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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秀氣得直接推開人群跑回了屋,徐叔也趕緊追了上去。 看戲的村民眼看主角都跑了,也就散了。 眼看人都走了,程松兒連忙將程青枝從地上扶了起來:“除了手上脖子上,還傷到哪里沒有?快給我看看。” 程青枝搖搖頭。 程松兒檢查了他身上的兩處傷口,脖子上的血雖然看起來多,但是用其他地方的血抹上去的,傷口最嚴重的地方就是手臂了,連衣服都割破了,血汩汩的往外流。 她捂著他手臂的傷給他止血,眉頭緊擰:“怎么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 程青枝心中一怔,丹鳳眼怯怯的看向她:“你知道......是我自己做的?” 程松兒笑著給他包扎:“不然呢?如果真的是林玉秀,他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而且林玉秀臉上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方向都不可能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勁的。” 程青枝臉色驀地紅了:“你......不怪我?” “為什么要怪你?”程松兒笑意溫柔:“以前我還擔心你太軟弱,誰都可以欺負,但看到你今天的表現我反而放心了,來,下巴抬起來。” 程青枝心中頓覺暖流淌過四肢百骸,乖乖的抬起了下巴。 古代沒有酒精之類的消毒滅菌的東西,程松兒只能用鹽水簡單的給他把脖子上周圍的血跡擦拭了,好在脖子上的傷痕不深,只是被淡淡的劃了一下,只要不劇烈活動,應該兩三天就能結痂。 “你想教訓林玉秀大可用其他方法,下次不能在這樣沖動傷了自己。”處理完傷口之后,程松兒叮囑道。 程青枝點頭,像個被班主任教訓的小學崽。 他也是被林玉秀氣急了,如果林玉秀不癡心妄想將主意打到程松兒頭上,程青枝也不會跟他撕破臉。 若不是在最后一刻,理智回籠,林玉秀或許真的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清醒過來的程青枝后悔不迭,為了不將事情鬧大,只有倒打一耙,更重要的是掩蓋他因為忌妒而想要殺了林玉秀的丑陋嫉妒之心,不被程松兒發現。 卻沒想到,聰慧如她,一眼就識破了他偽裝的一切,本以為會得到冷眼相待,卻沒想到程松兒非但沒有責備他,反而還擔心他傷的重不重,至于林玉秀,他的死活似乎從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如此明晃晃的偏愛,將他密不透風的包裹著,恨不能溺死其中。 “對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程松兒忽然說道。 “什么?”程青枝好奇的看著她。 程松兒低著頭,準備解開腰帶。 “松兒......現在是白天。”程青枝臉紅心跳,羞赧的低下頭,饒是口中欲拒還迎,但手已經體貼熟練的攀附上了她的腰帶...... 雖然是白天,但松兒興致起了,他也愿意伺候的。 程青枝咬著唇,眼中光芒忐忑奇異。 程松兒晃了一下,隨后噗嗤一聲大笑,捏了捏程青枝羞紅的臉蛋:“想哪去了,這么心急。” 原來不是他想的那樣...... 程青枝指尖一顫,失落又窘迫,耳根紅得幾乎沒眼看。 她將纏在腰帶里的金豆子放在他的手里,并揉著他燙的快化掉的耳垂曖昧的說道:“我想給你看的好東西是這個......別想歪了。” 程青枝漲的滿面通紅,恨不得鉆到地里去。 可看著手里的金豆子心中抑制不住好奇,從小到大,金子這種東西,他只聽人說起過黃金,還沒有真的看過。 這種昂貴奢侈的東西,只存在于傳說、話本子中。 他還是第一次真切的摸到黃金,小小的、像一個飽滿的黃豆,在手心里小幅度的滾動,沉甸甸的。 “你是從哪里得到的?”程青枝疑惑的問。 程松兒將門窗關嚴實了,然后附在他的耳邊說道:“我下午去了劉家村,遇見了林玉秀的婆婆劉寰,她雖然被人燒了家,但還藏了不少家底,我跟她約好了,一百斤糧食,換十斤黃金。這顆金豆子,就是用一個窩窩頭換來的。” 程青枝愣了半晌,沒想到自己用粗糧做的窩窩頭,竟然可以換一顆金豆子。 更沒想到僅僅只需要100斤糧食就能換10斤黃金,這是程家村的村民們不吃不喝,兩三代人種地都掙不到的錢啊。 “可是100斤糧食,你要怎么運過去呢?”程青枝問道。 一路上都是流民,大張旗鼓的送過去一定會被搶的。 “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把糯米磨成粉,做成磚頭的樣子,外頭再撒一層觀音土和灰塵,可以以假亂真。”程松兒說道。 程青枝想到,他小時候遇到饑荒時,有些人家就是這樣藏糧食的。 既然他知道,那么其他人或許也知道。 況且在大家都餓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一個人無緣無故背著幾塊沉甸甸的磚頭走來走去,更容易引起懷疑。 “那應該怎么辦?”聽了程青枝的顧慮,程松兒有些發愁。 “我或許有個辦法。”程青枝垂下頭,想起當年母親被流民打死后,他和父親流落街頭即將餓死時被姥爺所救。 當時整個城里也沒有糧食了,他餓得快死了,有一天姥爺忽然帶了好多糧食回來,為了躲避流民不被發現,那些糧食就藏在他的衣服里。 這種方法,雖然比磚頭效率低一些,但是更加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