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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雖為榜眼,又得了職,奈何先前得將軍府恩惠太多,這會要求婚,總是底氣不足。不若待我在京城里賃了房子,搬離將軍府,再來求親罷? 平哥兒,待你搬了將軍府,只怕白哥兒早就被別人求了去,哪兒輪得到你?莫太太著了急,我也知道你住在將軍府多年,這會又要求親,有些說不出口。但白哥兒這個相貌家世,你不快些拿主意,定被別人捷足先登的。如今你得皇上信任,何不求皇上賜婚?這么一來你也體面,白哥兒也榮耀。 卻說沈夫人心疼沈天桐,終是先讓了一步,讓胡嬤嬤請了沈天桐進房,淡淡道:桐哥兒,就算我使人上將軍府求親,卻怕將軍府不答應這頭親事,你有何法子? 沈天桐早已想妥了法子,這會道:為今之計,只有進宮求皇上賜婚這個法子了。 沈夫人一時沉吟了起來。自己和尚婕作對多年,縱使自己低聲下氣到將軍府求親,尚婕未必會答應。若求了皇上賜婚則不同,一來將軍府不敢不遵。二來借著旨意,自己再次壓尚婕一頭。以后蔣白進了沈家門,就是沈家人,尚婕投鼠忌器,焉敢再和自己作對?以后只有自己說一不二的份,沒有尚婕指三道四的份。 這一干人想著求仁元皇帝賜婚的當兒,蔣白卻毫不知情,只在房里和莫若慧說笑,又扯了惜兒的袖子,拉她坐在身邊,湊過去道:惜兒jiejie,你以前老是看我不慣,現在我易了女裝,你怎么還是冷著臉呢? 惜兒紅了臉,就是不作聲。莫若慧笑的打跌,捂嘴道:這個丫頭以前想著你是男娃,見你整天膩著我,她自是沒個好臉色。待得你易了裝,她只恨自己有眼無珠,居然瞧不出你是女娃,白白為我擔心這么多年,現下還生我的氣,連帶的也不理你了。 惜兒jiejie,我給你賠個罪,原諒我們好么?蔣白見惜兒鼓著臉氣乎乎的,單手按在床邊,一個支撐跳下地,躬身行禮,卻聽惜兒道:天呀,你怎么還跳來跳去的。你現下可是女娃,再不是以前的男娃了。這行動舉止,怎能再像從前那樣? 我又忘記自己是女娃裝扮了!蔣白忙站定,作個淑女狀,發愁道:jiejie們,之前我扮作男娃時,鎮日被蜀王和成哥兒建哥兒他們嘲笑,說我肖女娃。現在我易了女裝,又鎮日被折桂和丫頭們嘲笑我肖男娃,你們說,我要怎么辦? 這事兒確是難辦!顧元維得知仁元皇帝屬意蔣白當太子妃,因拖著不給自己賜婚,只在府內踱步,對孟小富道:小富,你說這個事兒該怎么辦? 這個事兒,關鍵在于白姑娘自己身上。孟小富隨口道:白姑娘若是喜歡福王殿下,萬事好辦。 對,我怎么忘記這個了。顧元維拿手里的書敲了孟小富一下,笑吟吟道:只要小白白和我同樣的心思,皇兄總不好硬要棒打鴛鴦罷! 顧元維不知道仁元皇帝的苦處啊!繼敏王府賀府之后,接著是鎮南侯和安平侯進宮求賜婚,緊跟著,是剛提撥的年輕執筆吏莫若平求賜婚,旋即,御前行走沈天桐也進宮求賜婚。求的皆是將軍府蔣白。 母后那頭自不好說服,敏王是自己親弟弟,要求賜婚,自己也不好一口拒絕。再提賀府的唐至萃,她是北成國公主,遠嫁南昌國,當初先皇承諾會把她當自己國家的公主一般對待,這么多年她都沒有進宮求過任何事,現下求賜婚,也是不好馬上拒絕的。就是鎮南侯和安平侯,這兩位是先朝有功之臣,自己私底下甚至要以叔父輩待之,現下進宮求賜婚,也一樣不好一口否定。至于莫若平和沈天桐,卻是今科的探花和榜眼,自己的門生,正要重用的年輕人才。他們第一次求上自己,就被自己一口拒絕,也太打擊他們了。 仁元皇帝有些哀怨,你們,你們為何不上將軍府去求親,偏要進宮求我?你們怕到將軍府求不著人,難道到我這里,就能求著人了?都怪將軍夫人,這還年輕呢,怎么不多生幾個女娃?對了,蔣白是將軍大人的女兒,又不是我的女兒,我cao什么心?全讓他們上將軍府去求不就得了。 對,就讓一干人自己上將軍府去求婚,聲明蔣白的婚事由將軍府自己作主,我不作干涉。一來,全推脫的干凈,包括母后那一頭,也不用費心去說服。二來,讓將軍府自己去拒絕諸人的求婚,我犯不著為賜婚的事得罪一干老臣能將。三來,為示公允,我也不下旨,只學平民一樣派人上將軍府求親。哈哈,將軍府能拒絕各府里的求親,甚至能拒絕福王府的求親,焉能拒絕宮里的求親? 作者有話要說:呼,這么多人能斗得過最腹黑的皇帝嗎? (剛剛捉蟲,不是偽更啊!) 59、我不是花籃 自打蔣白佛誕日易裝之后,除了那幾家打算請仁元皇帝賜婚的府里外,平素和將軍府有來往的其它夫人們,無不趕著上門探口風,有些是為自己的子侄探問,有些是為親戚探問,有些受人請托探問,不過幾日功夫,將軍府的門檻就險些被踏破。就是蔣玄蔣青的婚事,也順道受到了關注。不單如此,平日跟他們一起學武的師兄弟們,突然都殷勤起來,又是請客又是送禮的,來往的極勤快。這一天,他們又受到顧秋波差人送來的禮物,卻是他們早前在珍寶齋看中,卻沒有買下的兩把彎月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