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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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冀昀眉不抬端起茶盞晃了晃冷冷道:童方!下不為例! 是! 童方話音未落人已經站到孟將軍身后,刀光一閃只聽噗通一聲孟副將撲倒在地,鮮血逐漸從他身下暈開,不一會兒洞內布滿血腥氣。 洞內幾人怔怔的看著倒在地下的孟副將,一時靜默無語,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司冀昀竟然敢殺人,還當著宇文棠的面。 屬下令殿下受辱,請殿下降罪!童方跪倒陰冷的語調驚醒一眾人。 回京領罰! 司冀昀一口飲盡茶盞內的水,轉而看向宇文棠笑道:宇文將軍,此人三番兩次對本殿不敬,本殿饒過一次斷沒有饒過兩次的道理,宇文將軍可不要怪本殿代為管教。 說著目光似有似無的瞥向雷軍師,令他想要開口的話吞入腹中。 殿下贖罪,是卑職管教不嚴冒犯殿下!宇文棠跪下請罪,目光中閃爍著不敢置信,驚異,還有絲絲傷感。 不怪罪就好,那請宇文將軍解釋一下九龍山脈出現這些現象的原因? 宇文棠無奈道:卑職與父王不睦,是以父王離開時并無交代,而他的部將也并不聽從卑職調遣。 原來如此。司冀昀佯裝點頭繼續問道:那宇文將軍對那些私自互通有無的兵士如何看? 宇文棠氣勢變得凌厲:是卑職御下不嚴,請殿下指出是那些士兵,卑職一定嚴懲不貸! 怎么嚴懲?司冀昀挑眉,宇文棠比他想想的還要絕斷。 軍法處置!私自泄漏消息者殺無赦!宇文棠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好!宇文將軍果然沒有令本殿失望。 司冀昀含笑終于露出真心的笑容,宇文棠會阻止人與西俟對抗,敢殺雷家軍就說明他心有北闕,那么他手里的那些精兵重回朝廷并不是不可能。 相較于司冀昀的開心,司冀崇心情就沒那么舒暢了。 他先是驚訝于司冀昀突然殺人,等他回神宇文棠幾人已經被他雷霆手段鎮住完全陷入被動,而隨后透露的九龍山脈現狀更是令他感到如坐針氈。 宇文棠與宇文甾不睦,宇文甾的軍隊不聽宇文棠調遣,為什么朝廷的軍隊只聽從宇文甾的調遣,這說明什么? 司冀崇不敢深想,他只知道自己所以為的對他忠心耿耿的忠勇王府并沒有那么簡單。 司冀崇的震驚都表露在臉上,司冀昀見狀首次覺得他也沒有那么令人憎惡,至少這樣一個所有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司冀崇比京都那個看上去舒心不少。 宇文將軍有了決斷,想必對抗西俟宇文將軍也能想出比引敵入山脈更好的辦法,宇文將軍你說是不是? 卑職一定盡力而為。 既然如此,本殿也就不在打擾幾位商議對策。 司冀昀扶起宇文棠,現階段九龍山脈還需宇文棠周旋,殺雞儆猴可以,太過就行不通了。 皇弟隨皇兄? 他繼而專向司冀崇笑問,而司冀崇正出去呆滯狀態聞言下意識的跟著他出去,等回過神時兩人已經遠離宇文棠的洞府。 他愣愣的觀察四周,除了他與司冀昀沒有其他人,自己一個屬下都沒有跟過來。 想到司冀昀說殺人就殺人,司冀崇不由將他從上到下掃了幾遍,如不是童方一直跟著這人,如不是他一直派人盯著,他都要以為眼前的司冀昀是他人易容假冒。 整個朝堂誰人不知當今太子殿下性情溫和不喜鉆營待人真誠和善! 待人真誠,和善?我呸! 本皇子真希望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眼里無可挑剔的太子殿下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殺的還是個功臣!比本皇子差遠了,至少 他就責罰兩個奴才而已! 皇弟?司冀昀有些想笑,司冀崇臉上的表情太豐富了。 沒有人盯著司冀崇也不裝什么兄友弟恭,他不認為司冀昀有這個膽子將他帶到這里殺他,當下不客氣的道:司冀昀,你 碰! 混蛋!司 碰! 啊!司冀昀!本皇子要 碰!碰!碰! 一連多次的摔倒爬起,每次都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迎來司冀昀狠狠一腳,最后幾次更是嘴還未張就被凌厲的拳風轟飛。 司冀昀衣未亂氣未喘,輕描淡寫的拍拍手笑道:皇弟? 司司冀崇只覺胸口像是被人捅了幾刀,疼的幾乎讓他昏厥過去,他抬頭剛想吼出口就見司冀昀似笑非笑看過來。 嗯?皇弟有話說? 司冀崇咽咽口水咬牙切齒道:皇兄! 不錯!孺子可教!司冀昀上前兩步蹲下目光冷冷盯著他淡淡道:皇兄有一事不明要請教皇弟。 皇弟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司冀崇打了一個哆嗦,忌憚的向后爬了兩步又覺丟臉,臉色隨即變得鐵青。 當日本殿返回京都,連續七天七夜遭人追殺,入住展鳳樓當夜刺客行兇這么大的動靜京都毫無反應,這其中是不是你在善后? 司冀昀你血口噴人!咳咳司冀崇不敢置信的就要爬起,誰知太激動被自己口水嗆著了。 他爬起來彎腰拼命的咳嗽手指哆嗦的指著司冀昀:司冀昀你終于露出你的狐貍尾巴!在這等著算計著本皇子呢!什么太子純善不喜鉆營,我呸! 司冀昀絲毫未將他色厲內荏的神情看在眼里,聽到他的回答既覺意外又覺在意料之內,意外的是司冀崇似乎沒有自己認為的那樣不堪。 自從到了西境,見到司冀崇與宮中不同的一面,便覺得他沒有那樣的心計與手段策劃一場刺殺而不留任何痕跡,是以當司冀崇否認時他并不吃驚。 那刺殺他在京都還能抹去一切痕跡的只有混在宇文甾身邊的的雷家軍! 司冀崇,作為兄長我提醒你,宇文家不簡單宇文棠也不簡單,齊家與十一郡王府更不簡單。你若想要平安返回京都,就好好的在這九龍山脈當你的三皇子不要插手任何事情。 司冀昀,總算道出你的目的!不插手任何事?你要的還不是西境兵權!司冀崇陰陰一笑得意道:就算你最后得到兵權又如何?我有父皇的 他意識到自己透露了不該透露的東西閉嘴不語。 父皇秘旨?口喻?還是宇文甾上交的西境兵符?司冀昀淡笑:司冀崇父皇非神亦非仙并非事事皆能掌控,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司冀崇怔怔的盯著他離開說不出任何話,他不明白秘旨這么機密的事司冀昀怎么會知道。 父皇不能事事掌控?笑話,難道父皇還不如你一個空有名聲的太子? 司冀崇心思百回千轉就連自己被司冀昀暴揍一頓的事也放在腦后,他對司冀昀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洞府。 司冀昀也根本不在乎司冀崇,他之所以提醒也是看在他并非那么無可救藥,正如姚光奕說的蠢的還挺可愛,另外 暴揍他一頓算是瀉了莫妄一早離開的郁氣! 童方,宇文棠那里可有動靜?司冀昀隨意翻了幾個奏本樣的東西,那是異軍遞交上來的消息。 童方看了一眼司冀昀見他并無疲色心下稍安,又將目光轉向他坐下的石椅,那里有他特意安置的軟墊,為的就是殿下舒適些。 童方?司冀昀疑惑抬頭。 殿下!童方回神:宇文棠動手處置了幾個,不過并沒有大動作。 司冀昀不疑有他邊看手里的奏本邊道:這個宇文棠心中有北闕有百姓,還可用! 他頓了頓端起瓷盞飲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疑惑的抿抿唇,甜中帶著微酸味道還不錯。 宇文棠不敢動作過大,以免引起對方反彈,齊彬有什么反應? 今日并沒有見到他,異軍的人傳來消息他見過一神秘紅衣女人,對方功力高深不敢近跟著。 功力高深的紅衣女人?將畫像傳遞下去,盡力查清楚她的身份。他有直覺如果查清這個女人的身份那齊彬背后的勢力就能清楚一二,那九龍山脈的形勢就會明朗。 殿下,這個女人是武林人。童方提醒道。 她與齊彬插手九龍山脈之事,況且只是查明身份并不算違背盟約。司冀昀冷哼,他沒有質問武林就算看在莫妄臉面。 即便武林人能力多不凡不屑與朝廷打交道,但是不能否認,如果沒有朝廷維持一國的繁榮安穩,這些武林人哪有什么心情安心做自己的事。 他司冀昀畢竟是一國太子,如果因為有武林人插手朝廷之事調查一下身份都要畏首畏尾,那朝廷還有何臉面與武林平等相處,又何來互不干涉的盟約。 第52章 密鑰 屬下這就安排。童方頓了頓終究還是提醒道:殿下可要躺下休息? 躺下休息?司冀昀一愣,驟然想起晨間煮的稀爛的粥。 他目光呆滯的轉向一旁的瓷盞,嘴里還留有剛才酸甜的滋味。 還有 他如果沒有記錯,一開始童方的目光似乎是盯著他的石椅,他不安的看向自己身.下的座位。 果然 司冀昀目光呆滯嘴角抽抽,怪不得今日感覺有異,原來原本墊著獸皮的石椅上又加了一層軟墊。 童方,司冀昀無奈的看著他尷尬的面容半晌哭笑不得道:本殿很好! 是!童方也是尷尬不已:殿下,莫宮主傳信晚些時日再來。 可有其他? 囑托殿下練功不能放下。 練功?司冀昀想到兩人昨夜奇怪的姿勢,眼中金光乍現快得沒有任何人察覺:本殿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童方,司冀昀想了想咬牙道:明日洞府恢復原樣,還有你多慮了 童方盡管不贊成,但是司冀昀的命令他不能反對,只能糾結著退下。 童方的誤會司冀昀的遭遇,莫妄并不知道,他一早醒來離開發現自己經脈中內力空蕩蕩但是功力不見減弱反倒提純不少,他半是逃避半是心憂的一早離開。 他秘密回到碧水宮便閉關調息,一連幾天新的運行路線已經熟練,內力也順著新的路線緩緩填充經脈,并無不妥。 不論是不是逃避,他這幾日不想見司冀昀,而宇文棠的暗室中藏暗室,那隱秘鑰匙還沒有線索,所以這幾日他也沒有閑著,一有機會他就潛入宇文棠的暗室,因為知道有歐陽玥的接應,他查看起來更加仔細,可以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再一次無功而返,莫妄心有不耐冷著臉步入司冀昀的洞府,連洞府外童方略含責備的目光也沒有注意。 妄兒?司冀昀驚喜,由于莫妄并沒有具體時間,他那日后一直開始期盼可惜莫妄一直沒有來。 冀昀。 莫妄絲毫沒有注意自己暗地里的稱呼就這么喊出,他冷冷的坐在司冀昀身旁強忍內心深處的煩躁。 他沒注意不發表司冀昀沒有聽出,他眼中驚喜一閃而過,雙目深處逐漸染上金色,雙目不停的在莫妄身上掃過。那夜是莫妄初次承.歡,兩人又折騰一夜他怕他身體不適。 有難事? 咦?這幾日感覺如何?莫妄搖頭驚咦一聲,司冀昀眼底的金色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不錯,功力提升很快也無走火入魔的危險,倒是你突然不辭而別,又是身體可有不適? 還還好。莫妄不自在的轉開話題:九龍山脈氣氛有些異常,發生何事? 司冀昀寵溺一笑攬他入懷,緩緩的從西俟異動講他提醒司冀崇,最后笑道:宇文棠出乎我的意料施雷霆手段處置了幾人,他能夠組織對敵又能快速的出手,他手里的精銳為我們所用應該不是問題。 你不覺的事有蹊蹺? 你也看出來了!司冀昀拾筆寫了幾筆道:朝廷決定削減西境糧響的旨意還未定下,西俟軍營突然出現異動,緊接著就有人提出引人入九龍山脈,這個人還是宇文棠身邊得信任的軍師。 以你所述,西俟對朝廷的動向很清楚,朝廷有他們的人,這人還很得司寇信任。雷動朝廷安排人莫妄有預料,只是一直猜不透是誰竟然能夠得到司寇信任。 這人不僅得父皇信任,而且頗有份量。此次我親征,父皇曾言代父親征。 代父?莫妄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司寇原本欲親征,因此人幾言才改變注意? 說完莫妄搖頭不信,冷笑:司寇為人自負多疑,此事牽扯西境兵權與你這個太子,這個時候無論誰說上兩句都會被他記在心里,絕不可能因為他人幾言改變注意。 所以父皇必定對此人及其了解斷定其不會站在任何一方或沒有這樣的心計。司冀昀安撫的握住他的手。 你有懷疑的人? 司冀昀的臉色太平靜,平靜到像是一切盡在掌握,由不得他懷疑。 司冀昀輕笑在紙上寫上三個字又重重的圈了一筆冷笑:這次宇文甾能夠交出兵符都虧這位耿直木納的御史大人。 喬義懷?任憑莫妄翻遍腦中記憶都沒有找到這個喬義懷的任何資料。 喬義懷無父無母無親無友,因個性耿直不懂變通得罪不少人,家中只有幾個老仆與侍女,是父皇安插在舅舅里面的人。在朝上除非必要絕不開口,一開口也是公事公辦,以至于朝中無任何人與他交好。而父皇決定出征時這位耿直的喬大人正好在父皇身邊。 莫妄抿抿唇不語,司冀昀今日說了這么多無非是一點點的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勢力,能得知這么隱秘的消息,說明司冀昀在司寇身邊也安插了人,只是這人不到關鍵時刻不會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