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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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以前太爺怎么定的就怎么定 那些人紛紛說道。 整個廳里嘈雜不堪,吵吵鬧鬧,而坐在其中的陳青醁卻滿腦子不在狀態。 秦玉甄今天的妝容很淡,她肌膚白皙,襯得那唇上的顏色更是紅艷勝火,陳青醁盯著盯著,就把它和夢中紅唇重疊了在一起,她開始口干舌燥,就連神智也恍惚了起來。 她這癡傻的樣子,秦玉甄其實早就看在了眼里。 她把賬冊重重拍到了桌上,然后冷哼一聲,狠狠地瞪向了陳青醁。 陳青醁一驚,猛然回過神來,咳咳咳 她慌急慌忙的拿起手邊的蓋碗來喝水掩飾,卻悲哀的發現里面連一星子茶水都沒有。 好你個卉兒,竟然連茶都不給我倒一杯! 秦玉甄等這些人都說完了,這才開口道:剛剛何管家也說了,給你們的租少了三成不止,既然這樣,我也不多收,就按現在的行情來,該多少就多少。 他們這些人頓時傻了眼,一下子鴉雀無聲。剛剛何義跟他們說漲一成,誰知道秦大小姐一開口就給他們漲了三成。 我們秦家對你們一向不薄,這幾十年也夠填補以前的情份了,你們愿意簽,便簽,當然,如果你們不想簽,我也不勉強。 秦玉甄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 那個老張頭顯然是懵了,剛剛罵人的氣勢一下全無,大小姐,咱們們鄉下人家,人口多,用度大,怎么著也不能一下漲這么多,而且,當初,太爺 秦玉甄冷冷道:既然你們把太爺搬出來,那你們就去跟下面太爺要張文契來,不管租額是多少,只要拿得來,我自然也認。 說完,她對卉兒道:把東西拿上,咱們回去。 說著便起身走了。 陳青醁眼看著秦玉甄從旁邊過去,等一直出了大門,她這才如夢初醒,起身追了過去。 第18章 誰厲害 出了外廳,順著一條青石板路往左,便可以往東院去。 丫鬟卉兒一邊走一邊不時往后面張望,過了一塊山石后,卉兒悄悄說道:小姐,那容公子還跟著咱們吶。 秦玉甄臉色淡淡的,隨她。 陳青醁在她們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眼看這秦大小姐要進那座月門了,她終于鼓起勇氣,幾步追了上去。 秦小姐,我有話和你說 秦玉甄見她站在前面,只好停下腳步。 陳青醁躊躇了好一會,才說道:那天,我不該說那種話,我,我先向你陪個不是。 秦玉甄沒搭理她,將眼睛看著別處,卻問卉兒:剛剛容少爺說什么了? 卉兒傻愣愣的張著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小姐,容少爺說她那天不該說那樣的話,她說和你陪個不是。 秦玉甄冷笑一聲,你跟她說,賠什么都不必要了,那些話還是讓她自個留著,我不需要。 卉兒聽完,又轉過頭來,說:容少爺,我家小姐說了,現在賠什么都沒必要了。 面對面的還要一個人來傳話,這是有多不待見她啊。 陳青醁道:那天是我造次了,說話顧一不顧二,千不是,萬不是,都是我的不是,請你不要將那天的話放在心上。 卉兒:小姐,容少爺說她那天說話造次了,說話顧一不顧二,請你別放在心上。 秦玉甄:也真難為她說了,什么顧一不顧二,她心里怎么想的,她自己難道不知道。 卉兒轉過來看她。 陳青醁苦笑一聲,我心里怎么想的?是,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不該,可是你聽我說,雖然那時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可我當時確實沒有惡意。 卉兒見自己小姐不說話,只好又傳了一遍。 秦玉甄笑了一下,好一個沒有惡意,你倒也知道自己不知好歹。 陳青醁心中有愧,在下不才,多感小姐那幾日的厚待,那天是我一時愚蠢,傷了小姐的一片情意,現在說什么也無可補救,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只是來誠心來和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為這事再生氣。 我生什么氣!秦玉甄轉過頭瞪她:我不過是個愚昧不知禮數的人罷了,比不得你容少爺,有才學,知書識禮,又懂什么男女有別,就連糟踐人,都是那般殺人不見血。 陳青醁聽她這樣說話,心里無比難受。 你別這樣說,蒼天可鑒,我便是糟踐誰我也不會糟踐你,那天我有口無心,說話不過腦子,才寒了你的心。自你走后,我就悔罪不及。這些天我幾次想來見你,可都自感沒有顏面,我這樣的人,混賬糊涂,有什么罪孽死活由我來受就是,可是,我不想你來受這個委屈。 秦玉甄:現在說這個能有什么意思,我好不好的,又和你有何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可這事要認真說起來,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陳青醁語氣低了下去:不論你原不原諒,我今天來,還想和你說一句我我 她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吭哧了半天,抬頭瞟一眼秦玉甄,又把頭低下。最終,那句喜歡你還是沒能說出口。 秦玉甄冷眼看著她。 陳青醁磨磨蹭蹭,有些嫌惡的瞥了瞥傻站在一邊的卉兒。心里罵道:沒點眼力見,你說你傻站在這里做什么! 秦玉甄最后看了她一眼,繞過了眼前人便徑直朝前走了。 陳青醁轉身看著她離去,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姐,你看那容少爺,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東西 陳青醁苦笑了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時間慢慢過去,陳青醁終于挪動著腳一步一步往回走。 過中庭時,有幾個秦家的護院正拿著刀槍在cao練。 因為秦玉甄這次被劫,秦府上上下下痛定思痛,本著亡羊補牢的策略,他們個個開始勤學苦練。不單是這些護院,就連那些打雜的小廝,掃地切菜洗菜的婆子,都時不時拿起手里的掃帚簸箕或菜刀搟面杖像模像樣地揮舞幾下,那架勢好像恨不得立馬遇上幾個山賊,好給他們顯擺一下自己的厲害。 容少爺。 容少爺好 那幾個護院見了她,一個個練的更加賣力了。 嗬~哈~嘿哈~~ 陳青醁心情郁悶,看有幾個拳腳功夫不錯,便停下腳步觀望了一陣。 最前面那個赤膊上陣的好像是護院頭領,只見他手臂上肌rou暴起,手里拿著一把九九八十一斤的關王刀舞的虎虎生威。 那么重的刀,光拿在手上就夠吃力了,也難得這人這么勇猛。 這個護院頭領見陳青醁看他耍刀,便一心想在這位容少爺面前表現表現,那一把刀在手,橫掃豎劈,舞的那叫一個撼天動地翻江倒海。 陳青醁呆呆地站著,直到那人把一套刀法耍完,這才挪開腳步繼續朝前去了。 那人一見她轉身,腳下頓時一個踉蹌,手里的刀差點就飛出去了。 我的娘咧,可累死我了。 陳青醁回到南院,剛一進院門就看見了蹲在石階上的馮老四。 陳青醁心里一堵,便假裝沒看見人一樣昂首闊步從另一邊上了石階。 嘿嘿嘿,容少爺。 馮老四趕上前去,我們這有話和你說呢。 前幾天馮老四苦口婆心的勸她早些去秦小姐跟前下個禮道個歉,誰知道這陳青醁軟硬不吃,害的兩人一見面就橫眉豎眼,都幾天沒搭話了。 又是什么事?陳青醁有些不耐煩。 青醁,我剛剛聽人說,今晚王知府要來秦家登門拜訪。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這官商一家,你來我往,又有什么稀奇的。 馮老四一急,說道:那王知府來便來了,好像聽人說,那王公子也要一起來。 所以,怎么了? 馮老四:還怎么了,上次跟你說的你都忘了?那王家公子以前幾次來秦府提過親,現在他要來秦府,你現在聽清楚了? 陳青醁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有這么一回事。 聽說因為這次剿捕土匪的事,省里下了嘉獎,那些緝盜官個個立功升官發財,那王知府身為本州的父母官,這次來秦家登門拜訪,就是要感頌秦府這次出人出力,除暴安良。 這不是好事嗎?你又急什么? 陳青醁便說就邊進了屋。 我急什么?馮老四道:你是嫌麻煩事還不夠多還是怎么著,你要是和那秦小姐好好的,我還用cao這份心么,我告訴你,那王公子現在還未娶親呢,這秦小姐又沒正式過堂,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你還問我急什么,我,我看你,還是長點心吧! 陳青醁腳下一頓,長心?我還有心嗎? 秦府后廚里,那些個廚娘正忙著燒火燉湯,洗菜切rou,那些新鮮的菜蔬果子,肥雞大鴨子,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果然,才剛到酉時,有就兩個稟事的小廝急匆匆趕來了南院,說是請容少爺赴宴。 暮色蒼涼,陳青醁披著一件大氅一路走去前院,遠遠近近的,從前院那邊傳來了幾聲輕挑慢剔的琴聲。 看來今晚不但有宴席,還有戲可看。 秦府前院的一個大堂內,燈火輝煌,那些大小丫鬟們齊齊整整的站著。 廳里已經來了不少人,有官衙中的人,也有不少本地有權勢的大鄉紳。秦府大筵席,整個大廳里足足擺了十桌。 來來來,賢侄,來見過王大人。 秦老爺伸手招呼陳青醁過去,道:這位就是王知府王大人。 這位王大人五十上下年紀,方臉黑髯,雖然臉上帶笑,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官派的威儀。 陳青醁作揖道:晚生容醴見過王大人。 嗯,不錯。那王大人看了看陳青醁。 容少公子果然有龍鳳之姿,不愧是人中英杰,怪不得秦老爺待你青眼有加,執定要招你為婿了。 秦老爺哈哈一笑,王大人過譽了,那是小女福分淺薄,高攀不上王公子。來,王大人請坐。 秦老爺回頭對陳青醁輕聲說道:本來你病中不宜見客,可這王大人指名要見你,我也推脫不掉,等會你好生和人說話。 知道了,世伯。 聽馮老四說,之前因為王家求親的事被拒,兩家雖然沒有徹底翻臉,但是其中結下的疙瘩卻不小。這知府王大人雖是這里的父母官,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權勢一手遮天,但秦家也是本地一方富豪,在這贇州城關系盤根錯節,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王大人大概也奈何不得這秦家。冤家易解不宜結,何況大家都是些面子上的人,不好為這事真正撕破臉皮。 喲,容少爺來了,來來來,兄弟我一來就想著見你了。 原來是李兄,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陳青醁過去打招呼。 今天在座的人,有幾個看著面生,有幾個陳青醁卻是見過的,這些人當中有一個面色白凈,蓄著短須,穿著褐色綢衫的年輕人,自陳青醁一進大門他就冷著眼打量她了。 陳青醁笑容可親。 周大人,張大人,幾日不見,近來可好?陳青醁拱手道。 甚好甚好,我們加官進爵,還是托了你容少爺的福。 哪里哪里,那是各位大人膽勇過人,只要一出手,那便馬到功成。 陳青醁一一打過招呼后,那個穿褐色綢衫的年輕人便站起來,一拱手道:容少爺,久仰久仰,在下王恩。 原來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王公子了,還真是個好名字,忘恩!陳青醁一臉笑容燦爛得快要發光了:久仰久仰,王少爺,在下容醴。 兩人客客氣氣,一番熱情的寒暄后,兩人相讓著坐下。 今晚宴席豐盛,一盤盤銀絲膾鮮鮮香可口,一壇壇的金華美酒醉人心脾。 酒過一巡,那個王恩舉起酒杯,朝陳青醁道:容少爺,你我初識,這杯酒我敬你。 陳青醁笑笑,把筷子放下,說:王少爺客氣,既然這樣,我也回敬王少爺一杯。 她偏過頭對翠竹道:給我倒杯酒來。 容少爺,可是你才剛好,不能沾酒 叫你去就去。 哦。 容少爺,我再敬你一杯。 陳青醁笑意滿滿,一手舉起了杯子,王公子客氣。 這場酒賓主盡歡,隔著這里不遠的一塊空地上,也早已搭起了戲臺,銀光璀璨,燈花閃耀。 這里宴席才剛剛散,那邊就開始打鼓開鑼唱戲了。 伊伊啊啊,歌舞吹彈,鏗鏗鏘鏘,咦啊~~ 等秦老爺和那個王大人及幾個官衙中人去了書房說話后,剩下的人喝茶的喝茶,看戲的看戲,閑聊的閑聊。 翠竹看到陳青醁耳根上一片通紅,便去泡了一杯解酒的濃茶來,容少爺,你不該喝那么多酒的,這病才剛剛好 陳青醁:沒事,這里太吵了,咱們先出去透透風。 外面搭著一張大戲臺子,兩邊懸著大紅軟簾,臺下一溜擺著七八張桌子,上面齊齊的擺放好了點心果子茶水。 快快快,戲就要開始了。 那些丫鬟們個個歡天喜地,擠在一起你推我搡著踮起腳尖往戲臺看。 陳青醁站在門廊下揉了揉眼睛,一眼便看見那秦大小姐閑雅瑩靜地坐在臺下。 也許是白天沒注意的緣故,燈光下,秦大小姐一張臉看上去似乎清減了不少,側臉有些蒼白,發髻挽著烏絲,大約是夜間冷,她身上換了一件松花色薄襖,下面一條盤錦鑲花綿裙,雖然穿的素凈,卻另有一番楚楚動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