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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天一大早,折桂服侍蔣白換上一套新做的春衫,束緊了腰帶,一抬頭,卻呆住了。 蔣白也怔怔的瞧著自己的胸前,雖沒有像折桂之前所說的那樣腫起兩大坨,但這輕薄合身的春衫一穿,細(xì)腰一握,胸口那隆起的地方卻無法遮掩。 折桂,怎么辦?穿了一整個冬天的棉襖沒覺著如何,這一換上春衫卻成了這個樣子,這要怎么見人?偏今兒天氣暖和,縱想再套上棉襖也不成了。蔣白對著銅鏡一照,捂住臉道:嗚,我不敢看了,實在太突出。這個樣子怎么出門? 我再找找,看有沒有寬大一些的衣裳!折桂往衣柜里翻找了一會,找出一套水天一色寬袍子給蔣白換上,又另找了一根腰帶給她束上,退后一步看了看,點頭道:這套好,不特意瞧著,也瞧不出什么。 才裝扮好,外邊便有丫頭來道:白哥兒,安平侯夫人帶著姐兒來了,說要見你呢! 稍晚些,安平侯夫人到了沈府,一進(jìn)沈夫人的房里,便拍著手道:那白哥兒,只怕真是一位姐兒! 是一位姐兒!沈夫人咬牙道:將軍府把一位姐兒扮成哥兒,混在男娃堆中,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如今引的桐哥兒神思不屬,卻該如何是好? 桐哥兒現(xiàn)下也是探花郎了,正是該說親的時候。下個月初八佛誕日,各府里有名目的姐兒都會往子母廟里祈福,趁著這個時候,咱們也帶了哥兒上子母廟里去,沒準(zhǔn)就能相中某家的千金,成就良緣呢! 說的是!沈夫人點頭,稍稍安下心來。 作者有話要說:黑著眼眶加更了。笑瞇瞇預(yù)告一下,下章就是易裝了,敬請期待! 蔣白大變裝 四月初八佛誕節(jié)前一晚,下了一場小雨,一早起來,微風(fēng)輕拂,空氣中散發(fā)著花草的清香,顯見是一個晴好的日子。 丑時未刻,蔣白就被叫了起來梳洗,香湯沐浴后,吃了齋飯。尚婕自是囑了許多話,又笑道:白哥兒,你待會拜完佛,換了女裝,從此也能簪花涂脂,堂堂正正做回一位姐兒,再沒有人笑你肖女娃了。 蔣白一心想做回女娃,只是扮了男娃多年,這會忽然要易裝,還是免不了有些膽怯,摸摸自己的臉道:要是我易了女裝,會不會被人笑肖男娃? 噗!蔣玄和蔣青在旁邊全笑了,捶桌道:有可能有可能!你瞧你,雖然一副女娃樣子,可是小時候老學(xué)我們說話,還跟在我們身后踱方步,見了女娃又愛扮老成,現(xiàn)下猛然穿回女裝,這些動作兒還能全部改了不成?若是改不了,自然會被人笑你肖男娃! 嗚,怎么辦怎么辦?蔣白本來忐忑不安,聽得蔣玄蔣青的話,又多了一絲不安,轉(zhuǎn)頭向尚婕道:要不,等我先學(xué)學(xué)怎么做女娃,學(xué)完再易裝? 白哥兒,你本來就是女娃,怎么用學(xué)?莫若慧見蔣白苦惱,過去拍拍她的手,笑道:不用怕的,你這陣子跟著我學(xué)刺繡,鎮(zhèn)日坐著,已是斯文了許多。待穿了女裝,著了裙子,自然嫻雅起來了。 真的?蔣白抬頭看莫若慧,見莫若慧把烏黑的頭發(fā)挽起,戴了兩朵小小珠花,上身穿的銀紅紗白絹襯里對襟衫子,豆綠滾邊比甲兒,下著白杭絹拖裙,嬌俏動人,不由羨慕,想著自己馬上也能穿上這么一身了,倒忘了剛剛的擔(dān)憂。 賀圓見得蔣白的神色,自然也極力安撫了幾句。又拿出準(zhǔn)備給蔣白穿戴的行頭檢看了一遍,見沒有遺漏,這才收起了。因笑道:寅時二刻了罷,咱們也該出發(fā) 了。子母廟可是卯時正啟山門的,趁著各府里的夫人姑娘還沒出發(fā),咱們先到廟里,上完香捻完結(jié)緣豆,給小白換了女裝,正好出來見過眾人。隨道跟各府里的夫人 說道小白當(dāng)年因體弱扮作男娃養(yǎng)的事兒,省的她們驚詫。過后再擇日子請了各府里的夫人姐兒過來相聚,讓小白暢快的和各位姐兒說說笑笑。再不必一親近,就要承 諾娶她們過門。說的眾人皆笑了。 尚婕一邊笑著,一邊吩咐人準(zhǔn)備出發(fā),卻另想起一事,轉(zhuǎn)頭和蔣白道:白哥兒,你若易回女 裝,你是女娃之事自然也瞞不了喬香巧,待她聽到消息,受不得打擊,有個三長兩短可該怎么辦?不若這會先著人去跟喬博等人說一聲,讓他們幫忙瞞著罷?待以后 再想法子告知她實情,省的她傷懷。 祖母,香巧知道我是女娃。蔣白不由抿嘴笑了,過去猴在尚婕身上,嘀咕了一會兒話,又搖著尚婕道:看,我還好好的,所以呢,我是女娃這個事兒多一個人知道其實沒礙。說著尚婕笑了起來,只用手戳她的額角道:你是沒事兒,我們可是擔(dān)足了心事兒! 走了,再不走就遲了!蔣玄嚷嚷著,過來扯了蔣白道:看在你今天就要易裝的份上,我把那匹烏云馬借你騎一騎,我騎你那一匹。可憐啊,以后你穿了漂亮女裝,就騎不得駿馬了。 白哥兒今兒不騎馬,和我們一起坐轎。尚婕牽了蔣白出大門,笑道:待會換了女裝,更是騎不得馬。只怕以后出門都要坐轎子了,什么烏云馬白云馬,全留給玄哥兒你自己騎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