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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驪點開熱搜詞條,看了看周既白曾經的發言,實在覺得沒有什么,他粉絲還是不了解他,現實生活里的他,嘴可比在網上煩人多了。 然而,煩人本人,這幾天在裴向驪的生活里,特別的安靜。 裴向驪發現,雖然他倆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周既白早出晚歸的,自己晚睡晚起的,竟一天只能見到他一兩面,這不正常。 細細品起來,裴向驪得到了結論:周既白在特意躲著自己! 想明白后,第一反應是莫名其妙,第二反應是怒火中燒,第三個反應是自己把火滅了,裴向驪站在廚房,灌了一馬克杯的涼水,開始了再一次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批判。 裴向驪的思維,某種意義上也非常直來直去。 比如面對周既白發脾氣的這件事兒,他自覺摸清楚了周既白生氣的原因,并且迅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毫不犟嘴地道了歉。 間隔不到一小時,發現情況未有好感,再次道了歉(反正他覺得是道了) 周既白還是出現了冷戰的行為,裴向驪邏輯自洽地想道:那...就只能等他自己消氣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誠意,裴向驪雖然不知道說什么,但也按照一天三遍的頻率,對周既白進行噓寒問暖的關心。 第一天下午,裴向驪發微信給周既白:你...吃了嗎? 周既白沒回,半個小時后,外賣小哥敲響了房門:“你好,是裴先生吧?這是周先生給您點的。” 裴向驪:??? 第二天,裴向驪換了個角度,準備從起居上關心一下周既白,發微信:你這幾天都起的好早啊。 后一天周既白早上無聲無息地起來了,直到裴向驪一覺睡到自然醒,沒聽見任何聲音。 然后...然后裴向驪就放棄了,算了,等他慢慢消氣兒吧,自己沒有辦法了! 周既白其實沒有刻意和裴向驪冷戰,他只是覺得,看見裴向驪,莫名的愧疚和心虛,還有無法平息的悸動,每次看到裴向驪無知無覺地看向自己,周既白心里的矛盾,都要把自己淹沒了。 這天,他的行程是去外地錄兩天的節目。 裴向驪去客房看過,沒有厚實床墊子的床,躺上去一翻身,肩膀和胯骨都咯的難受,周既白竟然在這兒堅持了好幾天,現在可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手機里的睡眠軟件,已經用了好幾天了,裴向驪也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自己睡覺要是不老實有聲音,會被錄下來啊! 快一個禮拜了,風頭應該過去了,裴向驪想著,還是盡快找個房子搬出去,好把能舒舒服服睡覺的臥室還給周既白。 他打了個電話:“喂,學長,你前一段租房,有沒有什么好點的小區推薦?不用你陪我去,對了,有沒有離...比較近的小區?”裴向驪頓了一下,報了周既白家的地址。 “行,那我去聯系聯系,租到房子了我請你吃飯。”裴向驪記下幾個小區的名字,準備下午去看看。 而周既白在節目組,正看著手機上的購物軟件,劉全湊過來,結果看他屏幕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床墊子和毯子床單之類的。 劉全默默地縮回腦袋,在心里面吐槽道:“你們倆到底是有多激烈?要買這么多替換的用品?” 結果第二天晚上,劉全送周既白回家,一打開家門,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不僅裴向驪不在,就連裴向驪的行李箱也不在了! 周既白一把拍開客廳的燈,奔著臥室就去了,對著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床,擰著眉:“他是不是有病?他他么屬啥的,屬旅行青蛙的啊?怎么的,我是洪水猛獸?在我身邊呆著影響他壽命了?”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氣我?我和他命中相克是不是?” “從他回來開始!我就天天抓他,搞的像真人版打地鼠游戲似的!等我逮著他的,把他腿打折!” 劉全聽著他放狠話,只能在心里吐槽:你要是能有你說的一半硬氣,再多長點腦子,真能像網友說的,你倆二胎都生出來了,可你現在還在這兒無能狂怒。 “你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怎么回事吧!” 周既白掏出手機,擰著眉撥通了裴向驪的電話。 “喂。”裴向驪清清淡淡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喂,你人呢?” “哦,我重新租了個房子,已經交完租金了,等著過幾天把原來的行李都搬過來。”裴向驪如實交代。 “你租哪兒了啊?這回還不長教訓,你租那破地方能保障安全嗎?”周既白勉強揪出以一個正當理由,抬高了嗓門,他慣性思維以為裴向驪又找了什么偏僻的地方租住呢。 話筒里面沉默了一下,周既白以為自己語氣重了,剛想放緩和一點,聽裴向驪指揮他:“應該能吧...你到廚房那邊的窗戶來。” “啊?”周既白沒聽懂,卻也按照他要求走了過去。 剛打開廚房窗戶,就看見對面樓比自己這戶低了兩層,一扇窗戶開著,裴向驪一手握著電話貼在耳邊,另一只手朝著這邊揮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穿了件墨綠色的敞懷粗針大毛衣,因為離得不遠,都能看清他說話時,呼出來的哈氣。 這個小區,周既白住的這排樓都是雙房的戶型,而對面的那一排,則全是小戶型,一室一廳一衛,楊承衍給了裴向驪的信息里,竟正好有這個小區在租的單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