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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那你好好醞釀吧。”裴向驪平日從來沒懼過別人放狠話,挑了挑眉:“老實在這兒等我,我回去說你喝吐了,咱們先溜。” 過了一會兒,裴向驪拎著兩個人的大衣從包間走出來,兩人晃晃蕩蕩的先撤了。 周既白酒量確實不行,剛才在衛生間里面,還勉強繃著自己保有神智,上了車后,燥熱涌上來,他開了個窗戶,風一吹,徹底地上頭了,等到了酒店下車時,走路已經有些踉蹌了,開車的助理和裴向驪兩個人一起將他弄到了房間門口,裴向驪眼見著助理腳下生風,自己還沒說謝謝他呢,人已經在消失在轉彎了。 助理提心吊膽了一路,就從后視鏡里面看著他倆挨挨蹭蹭,黏黏膩膩。 終于送到地方還不趕緊開溜,鬼知道他們兩個什么時候會忍不住搞起來! 助理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開眼界了,他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的,被他來折磨的面紅耳赤的,雖然說到底他們并沒有干什么,但就他么離譜的澀情... 裴向驪勉勉強把周既白扔到了床上,掐腰站在黑暗里喘氣兒,時隔多年,周既白果然比當時沉了不少... 等他去門口開往燈回來:“你起來去洗洗!” 叫了好幾聲,周既白都沒什么反應湊近一看,發現他真是醉的徹底。 沒長進的東西...來自酒量能排在全國前幾地方的裴向驪,在心里嫌棄了一句,還是走上前,任勞任怨地開始幫他收拾。 當人喝醉了,身體好像會比平時更重,裴向驪把他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一邊的椅子上,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怎么怕冷,周既白一般都是一件厚襯衫或者衛衣,搭了件外套就出門。 解到一半兒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地躺著的周既白突然有了動靜,猛地扯住裴向驪的手腕,就在以為他還要搞突然襲擊,他卻沒再動彈,瞇眼看了看,仿佛確定是裴向驪后,就放心了。 等反應過來,裴向驪才發現,自己的手掌抵在他胸口的皮膚上。 周既白不穿上衣的樣子,他老早就見過,可即便見過也不可能仔細地審視觸碰過。 不自覺地,裴向驪動了動自己的手指,肌rou即使在放松的狀態也是柔韌的,周既白淺小麥色的皮膚,健康溫熱散發著勃勃的生命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順著敞開的衣襟往下,裴向驪幾乎是秉著呼吸,蒼白的指尖在紋理上滑過,這具身體和纖細柔軟完全一點不搭邊兒,和自己一樣,是個男性。 裴向驪甚至覺得有些神奇,前幾天他在網上找了一些東西看了看,光是看一看就覺得很不舒服的程度了,剛才在衛生間里,周既白其實沒體會錯,自己這幾天是有意無意地躲著他,總擔心若兩個人黏在一起,發生什么擦.槍走.火的事情...就像楊承衍說的,事到臨頭了自己若沒做好心理準備,難免會傷到周既白,讓兩個人之間產生隔閡。 不可以這樣,他們之間不能因為這種問題影響關系...裴向驪心里一直存著這個念頭,找不到明確的解決方案,裴向驪的性格讓他下意識就開始拖... 可很神奇的是,思維里覺得或許很大的問題,在他看到周既白后,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若是周既白的話,雖然真的是沒什么沖動,但... 裴向驪看了看周既白微微皺著眉的面容,低下頭,在他鎖骨下的位置落了一吻,心頭突然清明起來:我確實是很喜歡他的,跟性別無關,就是喜歡他。 因為喜歡這個人,所以會喜歡他的身體,比起說會對一種性別的生理結構產生欲望,不如說,只是碰巧讓自己有欲望的人,是個男的... 要是周既白醒著,并且知道裴向驪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會嗤之以鼻:您想法這么多,怎么不去學哲學? 哪兒有那么復雜,喜歡就是老子離不開你! 等第二天腦子發沉地醒過來,周既白發現自己上衣倒是拖得干凈,而下面還系著腰帶穿著外褲躺在被子里面...前一天晚上,裴向驪覺得自己悟了之后,便將他扔在這兒自己回屋了。 雖然喝醉了,但又不是失憶了,周既白揉著太陽xue,漸漸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憶里面的自己又幼稚又不講理,回憶起自己咬裴向驪的力道,都覺得牙酸:完犢子!他還不得躲個三五天不消氣? 可與他預料的正相反,裴向驪乖得要命,至少這幾天沒天不亮,就背著他的大包出門流浪。 反而沒事跟著自己去片場晃晃,他拍戲,裴向驪嫌冷,就在保姆車上看書玩手機。 周既白心里面癢癢,卻覺得自己喝醉那天理虧,和裴向驪黏糊了好幾天,盯著人家愣是什么都沒敢干! 這天他收工早,兩個人連車都沒用,溜溜達達地去附近吃據說很有代表性的小店,從小店出來,裴向驪看到路邊有賣糖炒栗子的,揣著手過去買了點,周既白給他拿著袋子,他一邊走一邊扒來吃。 周既白對這種面面的干干的口感不是很喜歡,所以買的那點,全都裴向驪一個人吃了。 等走進酒店的綠化院子里時,裴向驪正好將最后一顆放進嘴里... 他們劇組這次選的,是當地一個帶點民俗特色的酒店,院子很大,如果是夏天來,估計風景會很好。 此時已經十點多了,這兒不是旅游旺季,酒店除了他們劇組顯得冷冷清清的,院子的窄路兩邊只開了昏暗的地燈,將人的影子拉扯得長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