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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還是笑得那么溫柔,溫柔到沈玉姝忍不住想,他在戰(zhàn)場上廝殺該是什么樣子。只見他用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拭去傅青璇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聲音更柔,“阿璇不哭,爹爹這不就回來了嗎?” 沈玉姝看著傅青璇漸漸笑開的臉,心里的震驚慢慢平復(fù),這一世的阿璇,等到了爹爹凱旋而歸,也算是一大幸事吧。 夜晚難得的一家三口圍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傅青璇看著坐在自己左邊的娘,坐在自己右邊的爹爹,笑瞇了眼,平時就很好吃的飯菜,也更香了。 傅遠也是彎著嘴角,他自從回家后,便一直帶著笑。只有沈玉姝,還是和往常一樣吃著飯,只是話更少了。飯桌上多了一個人,她拘謹了許多,只是無人能看出她內(nèi)心的糾結(jié)。 往后,她又該如何與他相處。 終是無解。 與往日一樣躺在舒適的床上,沈玉姝的心跳卻出奇地有點快,只因身邊多了一個人。男子的陽剛氣息就在身邊,身上的熱量隔著被子傳來,整個被窩比往日暖得更快。 沈玉姝側(cè)身背對著傅遠,默默地數(shù)著綿羊,意識漸漸渙散,呼吸慢慢變得平穩(wěn)。 她身旁的傅遠感受到沉穩(wěn)的呼吸,這才起身,拿了藥酒,解開褻衣涂抹著,最后又回到床上繼續(xù)歇息。 沈玉姝慢慢地倒也覺得多一個人沒什么區(qū)別,順其自然便好。傅遠白天去軍隊cao練,夜晚回來也只是如同朋友般相處,同睡一張床也無事發(fā)生,沈玉姝對此很滿意。 直到某一天夜里,沈玉姝睡得沒有往日沉,往日聽不見的聲響,她這回聽到了。她轉(zhuǎn)過身,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原本本應(yīng)在睡夢中的傅遠正站在桌前擦拭傷口,褻衣半解。 傅遠也正好望過來,雙目相對。 既然看到了,沈玉姝也沒辦法無動于衷,她掀開被子起身準備過去看看,誰知傅遠說道:“玉姝,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過來了,小心著涼。” 沈玉姝動作一頓,但還是起身披了件衣裳,走過去,靠近他,入目是劍目猙獰的傷疤,有舊的,也有新的。桌面擺著一瓶藥酒,傅遠身上沾滿藥酒味。 她只覺得那滿身傷疤,觸目驚心,又意外的有點心疼,心疼這樣一位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沈玉姝柔聲問:“身上有傷怎么不說呢?疼不疼?” 傅遠眼神閃了閃,可惜在夜里沈玉姝沒有看到,只聽到他依舊聲色溫柔,征戰(zhàn)沙場御敵無數(shù)的將軍輕輕說了句:“我疼。” 第二天醒來,沈玉姝只記得那晚不只是憐惜還是為何,她主動提出為他擦藥酒。自那一夜后,傅遠擦藥酒也沒有再避著她。 沈玉姝以為,他身上只那些傷疤,只需稍加擦拭藥酒便會慢慢便好。她不知道,原本該隕落于戰(zhàn)場的人平安歸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直到那一天,沈玉姝去巡查鋪子回來,意外發(fā)現(xiàn)書房緊閉,她剛好讓流云抱著剛收到的賬目回來,便打算放到書房去。 慢慢走近,依稀有人在說話。沈玉姝想著,以傅遠的內(nèi)力,該是有察覺到她過來了,沒有阻止,該是可以進去的。 剛想伸手推開門那一刻,便聽到里面陌生的聲音:“爺,這是屬下去茶莊買回來的一兩養(yǎng)生茶,據(jù)說有提升內(nèi)力的功效,說不定也可以恢復(fù)內(nèi)力呢。”說完又頓了頓,“您放心,夫人絕對不會知道的。” 傳來傅遠清冷的聲音:“嗯。”一點也不似往日溫柔。 沈玉姝只聽到“恢復(fù)內(nèi)力”,為什么要恢復(fù)內(nèi)力?難道是他不只是受外傷,連內(nèi)力也喪失了? 她沒有繼續(xù)聽下去,輕身邁步離開。里頭主仆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傅遠揉了揉眉頭,是掩不住的疲憊。他起身回去屋里,沈玉姝就坐在那,沒有看他。 倒是傅遠主動走過去,溫聲道:“玉姝,怎么了?方才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沈玉姝沒想到他刻意瞞著的事,此時卻主動提起,沒有接話。傅遠蹲下與她平視:“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說。” 沈玉姝這才動了:“我想知道,你還有多少傷是瞞著大家的?” 她不記得那天的傅遠是用什么表情說出那番話的,只記得當時他的聲音很平穩(wěn),不見波動。 “身上的新傷你是知道的,還得多謝玉姝你幫我擦藥酒。” “從小練的內(nèi)力沒了。” “以后怕是不能舞刀弄槍了。” “最近我去軍隊訓(xùn)練,也只是去帶著士兵訓(xùn)練。” “玉姝,我想念以為在訓(xùn)練場舞刀弄槍的日子。” “可是,我好像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我又很慶幸,我還能活著回來。” 傅遠時隔數(shù)日再次說起這些恍若隔世的事情,心情難免有些低落。 他試探著伸出手攬住沈玉姝的肩膀,見她沒有要掙脫的意思,這才攬她入懷,把下頜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依偎著。 說來也是神奇,在以往的相處中,他對自己的夫人,更多的是責任,可能是因為她太過于高冷了,一向拒絕他的接近。久而久之,他也就淡了這份心思。 這次回來,傅遠可以明顯感受到她變了。自家夫人變溫柔了,不再高高在上,她會關(guān)心他,幫他擦藥酒。他難得地示弱一回,舒緩著壓抑許久的情緒。 沈玉姝猶疑了一會,在他背后的手幾次抬起又放下,最后還是回抱著他。罷了罷了,就當是給這征戰(zhàn)在外的將軍,些許安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