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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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汀蘭強忍下心頭不安,她又怎會看不出自己女兒的異常,但有些事,不該就是不該,她笑道:“對了,你倒是提醒我了,阿離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你這當阿姐的可得做好表率。” 嫣兒聰慧,敲打一二就應當能明白她的意思。 “那是自然,您放心吧。”洛嫣如往常般親昵地抱住自家娘親的胳膊,心口處依舊悶得厲害,鼻頭酸澀。 為何不能呢?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為何不能呢?明明阿離也喜歡她;為何不能呢?明明這樣他們一家人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凜冽的冷氣撲面而來,她帶著笑踩在細沙般的雪粒上,玉露看著笑得肆意的小姐,心里擔憂又害怕,“小姐,您……” “玉露,不必擔心我,對了,我想喝蓮子粥,你去廚房吩咐一下。” “好。”玉露把油紙傘塞進小姐手心,轉身便跑進飄揚的大雪中。 花園里梅花含苞欲放,盡管樹枝上都落了雪,但那可愛花苞依舊穩固地綴在枝頭。 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紛紛揚揚地散落,下人都呆在屋里,她總算能自在會兒。 洛嫣背靠著樹干坐下,胭紅色的裙擺散落在地,油紙傘被她隨意地扔在地上,繡著銀紋的素錦披風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兒去,深吸一口氣,總算趕走心中郁結,卻揮不散憂愁。 娘親總是在為她好,比如安排打理她的一切,從吃穿住行到念書交友,所有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但這些都太無趣了,無趣得一眼就能望到頭。 她閉上眼,任憑落雪融化在自己身上。 不過只是片刻,洛嫣便睜開了眼,起身將那被她暫時拋棄的物件拾起,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地穿戴整齊,舉著油紙傘,乖乖地回到安嫣居。 一時的情動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該怎么才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洛離赤著胸膛拆開書信,里面只是簡短的兩個字“想你”,他勾了勾唇角,握著那胖梨形狀的護身符輕吻,再過幾日就能見到她了。 沉浸于昨日情緣的少年卻沒發現,那人送來的書信越來越少,書信內容越來越簡潔,他只想著,快些回去,快些見到她,快些抱住她,然后一定要貼在她耳邊訴說自己無窮無盡的思念。 洛嫣快被自己逼瘋了,她仍心存僥幸,想再拖拖,能拖幾日算幾日,哪怕只是半年、一月、半月,起碼等到新年時分,等到洛離回來的時候。 林落泉每日都會上洛府來坐會,或是早晨,或是傍晚,總會與洛嫣聊上幾句,因為她娘一定得讓洛嫣來見,而且還會清走旁的下人,直至某一日,她實在是郁悶至極,問道:“文人雅士大多不拘泥于情情愛愛,你為何非執著于同我成親呢?” 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已經穩重許多,“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人各有自己心中向往,因此才選擇去追逐,但在下的向往就在眼前。” “你,當真喜歡我?” “喜歡,只要看見jiejie就心中歡喜。” “哪怕我不喜歡你也沒關系?” “沒關系。” 洛嫣對他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聽見這人的話,她勾唇笑了笑,問道:“可我不是處子之身,也沒關系嗎?” 這世道最是看重女子貞潔,尤其是那幫寫文作詩的酸腐學子,若是知道哪家的女子沒了貞潔,哪怕和他沒有半銅錢的關系,也要洋洋灑灑地寫下幾篇憤世嫉俗的文章去討伐。 誰知這林落泉只是愣了一瞬,認真道:“我并不在意這些,我只在意洛jiejie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心情好不好,這些便足夠了。” 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洛嫣說出這句話時有一點后悔,甚至做好了林落泉拂袖離去、然后跟她娘告狀的準備,但他沒有,他依舊柔和地看著她,依舊認真地回答他,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輕浮之意,像是她一直養在院中的灰雞,那只就連拉粑粑也認真的小雞。 他很好,像她娘說得那樣,值得托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