的,至少裴向驪是這么認為的。 周既白進到屋子的時候,就看見裴向驪在收拾背包,頓時喉頭一哽。 他現在好像患有裴向驪離家應激癥:“你怎么,又有工作?” “沒,我昨天請了修理師傅,把家里的電修好了。”裴向驪側仰著頭,一邊說話,一邊撩起頭發。 一邊耳垂就被周既白捏了下。 自從他發現裴向驪對這些親密的小動作接受度良好后,便總喜歡暗戳戳的表達所有權。 “在我這兒住著唄,還搬來搬去的干什么?” “我房租都花了。”裴向驪只用一句話,就堵住了周既白下面想說的。 讓他又想起上次被打斷的,沒有問出口的,裴向驪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我跟你搬回去。”周既白在小事兒上很容易妥協,然后他就看到裴向驪動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