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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里跑?蔣華安一個起落,氣定神閑攔住三個小家伙,順便把跑得太快,收勢不及撞在他大腿上的蔣白一撈,提了坐在肩頭上,俯頭對蔣玄和蔣青道:都跟我過來,皮得沒邊了,居然打劫李嬤嬤。 賀圓聽得蔣玄蔣白去打劫李嬤嬤,只為了一顆糖,不由發愁,蔣玄還罷了,若再任由蔣白這般下去,只怕真會養成男娃兒性格。一時跟蔣華安道:以后每早你們練武,只叫人領小玄過去,留下小白跟著我學一個時辰的女紅。她現下也五歲多了,先得學學打絡子,過些時候學著繡手帕子。畢竟是女娃兒,將來尋婆家的話,一點針線活不會,可是吃虧。 不會針線活照樣能找個好婆家,我蔣華安的女兒,誰敢嫌?蔣華安豎眉道:再不然,到時挑兩個針線過人的丫頭陪嫁就成了。 胡說什么呀?若是將來嫁人,別的還罷了,她自己的里衣和相公的里衣,難道全部讓繡娘和丫頭做?賀圓見蔣華安疼著蔣白,不舍得讓她學針線,伸手指戳戳蔣華安的胸口道:自打我嫁過來,你不是非要我親手做的里衣才穿? 那是因為你做的,穿起來舒服。蔣華安一把捉住賀圓的手指,把她扯過來摟在懷里,低低道:莊哥兒也一歲多了,咱們再生一個罷! 我今兒被莊哥兒鬧的全身沒力氣。 你不用出半分力,只要乖乖躺著就行。 見得蔣白模樣雖好,舉止跟蔣玄一個樣,賀圓終是怕她移了性情,每早撥了一個時辰教導她女紅,又慢慢教她一些女孩子該注意的規矩。蔣白見蔣玄不用學針線,自己卻要學,只是偏著頭問賀圓道:娘,哥哥怎么不用學這個? 哥哥是男娃,就不用學這個。賀圓見蔣白還有些懵懂,摟過來道:白哥兒,你是女娃,因為小時候身子弱,這才跟哥哥扮成一樣,當男娃養的。賀圓細細解釋了一遍為何要把她扮成男娃的原因。 蔣白倒伶俐,一下就明白自己跟蔣玄不同,聽得賀圓的解釋,點頭道:我知道,扮了男裝就不會生病。 是呀,可你終究是女娃,自然要學刺繡女紅。若不然,將來換回女裝,只會舞劍,總歸不妥。賀圓笑著摸蔣白的頭,開始手把手的教她刺繡。 過得幾個月,趁著蔣華安生辰,蔣白花了幾天功夫,繡了一只荷包送上,甜甜笑著說:祝爹爹福壽安康! 蔣華安接過荷包一看,昧著良心大力贊道:這繡的蘋果真漂亮! 爹爹,人家繡的是仙桃! 哦,這個仙桃繡的圓圓的,很漂亮! 爹爹喜歡就好,我明兒再給你繡一條手帕子。 小白繡的東西,爹爹當然喜歡! 荷包上那個圓圓皺皺的東西原來是仙桃啊!仙桃要是長成那樣子,就叫人發愁了!蔣玄遞上自己準備的壽禮,一探頭見到蔣白繡的荷包,悄悄吐了一下舌頭。卻聽蔣白過來問道:哥哥,你也覺得我繡的仙桃漂亮,是不是? 我可以說不是嗎?蔣玄見蔣白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終是不忍心說實話,只得胡亂點頭道:嗯,很漂亮! 既然哥哥也覺得好,下回咱們生辰互送禮物,我也繡一只荷包送你。蔣白極開心,笑的小嘴角翹翹的。哈哈,女娃就是天生的手巧,隨便繡個荷包都有人搶著要。我決定了,一定要好好的學刺繡,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嗚嗚,我不想收到那么丑的荷包呀!蔣玄暗暗后悔剛才違著良心夸那只荷包漂亮了! 蔣白見得蔣玄的樣子,嘻嘻笑著道:哥哥,你聽得我要親手繡荷包給你,高興壞了吧?還有兩個月就是咱們生辰,我會好好繡的,一定繡出一個比送給爹爹還漂亮的荷包。到時你把零碎東西放到荷包里,天天掛在腰上,可威風了! 蔣玄瞧一眼蔣華安,見他已是把零碎東西放進蔣白繡的荷包里,把荷包掛在腰上了。這會不由默默淚了,我不要像爹爹這樣,在腰上掛一個那么丑的荷包啊! 因得了蔣華安的贊賞,蔣白歡快的學著繡荷包,這天早起又做了一回刺繡,這才換了衣裳,領了人往練武廳去。才到練武廳,卻見得廳外站了許多眼生的人。因將軍府眾人癡武,時有武將過來跟蔣華安等人切搓武藝,蔣白見來了許多人,倒也不以為意,恰好蔣華蓋出來,不由上前問道:六叔,今兒來的是誰?好多人呀! 玄色衣裳那位是安東王、大紅衣裳那位是蜀西王、石青色衣裳那位是晉南王。蔣華蓋見蔣白來了,笑道:玄哥兒青哥兒已見過他們了,你也快進去見見。以后他們就要和你們一起學武了。 原來南昌國與北成國聯姻,南昌國公主嫁與北成國三皇子唐至禮為正妃,育有三子。今年初,唐至禮之子唐世成來南昌國拜見崇昭皇帝這個外祖父,執禮甚恭,又上表欲與幾位表兄弟談文論武,崇昭皇帝自然應允。 誰知因現下太平盛世,南昌國漸漸輕武重文,皇孫們只顧讀書,頗有些荒廢武學之舉,詩書一道倒能與唐世成論個高低,武學一道,卻不是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