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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腰間忽然被一股力量輕輕拉扯住,她一回頭,她的腰帶被程青枝勾住。 “怎么了?”她問。 程青枝低著頭,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他伸出被蟄過的手,薄唇微顫:“還有這只手。” “什么?”她不明所以。 程青枝咬著唇,微紅的丹鳳眼活像被人欺凌了一樣,語氣里透著莫名的委屈:“還有這只手沒有涂藥?!?/br> 程松兒恍然大悟,又弄了一些汁液淋在他的手上,好生仔細的涂抹。 “我這人做事粗枝大葉,你別介意。”她低頭,將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寶的對待。 程青枝眼神淪陷,被程松兒放在手心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松兒的手...好軟,溫溫柔柔無限綿軟,像堆積的天鵝絨毛,被陽光曝曬過得棉花,散發著無限溫暖的氣息,悄無聲息的征服著他...... 他只想就此沉陷,恨不得在她面前跪下,將臉埋進她的手心里,汲取著她偶爾施舍的愛意。 “涂好了,還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她抬頭來看著他,瞬間有些臉紅心跳。 此刻的程青枝正看著自己,即使側臉涂抹了藥汁也難掩其美貌,尤其是那雙微紅的眼睛,柔弱中含情脈脈。 “沒有了?!彼曇羧崛帷N⒓t的丹鳳眼就像落滿櫻花的池水,水波溶溶漾漾,揉碎滿池春色。 真是......我見猶憐啊。 他要是在床上哭起來......一定會更好看吧? 莫名出現的危險思想讓她臉色一紅。 程松兒你這個老色批! 你怎么能饞人家的身子?! 她低下頭,默念了幾遍八榮八恥,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她正要往回走。 “松兒......”程青枝叫住了她,細眉微微顰蹙:“......我的手涂了藥汁。” 程松兒明白過來,他的左手上涂著藥汁,右手還提著籃子,山路本就崎嶇,況且上山容易下山難。 “我幫你提著籃子吧?!彼鲃由斐鍪?。 但沒等來沉重的籃子,而是他柔弱無骨的手。 他紅著臉,小聲問道:“不用麻煩你,我牽著你的手就好......我能牽著你嗎?” 程松兒內心泛濫的不成樣子,臉上卻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狀:“......可以?!?/br> 得到了許可的程青枝大了膽子,食指如同稚嫩嬰兒一樣勾著她的小指。 救命!......這也太犯規了! 程松兒抿著唇默不作聲的任由他牽著,知道下了山兩人的手才松開。 他們剛到家,就看見門前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松兒jiejie,青枝哥哥,終于等到你們回來了?!绷钟裥阏驹谒麄冮T前,笑意柔和。 他如今已為人夫,雖然在地主家里過得不好,但面子上卻做足了,連衣裳也是用綢緞做的,陽光一照熠熠生光。 程青枝眉頭一皺,眼神冷漠。 “你怎么來了?”程松兒納悶問道。 不在自己家里待著,跑到她門口干嘛? 還一口松兒jiejie、青枝哥哥的叫著,真rou麻。 “我今日回門,從家里帶了些點心回來,想著給你們也送點?!?/br> 說著,林玉秀向身后的小喜使了一個眼色。 小喜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盞瓷盤,瓷盤里乘著幾塊雪花一樣的糕點。 “這個是雪花洋糖,城里有名的糕點鋪里帶回來的新品,搶手的人,我公公好不容易托人帶回來的?!绷钟裥愣诉^托盤走到程青枝面前,笑意和善:“青枝哥哥,你來嘗嘗?!?/br> 程青枝后退一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絲毫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 若換做出嫁之前的林玉秀他早就惱地罵街了,但現在他非但不生氣,反而看著程青枝側臉涂抹著的青綠色汁液,面露擔憂:“青枝哥哥,你的臉怎么了?” 程青枝抿了抿唇:“沒事,只是被小蛇麻草蟄到了?!?/br> “怎么這么不小心呀,會不會破相?”林玉秀一臉緊張。 一說破相,程青枝面露不悅。 男兒家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聽得別人說自己的容貌一絲半點的不好。 尤其說話的那人還是跟自己一直有舊怨的林玉秀,肯定是在咒自己早點毀容。 “瞧我這張嘴?!绷钟裥阋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拉著程青枝的手解釋道:“青枝哥哥我剛剛是在擔心你,你別多想,正好我從家里帶了些藥膏回娘家,抹上之后立馬就不痛不癢了,見效極快......小喜,還不快去拿來?!?/br> “是。”小喜忙不迭的往徐叔院里跑。 “不必了,我們抹點臭蒿汁就好了?!背趟蓛侯┝艘谎邸蜕茰厝帷牧钟裥?。 他這次回來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突兀的有點讓人不敢相信。 說她小心眼也好、愛記仇也好,但她實在不敢接受林玉秀莫名其妙的善意。 更加不敢讓程青枝抹上他送過來的藥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時候她宮斗劇、宅斗劇看得不少,不少角色都是用了反派‘好意’送來的藥膏導致破相毀容。 抹點臭蒿汁,雖然好的慢些,但至少保險。 用林玉秀的藥膏......她實在不敢讓程青枝冒這個險。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要是毀容了她會很傷心的。 --