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好。”于是她點頭同意。 聞言,程青枝傷痕累累地唇邊勾起微微笑意,抱著自己的枕頭蹭蹭蹭、蹭到了程松兒的枕頭邊。 躺在她旁邊的時候,程青枝的嘴角始終是上揚的,就像內心被糖果填滿,眼中再也沒有任何憂愁,完全信任的貼在她身邊。 他大著膽子,伸出手勾了勾她的手指。 程松兒沒有拒絕。 程青枝笑得更開心了,唇角上揚的弧度都帶著浸潤的媚意。 在她的默許下,他變得更加放肆,藤蔓一樣開始攀附上她的手臂。 然而,程松兒卻就后悔了。 此刻他們兩個基本算是同床共枕,睡著的程青枝像只沒有安全感的幼崽,薄薄的毯子蓋在他身上,能清晰的看出他身子蜷縮成小蝦米狀。 他緊緊摟著自己的手臂,就像、就像小狗緊緊抱著自己最愛的骨頭,身子更是埋進了她的懷里,熾熱的體溫在仲夏夜幾乎快要燒透了的熱氣中緊緊貼合。 程松兒緊閉著眼,內心陷入天人交戰。 此刻的程青枝,因為剛剛哭過的緣故,臉上還帶著一絲淚痕,肌膚潤澤,奶白如雪,淺淺的呼吸好像在無形間瘋狂散發著信息素,勾起她內心最糟糕的想法,將他蹂-躪摧殘。 她屏息克制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冷靜下來。 但程青枝時不時在她懷里動一動蹭一蹭,到了后半夜都依然躁動的無法安靜下來。 她終于忍無可忍,摁著他的腦袋,箍在自己懷里:“別亂動,睡覺?!?/br> “......嗯?!背糖嘀K于安靜了下來,蹭了蹭她的鎖骨,隨后趴在她的懷里一動不動,格外安分。 ------------------------------------- 一夜終于過去,程松兒一覺醒來,感覺懷里有點沉。 她睜開眼一瞧,程青枝正眼巴巴地望著她,明明是一雙勾魂奪魄地丹鳳眼,此刻卻像一只等待主人蘇醒地小狗。 “早啊。”她微微一笑。 程青枝抿著唇,臉頰通紅,但眼眸中幸福的笑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她起身做了起來,趁著他不注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程青枝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后更是羞赧的低下頭,羞澀地像個新婚小媳婦兒。 程松兒最受不了他這副模樣,特別想逗逗他。 “怎么天一亮就害羞了,昨兒個是誰還想寬衣解帶,口口聲聲說想伺候我來著?” “我......”程青枝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小巧白嫩地耳垂紅得滴血。 程松兒靠近了他,鼻尖幾乎與他相貼。摸了摸他昨日扇自己耳光的地方,即使過了一夜還是有些腫。 “還疼嗎?”程松兒問。 程青枝搖搖頭:“早就不疼了?!?/br> 昨夜的狂喜讓他早就忘記了疼痛,整夜未眠,就怕這只是一場夢。 她拿了藥膏出來在他臉上涂了淡淡一層,叮囑道:“以后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打壞了多可惜?!?/br> “......嗯?!背糖嘀σе谥械能況ou,松兒喜歡的,哪怕緊緊只是他這樣臉皮,他也一定會好生包養。 涂好藥膏,程松兒起身,準備下床。 誰知程青枝的反應比她還快,看見她有準備下床的動作,一改跪坐在床邊的姿態,下了床,拿起她的鞋子,捧著她的足尖準備為她穿上。 “你做什么?”程松兒被刺激的一個激靈,連忙把腳收了回來。 程青枝抬起頭,眼眸澄澈:“為松兒穿鞋啊。” 說完他臉色浮上一抹紅暈:“男子理應照顧女子的飲食起居......穿鞋是再基本不過的?!?/br> 程松兒一個激靈,頓時覺得自己像封建社會萬惡地地主老爺,而程青枝就是她強搶過來的小妾室,不情不愿的做著卑微服侍人的事情。 尤其他的側臉上還微微紅腫著,我見猶憐地可憐樣,讓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她光腳踩在地上,拿過他手里的鞋子,自己穿上:“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br> “......我知道了。”程青枝眸中明顯失落,看得程松兒內心愧疚。 她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種給人穿鞋的活太卑微,我不想讓你做,太委屈你了。” 程青枝黑曜石般的眼眸看著她,眼中光芒炙熱:“我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卑微,能伺候松兒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意義?!?/br> “......”怎么辦,完全說不通啊。 或許對于程青枝這樣的古人來說,程松兒現代人地思維觀點他很難理解吧。 這里的男子確實要伺候妻主洗腳那些,但是還尚未到連穿鞋都要夫郎伺候的地步。 只有大戶人家,小侍滿院的小姐夫人們,才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但也都是暖床小侍做的,正夫是不會做這種掉價的事情。 但程青枝好像很是樂此不疲。 她無奈,只好岔開話題。 “我一會兒出去打麻雀,你就在家里等我?!彼闷鹱蛱熳龅膹椆槿负苄∫恢?,用箭反而不方便。 程青枝從地上站起來,熟稔地為她整理衣襟:“我知道了,吃了早飯再走吧,不然胃會疼的?!?/br> 程松兒點點頭,程青枝拿出藏好地窩頭,窩頭又干又澀,吃進口里還都是渣子,她飛快的吃完,然后拿著彈弓走了出去。 走到村子外頭,昨天遇到在路邊吃觀音土哀嚎地流民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